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敢,這樣的無理猖狂?


    餘景焱在心底裏冷哼一聲,倒像是沒有了主意的樣子。


    他冷眼看著詡王的張狂,感覺自己都快要笑出聲來。太子這個位子,怎麽可能好坐?


    別的不說,怎麽可能安穩的讓你坐上這個太子之位?


    老五可真是想太多了。


    “你就這麽確定,你能坐穩這燙手的位置?”餘景焱輕聲的不屑道。


    詡王壓根就不搭理他,倒像是對此非常的胸有成竹一樣,很是厲害。


    他根本就不相信,現在會有誰過來搜查他詡王府,又會有誰願意摻和這潭渾水。父皇定然也是不會管的,而且再說了,這半夜三更的,難不成他餘景焱這麽厲害,能找的動皇帝?


    畢竟自己明天就是要入主東宮的人了。


    他幾杯茶下肚,如同是喝了幾杯味道甘甜的濃酒一樣,麵帶笑容的離去了。


    走之前,他還特地斜眼看了一眼餘景焱,哼了一聲,隨即撣了撣身上的浮灰,拂袖離去了。


    餘景焱煩躁的很,但他努力的克製自己,讓自己沉下心來。今晚上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是因為餘擇言單獨約的他出門。


    若是餘擇言發現他遲遲不肯赴約,肯定會去錦王府上問文元。


    這樣,他們就會發現自己的確是失蹤不見了。


    而且街上的人們那麽多,定然會是傳消息,說自己曾出沒過詡王府門前。


    很好,餘景焱這才悄悄的放了放心,可是懸著的那半顆心,依舊是為了那個小男孩緊緊的懸在了半空中。


    詡王拿這個孩子命要挾自己,說每隔半個時辰會命人帶著這孩子來自己的門前讓自己看到他還安然無恙。


    真的是,這個詡王,真的是,令他自閉的很。


    另一邊,在西京客棧二樓雅間中等著餘景焱赴約的餘擇言,根本就沒有著急,而是與餘景焱預想的截然相反,他不僅不著急,反而靜靜的坐了下來喝起來了茶水。


    “街上人談論的,你都聽見了嗎?”餘擇言抿了一口茶,香味濃厚,正是今年上貢來的好茶。


    這茶被常汲藏在了總署裏邊的一個小儲藏櫃內,一般隻有餘擇言來的時候,才拿出來沏。


    侍立於身後一尺的沈煥點點頭,“聽到了,殿下。”


    聽到了,他當然聽到了。


    詡王驅趕的了人,可是能封的上他們的嘴嗎?


    街上早就炸開了鍋,什麽詡王府門前死了人,又什麽詡王和錦王在詡王府門前打架的,說什麽的都有。


    餘擇言冷哼一聲,今兒就讓他老五受一受流言的痛苦。


    讓他出去到外邊兒散播自己是斷袖,散播自己是斷袖也罷了,還扒瞎,什麽都說。


    “殿下,我們不去將三殿下救出來嗎?就在這坐著等著?”沈煥又輕聲問道。


    “不救。”餘擇言搖了搖頭,他神色端正,“我救他作甚?有的是比我官大還能壓死人的人現在急的要命。”


    他說的沒錯,亓國公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封麵代表人物。


    消息傳到亓國公府上的時候,亓國公這老頭子都快準備要睡下了。


    雖說明兒是詡王的冊封大典,但他明白單純的靠愁和想,是沒有什麽用的。


    養好身體,打打後邊的硬仗才是硬道理。


    總不能自己也年歲大了身體不好,那還怎麽保護妻女?


    燭火的燈光昏黃,亓國公每夜睡眠時,都會在房內燃著一盞昏暗的燭燈,這樣他才能安心入睡,不然根本睡不著。


    這天,他剛要點上燭燈時,外邊來人傳來了通報,說是錦王殿下的貼身侍衛求見。


    “怎麽了?這麽晚了,出什麽事兒了?”亓國公高聲問道。


    “小的也不知,隻是文元神色慌張,看起來像是有什麽要事。”小廝輕聲迴道。


    “那等等,我披個衣服就來。”亓國公道。


    夜色正濃,屋外的溫度降到了冰點。文元喘著粗氣,都化成了一股子白煙。


    可見外邊的溫度有多低。


    亓國公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倦意。


    畢竟人正要就寢的時候,困意是最濃厚的,特別是這些老年人。


    “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亓國公走了出來,身上還帶著暖爐的熱氣騰騰。


    與之相反,一身寒涼之氣的文元顧不上問好,顧不上寒冷,隻是焦急的等待著救命恩人。


    看到他出來後,文元急忙道:“老國公,出事了。”


    一連幾句話,像是機關槍一般的突突射擊,聽的亓國公一愣一愣的。


    他還沒理清思路,仿佛在像聽天方夜譚一樣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在說什麽?老五把餘景焱扣在了詡王府上?”亓國公叫聲問道。


    文元點了點頭。


    “他怎麽敢…?”亓國公滿腦子都是疑問的小問號。


    這可真的要問問詡王自己了。


    “他怎麽敢扣押餘景焱?!”亓國公震怒,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即便他明日就要被冊封為東宮,可是哪兒有弟弟扣押皇兄的道理。


    緊接著,文元又跟他講了在來的路上聽說的一係列事情。


    當然,這其實不是他聽說的,其實是餘擇言特地找了個大嘴巴小廝特地去添油加醋的說的。


    說的要多添油加醋,有多添油加醋。


    餘擇言的意料之內,正正好好的被亓國公驗證了。


    亓國公暴怒,連聲罵道這個詡王不可理喻,並且要當即入宮求見陛下。


    這樣莽夫的事兒,隻有亓國公能幹的出來了,有且隻有他一個人,能幹的出來了……


    可曾設想一下,誰能大半夜披星戴月的去宮內啟奏,那定是得有一個有權利有地位的人。


    而且又有誰會為餘景焱的事兒這麽上心,隻能是亓國公了。


    雖說不是親生的外孫子,但起碼現在是在亓貴妃名下的。


    日後他若是當了皇帝,對他們亓式一族,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亓國公當機立斷,迴屋換了衣服,要進宮起奏陛下。


    連同著詡王府上命案,和被困住的三皇子一起,他要進宮求著陛下一五一十的做個主。


    還不信,這世界上沒人能管的了詡王了,難不成他是要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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