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璃也知道顧念的這條規矩,也不是天天守夜。


    可是最近丹璃,看著世子妃著實是有些憂心,心神不寧,怕出了什麽事情,便也偷偷的在外邊守著。


    攫欝最早攫欝。顧念也知道丹璃的用心,也知道即便是自己不讓受了,他們也會時不時的在門前守著夜。


    “哎。”顧念長歎了一口氣,“心髒疼。”


    “世子妃可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丹璃聽到這話,趕緊過來輕聲安撫道,眼神中都透露著緊張。


    顧念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什麽大事兒。”


    她知道,餘擇言不在家,這府上唯一能管事兒的人就隻有自己,並且自己還是身處太子對立麵的一個人。


    那可不就是鬧心?


    自己不能出事,長寧府,同樣也不能出事。她沒敢跟丹璃細講自己身體的不適,還是強忍著自己強烈的不適,喝了口水緩了一緩。


    “沒事兒了,你快出去迴去早點休息吧。”顧念對著站在自己麵前擔心的看著自己的丹璃說道。


    丹璃搖搖頭,“婢子擔心世子妃,可還是在這伺候世子妃安置吧。”


    顧念有些哭笑不得,丹璃不同於秋桐,身上沒有秋桐身上的那些孩子氣息,丹璃就是老成的一等女使的風範。


    於是自然也不同於秋桐能好說話一點,因為在丹璃的眼裏,規矩就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即便是丹璃已經很破例有些時候沒有遵守規矩了,但通常大多數時候,她還是中規中矩的。


    中規中矩的沒什麽不好,就是稍許死板教條了些。


    於是顧念感覺到有些哭笑不得,然後輕聲問道:“我是誰?我是小孩子麽?還用得著你陪著睡覺?”


    顧念的調侃,讓原本緊張的丹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能開玩笑,就是說明還沒有事情。


    於是丹璃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顧念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門緩緩的被關上以後,她才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此時的屋子中,唯一的一盞燭火光微弱,顧念看著那個在光影搖曳下的燭火,忽然感覺的到自己有些寂寥。


    外邊的雨還是在不停地下著,大雨如注,仿佛要清洗整座城市一樣。


    仿佛要,將整座城市的汙穢都要洗刷幹淨。顧念有時候都想想,這些人,隨著這場雨能夠徹底消失就好了。


    真的,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就好了。這些煩心的汙糟事兒,她是一點兒也不想摻和。


    為什麽自己沒有罪,最終還是會摻和進來?


    雖然她很少和別人提及起,可是自己仍舊還是時不時的迴想起來秋桐,想起來這個與自己的緣分隻有幾個月,天真愛笑的孩子。


    每每想起這事情的時候,顧念都會歎息,胸口中都會在隱隱作痛。


    她恨不得太子早日暴斃,她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都與她一樣。


    別人不知道,但是那個亓家的六姑娘亓禹曦,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就在沉思之間,腦袋中走馬觀花的略過了一堆人和事情,忽然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的畫麵。


    周釗。


    上元丞相,周釗。那個惡毒如蛇蠍一般的人物,她永遠都記得他的麵容。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看起來如此白淨清秀的男子,為何會這樣的蛇蠍心腸。


    巘戅巘戅。顧念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想到他,便覺得有些心煩意亂的,她瘋狂的晃了晃腦袋,暗示自己不能再想這些了,可是腦袋裏還是一片亂糟糟的。


    為什麽會突然想起周釗?難道隻是因為他殺了秋桐麽?不是的。


    顧念的胸口,有些隱隱的作痛。


    她又想到了太子,現如今正在被關在東宮中禁足的太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這場突如其來的疫病,已經給所有人都搞得心神不寧心力倦怠了。就在這個時候,若是國之根本動搖了,那整個餘朝,豈不是要麵臨著風雨飄搖之災?


    換句話說迴來,若是整個事情就是太子做的,那對他能有什麽好處?單單是為了斂財麽?顧念倒是有些聽聞,說是最近從京郊城外成批成批的往迴運銀錢,可是顧念總覺得事情沒有那樣簡單。


    太子若是斂財,那為何不將這些東西都盡數的換成銀票收歸囊中呀,幹嘛要放在城外的劉李村中。


    那可是疫病的發源地,他就不怕有命拿沒命花的呀?就算張大人的賬麵上銀錢夠多的了,可是他存著這些又有什麽用處呢?


    顧念有些搞不明白。


    太子和周釗勾結,自己是知道的。


    等等…太子和周釗勾結?


    顧念心瞬間一涼,不會吧,不會吧?太子不會真的傻到和周釗勾結,然後逼宮奪位吧?


    可是顧念又想不明白,他本來就是太子啊,那九五之尊之位遲早都會是他的,他為何會與周釗勾結,做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呢?


    顧念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但是她總覺得這疫病來的突然,和周釗脫離不了幹係。


    她寧願相信太子是弱智到單純為了斂財斂財,可是真的是不願意往壞處想。


    可是她的腦海中,忽然又浮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西京城內最初的一個病例,一個病人,就是錦王府上的下人。


    錦王府是餘景焱的府邸,為什麽偏偏不是別人出了事情,而是錦王府中出了事情?


    這的確是有些奇怪的。


    錦王若是中招,沒有及時得到醫治的話,那作為皇位競爭的最大的一個有害因素可就真的是沒了。


    這件事情,對於太子來說,也不妨是一件好事情,就是有些太過於冒險了。


    真的太過於冒險,畢竟餘景焱,也是經常出入皇宮的。若是由於餘景焱被染上了疫病後,傳染到了宮內,他豈不也是自身難保?


    顧念覺得想到這裏,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雖說是想不通的,可是這種情況也不是並非不可能出現。


    雖然有極小的概率,但也是有可能的,不是麽?


    一想到這裏,顧念就害怕的渾身哆嗦。


    太煩人了,真的是太煩人了,好好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好麽?為什麽非得要做這樣的事情。


    給自己和給別人,都特麽快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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