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子,太子是不知道的,也是不知情的。


    大概給他三十萬顆七竅玲瓏心,太子都不會知道現在的西京城內,正在無聲無息的經曆著什麽腥風血雨。


    他可能還以為,現在的西京城中,隻是被關押了幾個大臣,然後等著他上這個九五至尊之位呢。


    太子未免想得也太過美好了吧。攫欝最早攫


    就在一個時辰前的長命世子府中,顧念仍是撐著她的雙眼,沒有休息。


    她也聽到了來自街上的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她感覺都有些奇怪,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在外麵走動呢?


    糟糕!顧念心中一驚,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如今沈煥也不在府上,要不幹脆打發幾個小廝出去看看。


    正當顧念要打發小廝出去看的時候,從雨幕中衝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沈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原本很是厲害的一個輕功高手,怎麽現如今跑迴來都連跑帶喘的?


    想必定然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不會,不會自己想的是真的吧?顧念心一驚。


    “出了什麽事了?”顧念趕緊輕聲問道。


    她不敢大聲的說話,生怕驚擾到了什麽。


    外麵的雨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世子妃猜測的沒有錯誤,太子好像真的是在跟周釗聯手搞一些什麽事情。今夜我去和常汲商量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去和三殿下打聲招唿,就在我剛到不久,小權公子竟是慌慌張張的來了,說是有闞洲傳來密報,有人看著一些身穿衛戍營服飾的軍隊正在行軍。”沈煥說的很詳細,生怕顧念聽不懂。


    可就是因為他說的太過於詳細和細致了,顧念根本是聽不懂的。


    “闞洲?身穿衛戍營服飾的軍隊?”顧念不解,便問道。


    沈煥點點頭,皺眉道,“闞洲離西京城隻有幾個時辰的距離,若是除去接到密報的路程時間,那麽算一算,大軍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還有不到一個時辰。”


    顧念一聽,徹底慌了神。


    若是真的來了叛軍,可是這長命世子府上又少了餘擇言,這可讓自己怎麽辦?


    丹璃也沒見過這麽大的場麵,她雖說是個識大體懂大事兒的一等女使,可真是到了打仗的時候,又有誰不害怕的?


    沒有人不害怕,就像沒有人敢從容麵對上戰場一說。


    “世子妃,您還是進屋躲一躲吧。”沈煥安排道,“您跟我來。”


    顧念同著沈煥一同出了院子,左拐右拐,拐到了餘擇言的院子內。這還得虧有長廊,不然這大雨瓢潑的,顧念怕是要被淋透。


    進了餘擇言的院子,直奔他院子最裏端的那個房間。顧念認得出來,這是餘擇言的書房。


    餘擇言特別喜歡在這個書房裏議事,有時候願意一呆呆好久,有時候他甚至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這個書房裏呆上一天。巘戅lol戅


    “這不是餘擇言的書房?”顧念皺眉,輕聲問道。


    沈煥點了點頭,他擦亮了根火燭,然後進屋將屋內照明用的火燭點上。在顧念懷疑的目光下,沈煥徑直的走向了他書房的最裏端,那裏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書架子。


    這個書架子,是用龍岩木上雕刻了許多栩栩如生的奇異形象,雕刻的甚是好看。


    他在那個書架子上摸索了又摸索,摸索了半天後,那個書架子才緩緩的移動開。


    “這是什麽?”顧念輕聲問道。


    沈煥沒有說話,直到那個書架子緩緩轉開,裏邊出現了一道狹窄的縫隙。


    “世子妃隨我來。”沈煥示意道。


    一行人閃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隻有沈煥手中的火燭閃著微微弱弱的火光。


    “這府內怎麽還有這種地方?”顧念皺眉,輕聲問道。


    這種地方,應該是密道吧?還是密室?


    “這是長命世子府裏的一個密室,隻有殿下和我知道,以備不時之需的密室。”沈煥輕聲說道。


    借著這微弱的燭火光線,顧念環顧了四周,這個封閉的空間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差不多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臥房。


    “這裏不會被人發現嗎?”顧念問道。


    沈煥搖搖頭,“一般不會,因為這密室的開啟,非常隱秘,還需要按對地方,輸入密碼,所以應該是十成安全的。”


    “世子妃注意安全,我先出去看看。”沈煥像是很急,安頓好顧念,然後準備要離去。


    雖然這是個密室,但是顧念自己待在這裏,就容易心裏沒底,於是她便輕聲阻止道:“你要去哪裏,你不和我們在一起嗎?”


    沈煥搖了搖頭,他的眉頭緊皺,從他的表情上來看。顧念便知道沒有什麽好事情,這個事情也許非常的棘手,非常的麻煩。


    “我要去找世子殿下。”沈煥迴道。


    “現在?”顧念有些吃驚,現在外邊大雨瓢潑,霧起四周,出城的路難走,更何況,去尋了餘擇言又有什麽用處?難不成,還讓餘擇言迴來?


    像是看穿了顧念的心之所想,沈煥點了點頭,“是,可能真的得請殿下迴來。”


    事情竟是嚴重到這樣的地步了麽?顧念心裏開始瘋狂打起了鼓,她的心中沒底。


    餘擇言是奉皇命去防疫,沒有禦命,不得擅自迴京。事情真的是發展到了這樣嚴重的地步麽,非要餘擇言迴來不可。


    “沒有命令擅自迴京,那罪過不大麽?”顧念追問道。


    沈煥歎了口氣,確實,沒有命令,就擅自迴京,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了,太子怕是有起兵造反,逼宮的這個念頭,還管什麽禦命不禦命的了。


    但若是皇帝失勢,餘擇言也吃不了兜著走。迴京的話,可能會被安上一條“抗旨不尊”這樣的莫須有的罪名,但若是不迴京,太子就能繞的了餘擇言麽?


    兩個人,可真的是老仇家了。所以不管這件事最後發展成什麽樣的結果,餘擇言都得迴京,拚上一搏。


    沈煥便隨即出了府,去尋了常汲做打算。


    常汲一聽這個事情,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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