餘擇言點了點頭,“今日傍晚,天快黑未深的時候。”


    白蘇明白他的用意,在這個時間段出城,是再好不過的了。


    夜深的時候,官兵定然加大搜查力度,而白日出城,又真的未免太過顯眼。在傍晚的時候選擇出城,還能依托夜色降臨時的籠罩,有更大的把握能夠順利出城。


    “白某多謝世子殿下的救命之恩,若是有機會,定當竭力迴報。”白蘇忽然躬身,拱手作揖,


    餘擇言瞪了一眼他:“不必了,你不再要我命就行。”


    與白蘇交代完事情,餘擇言便沒有再多在耳房停留,剛出門,卻正好碰上了爬在門外畏畏縮縮偷聽的顧念。


    “嘿,偷聽呢?”餘擇言忽然衝上去,嚇唬了她一下。這可給顧念嚇的不輕,她趕緊捂住嘴,製止住自己的尖叫。


    “你幹什麽呢你,真是嚇死我了。”顧念沒好氣的拍打到他,差點自己就暴露了,自己可不想再與白蘇扯上什麽交集。


    “這就給你嚇到了?就你這小膽,還在外邊偷聽呢?”餘擇言有些想笑,一把將顧念拎了起來,拎著要往屋內走。


    “不過話說迴來,你真的要與這白蘇做交易,將他送出城去?你可知這是天大的罪過,若是被人知道了,再說你私通敵國可怎麽辦?”顧念忽然說道。


    餘擇言“嗯”了一聲,“沒事兒。”


    “將他放出去,可以說是放虎歸山,你說以後萬一他再迴來搞事情可怎麽辦?”顧念輕聲說道。


    顧念覺得,這種能夠挑起戰爭的人,就應該有多遠給送多遠去,最好也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萬一,萬一他哪天要是再與太子聯手,搞出來點什麽事情可怎麽辦?”顧念擔憂的說道。


    “不會的,太子大勢已去,若是聖上寬心,也還可留他一命,但若是陛下心意已決,恐怕他也是命不久矣,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太子會有東山再起的狀況。”餘擇言輕聲安撫道。


    顧念不是不懂他說的話,也不是不懂這些大道理,但是她就是擔心,若是真將白蘇放走,那有朝一日豈不是會再次陷入天翻地覆之中。


    “要是真如白蘇那樣所說,陛下不會真的是打算集齊所有聖器去煉製什麽丹藥吧?”顧念忽然問道。


    說道這裏的時候,顧念看到了餘擇言倏地神情一滯,他的那個表情,真的就是滿臉寫著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因為自己體內有著攝魂珠,所以顧念也不得不對有關於聖器的事情保持著百分之百的嗅覺和敏銳程度,特別是一聽白蘇說,皇帝要集齊聖器幹嘛幹嘛的。


    皇帝是什麽古老的動漫人物嗎?集齊聖器能換什麽七龍珠嗎?還是換完了七龍珠能夠召喚葫蘆娃救爺爺?


    真的是搞不懂了。


    “沒關係,我會製止他的,你可就放心好了。”餘擇言說話的時候,表情極其的不自然,就像是一直在躲避著什麽一樣,甚至都不敢看顧念,而此時的顧念,也而被滿腦子的七龍珠召喚葫蘆娃救爺爺充滿了腦子,也沒有看著餘擇言的表情,更是沒有什麽想要說的。


    “我放什麽心?他若是真的要聖器,就把我體內的給他好了,剩的他再尋我麻煩。”顧念輕聲說道。


    她還未曾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畢竟在她的眼中,皇帝要的隻是聖器而已,自己並不知道,上次中了太子的毒,並不是自己已經好轉了,而是這體內的攝魂珠,一直是起到了與那毒素製衡的作用。


    正是因為在體內的攝魂珠的存在,那毒素才不會湧入心髒,正是因為那攝魂珠在與之製衡著。


    若是顧念體內的攝魂珠一旦被隨意取出來,沒有一樣東西能控製的了那體內的毒素,顧念可能就直接中毒身亡了。


    餘擇言忽然停住了腳步,他望著顧念,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一定不要,一定不要聽任何人的勸說,在取攝魂珠這件事情上。”


    “為什麽?”顧念雖是點了頭,應下了他說的話,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好奇的問道。


    “沒有為什麽。”餘擇言淡淡的迴道。


    他沒有告訴顧念這是為什麽,更是沒有告訴顧念她體內中毒的情況,餘擇言隻是單純的擔心,覺得顧念應該會害怕的。


    決定了送白蘇離開以後,趁著還未曾到傍晚的這段空閑的時間,餘擇言入了趟宮。他沒有去別的地方,更是沒有去拜見陛下,而是直奔著衝著天牢。


    天牢的山,有守門的侍衛,一看來者是餘擇言,便痛痛快快的放行了。雖說皇帝還未曾下令封賞,可是這人盡皆知的,都是長寧世子餘擇言來救得聖駕,他定然以後是前途無量的。嬯寷zu1za〇x1a〇sh*u〇●c〇m寷


    所以誰又去吃力不討好,做那些沒有用的事情,去阻攔一個前途無量的人呢?


    誰也不是個傻子。餘擇言就這樣,連帶著令牌和聖旨都沒有的,進了天牢。


    他聽見了輕微而又時不時急促的唿吸聲,一聽便知道,這是太子的聲音,沿著道路向上而行,終於,走到了太子的牢房。


    太子的牢房四周,全都是陡峭的懸崖峭壁,犯人被關押起來之前,均都被灌用了喪失自己體內內力的毒藥,所以即便是僥幸要跳崖逃走,也沒有那個內力能支撐著自己從那麽高的懸崖上飛簷走壁,等待著犯人的隻是有粉身碎骨。


    “我就知道你會來。”還沒等餘擇言開口,那牢房中便傳來了一聲沙啞的聲音。


    是太子的聲音,餘擇言一聽,便認得出來,更何況,如今現在的天牢中,也沒有什麽別的人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會來的?”餘擇言冷笑一聲,他也沒有裝什麽假仁假義,直白的問道。巗攮攮


    “你定是想來看我笑話的。”太子輕輕說道,“可是我又怎麽能讓你看的了我的笑話呢?太可笑了,可真是。”


    餘擇言對於太子說的話,一直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也沒說話,隻是繼續聽著他講話。


    “你那拿命救的陛下,殺了你的父親,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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