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殿下剛歇下沒多久,沈大人到底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嘛?”門房皺眉,輕聲勸慰道。


    “還真不能。”沈煥態度堅決,務必是要今晚上見到餘景焱的樣子。


    門房歎了口氣,他是心疼自家殿下,剛睡下沒多久,結果又來事兒了。


    “那您在正廳稍微等一下,我立刻去迴稟。”


    門房小廝將沈煥領取了正廳,然後頭也不迴的趕緊衝了出去。


    那小廝辦事效率倒是極高的,不一會兒,便把睡眼惺忪的餘景焱給帶了過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餘景焱披著外袍,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外衣,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他神情倦怠,麵露疲色,一看就是好幾日沒有休息好了的。


    “深夜驚擾三殿下,實屬臣的罪過。”沈煥躬身行禮道。


    “無妨,有事兒快說。”餘景焱擺擺手,督促道。


    他知道沈煥的脾性,也知道餘擇言對下屬的管教。


    若不是真有什麽急事兒,沈煥定然是不會夜半三更來王府叩門的。


    餘景焱努力的清醒著自己,企圖將自己從沉睡的疲態中拉出來,保持自己的靈台清明。


    他緩緩的走到了茶桌邊,身邊的小廝奉上了茶水。


    可是這些都沒有沈煥一句話來的令人清醒的快。


    “殿下,闞洲有緊急密保,說是衛戍營出現在闞洲邊境。”沈煥急忙說道。


    這一句話,可給餘景焱整清醒了。


    衛戍營怎麽可能出現在闞洲?這是不可能的事件呀。


    “衛戍營?闞洲?”餘景焱皺眉,他有些不相信,然後又追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千真萬確,殿下。”沈煥著急的道,“我們家殿下一直都懷疑太子和周釗在私底下做什麽事情,如今太子被禁足,整個西京又處於疫病狀態的風雨飄搖之際,三殿下,不得不妨呀!”


    沈煥說的話,餘景焱明白,並且餘景焱也知道,因為餘擇言提前跟他通過書信。


    可是他一直覺得太子不至於,沒有這個本事吧?


    他都是太子之位了,還急什麽?有什麽可急的?那位置早晚都是他的。


    餘景焱不相信太子會因為著急,做出這樣沒腦子的事情。他也不相信一向心思縝密的太子,會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三殿下可還記得,京城內第一個出現疫病症狀的人是誰麽?”沈煥又問道。


    餘景焱皺眉,“我記得。”


    他記得,他能不記得麽?第一個出現疫病症狀的,正是自己府上的小廝。


    “你是說,太子也想借這件事情扳倒我,以除後患?”餘景焱喃喃道。


    他的手指扣著桌麵,變得青紫,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餘景焱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件事的不對勁之處。


    那染病的下人,隻是途徑劉李村,怎的會也染上疫病?他當時細細的查問過,感覺可能有些不對,但並沒有往太子那方麵想。


    要是真的是這樣,那太子未免也太過絕情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費盡心思搞這麽多人,可真是為難他了。


    餘景焱眉頭緊皺,像是在若有所思。


    這個雨夜的錦王府,有些門庭若市了。


    還沒等沈煥和餘景焱進行下一步的商議,外邊的小廝又急衝衝的跑了進來,迴稟道:“殿下,小權公子來了。”


    權寅的到來算是在沈煥的意料之中,卻又同時在他的意料之外了,他本以為,這件事情會等著餘景焱去通知權寅,可是沒想到他是自己找上門來了,看來他應該也是得知了什麽消息。


    “殿下。”權寅一上來,便衝著餘景焱躬身行禮,見到沈煥的時候,身形愣了一愣。


    “沈大人怎麽也在這裏?”權寅輕聲問道。


    “可能是跟您為了同一件事?”沈煥試探的問道。


    權寅望了一眼餘景焱,看他點頭示意自己可以直說時,他便開了口:“京郊城外,似乎是有動靜。”


    “什麽動靜?”餘景焱皺眉。


    “有人瞧見了身穿衛戍營服製的人馬,成群結對的正向西京隱秘前行著。”權寅麵色凝重,語氣有些驚慌。


    聽到這裏,沈煥和餘景焱不禁對視一眼。


    糟了,怕不是原本所有的設想皆都印證成了。


    看來他們所想的,都是真的。


    權寅是總署的人,雖然迴了西京後,一直沒有出任務,但是沈煥也知道他有能力結識一些同僚。


    他都能夜半風風火火的來,那怕是事情真的是要大事不好了。


    這下子餘景焱徹底清醒了,原本殘存的一絲睡意瞬間都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有不停狂跳的心髒和極速轉動的大腦。


    總不能,總不能去夜叩宮門吧?你可知那是死罪。


    可是,不叩就行了嗎?不叩等著太子逼宮,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決定?


    “殿下,您還在等什麽?還不立刻進宮?”權寅著急的說道。


    “是呀,殿下!您還在等什麽?”沈煥也跟著附和道。


    這好像是權寅和沈煥兩個冤家第一次站在同一個陣線上,勸人做一些什麽事情。


    餘景焱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輕聲喚道:“文元。”


    文元從門外閃了進來,一直在門口聽著裏邊的對話的他,大概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表情也是十分的凝重。


    “屬下在。”文元輕聲迴道。


    “換身衣服吧,即刻進宮。”餘景焱輕聲吩咐道,語氣顫抖。


    文元聽的明白餘景焱的意思,在場的其他二人,也都聽的明白餘景焱的意思。


    “那殿下,我就不多留了。”沈煥見狀,立刻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他還要迴府一趟,要將此事告知世子妃,要讓府內的人做好準備。還要與常汲知會一聲,讓他和殿下通著信兒。


    外邊的大雨,不停的在下著,風雨飄搖。電閃雷鳴之中,像是在故意掩蓋著什麽一樣,有一隊人馬,緊鑼密鼓的前行著,腳步十分之快。


    這隊人馬看起來都人數不多,可是腳下生風,走起路來倒想是輕若無物的,可見其內力深厚,武功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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