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京郊的快報,來的正是時候。


    亓國公心裏一喜,但濃厚的憂愁又浮現了上來。


    京郊突發大規模的疫病,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雖然的確是太子缺德,搞出來的事兒,可是這疫病是要人命的。


    攫欝最早攫欝。“陛下,請求下令封城,嚴格控製疫病地點。”來報的官員匆匆道,麵色很是緊張。


    事情應該不小。


    一時間,滿朝文武議論紛紛,朝上炸開了鍋。


    “若是封城,那那些得了疫病的子民怎麽辦?”皇帝神色嚴峻,言辭之中帶有一些不確定。


    “父皇,還是封城吧,若是這疫病傳到了京中,很有可能混進皇城,父皇的龍體最是重要了。”


    可給太子逮著機會了,一頓亂說。


    剛剛自動請纓去調查的太子,如今倒不再繼續提去的事情了。


    亓國公看了一眼太子,冷哼一聲,無語的要命。


    “是啊陛下,封城吧。”


    “是啊是啊,定是得封城的。”


    “對啊。”


    朝下的文武百官大部分均都符合著,隻有一小部分拿不定主意,不敢輕易亂說。


    京郊外邊的村子裏,那可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啊,說封城就封城,是將他們置於死地嗎?


    大規模的瘟疫不僅會傳染,還會引得人心惶惶,甚至是暴亂都有可能。


    亓國公都忍不住斥責太子,他到底有沒有腦子?


    斂財怎麽斂不好,非得打這樣下三濫的招,他可真是什麽都做的出來。


    太子一言不發,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是他心中想的,不是怎麽治療這場疫病,而是怎麽從這件事情中完美脫身。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自動請纓,去前線。


    “父皇,兒臣願意動身前往京郊,徹查此事。”太子單膝跪地,一派豪言壯誌,看的亓國公歎為觀止,怎麽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他這想去,不還是做給皇帝看的。一是做給皇帝看的,二是想趁機去掩埋一些什麽事情或真相。


    那亓國公能讓他得逞嗎,那真不能讓他得逞。


    老亓頭腦袋一轉,立刻高聲製止了出來:“不可啊陛下!東宮乃國之根本,不可意氣用事。”


    氣的太子都要明目張膽的瞪亓國公了。


    “亓愛卿說的有理,太子,你就不要摻和這個事情了。”皇帝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不明,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那本太子不去,依您可見,誰能去?”太子咄咄逼人道。


    見著亓國公剛要開口,太子又插嘴道:“總不能讓三哥去吧?”


    亓國公噤了聲,都是皇子,疫病無眼,還真去不得。


    推誰去都不是個事兒。


    他突然腦袋中靈光一閃,“陛下,不如讓長寧世子去,您看可好?”


    此時的長寧府中,餘擇言正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怎麽了?”顧念關切的問道。


    餘擇言的心中,似是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我總是感覺哪兒不對勁。”餘擇言喃喃道。


    “殿下,可是不好了!”沈煥突然衝了進來。


    “什麽事情啊,慌慌張張的?好好走路,好好說話。”餘擇言輕聲喝道。


    “天呢,我的殿下,您若是知道了,怕也不會好好說話了。”沈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見他樣子十分緊急,餘擇言也不覺得皺起了眉頭,“怎麽,有什麽壞消息嗎?”


    沈煥點點頭,接過顧念遞給他的茶盞,仰頭一飲而盡,抹了抹嘴角:“宮裏傳來消息,說讓殿下您去主持鎮疫一事。”


    餘擇言聽到了這個消息,瞬間瞪大了雙眼:“你沒聽錯吧?我?”


    此時的餘擇言,表情震驚的和剛才的皇帝的表情,一模一樣。剛剛在朝上,皇帝也是用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表情去反問亓國公的。


    “對,就是長寧世子餘擇言。”亓國公一本正經的說道,仿佛這餘擇言是什麽能救命的天選之子一樣。


    其實這亓國公心裏也沒底,但好歹可以確定的是,長寧世子餘擇言不是太子陣營中的人。


    還好,之前聽禹曦悄悄說過世子和太子之前的恩怨,要不現如今還真找不出人選來。


    雖然顧候之前是有意無意的偏幫太子說話,可是自從太子被冊封後,顧侯爺卻不似之前一樣了,兩手一甩,誰也不管,就連賀禮都是敷衍著送的。


    亓國公雖搞不明白顧侯爺這麽做的原因,但餘擇言這姑爺不是太子一派的就行。


    “長寧世子…他精通藥理嗎?”皇帝懷疑問道。


    其實亓國公心裏想的是,你別管他精不精通藥理,反正看病救人他太子也不會不是,畢竟有禦醫在。


    亓國公腰一彎,拱手道:“陛下,去管理此事不需要精通藥理啊,就好比太子殿下就不精通藥理,治病救人的事情,有大夫呀。”


    皇帝一聽,倒是這麽個理兒。


    若是疫病擴散,為了穩定民心,皇家定是得選出一個人來去穩住民心。


    餘擇言雖不是皇子,可也是世子,皇帝的親外甥,也是流淌著皇家血脈的人,他做這個人,倒也說的過去。


    巘戅妙筆庫巘戅。皇帝點了點頭,應允了亓國公的這個請求。


    就在這個同時,餘擇言也在喝著茶水企圖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不是不懂亓國公什麽意思,也不是不知道若是讓太子去的話,定會隱瞞些東西,這個時候他們再插手就不好查了。


    可是那是疫病…


    餘擇言倒不是說貪生怕死,但是他這癔症一樣的潔癖,令他整個人現在都開始不自在了起來。疫病這個東西,所有人都聞言變色,更何況餘擇言這個感覺著除了他家,外邊都不幹淨的額變態人士。他寧願上陣殺敵,也不願接觸這些事情。


    他的臉色要多陰沉,有多陰沉,黑的簡直要黑到土裏去。


    “這是誰提的建議?”餘擇言緩緩開口道。


    “迴殿下,是亓國公。”沈煥也正經了不少,他知道現在可不敢隨意和餘擇言開玩笑,不然真容易被送進宮裏當太監。


    餘擇言有些欲哭無淚,感覺自己被逼上了梁山。


    “傳旨的太監呢?”餘擇言追問道。


    “大概…大概在路上了吧。”沈煥輕聲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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