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權寅嘿嘿的笑道。


    想比於權寅,餘擇言就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無精打采的。”初嫣然瞥了一眼,問道。


    餘擇言還能為了什麽事兒?還不就是因為那攝魂珠的事兒。他一直提心吊膽的,但是看著上元使團臨走了,權寅也沒提攝魂珠的事兒。


    就連此番隨隊前來送,還是權寅生拉硬拽著他來的。


    他生怕一個出錯,權寅再將真的攝魂珠倒騰出來給他們上元使團帶迴去。


    而且…上元使團指不定就什麽時候發現了那個假的攝魂珠,到時候若因為這個原因引起兩國關係破裂交戰,那他可就是大罪人了…


    不過什麽罪人,都不如顧念的命重要啊不是嗎。


    先看眼前,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餘擇言搖搖頭道沒事,“一路小心,有緣再見,注意安全。”


    他一口氣的敷衍說的很快,明顯的心不在焉。


    權寅倒是有些不樂意了,覺得他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很是敷衍。


    前邊的儀仗舉得得有幾尺高,周釗和上元世子上元澈正在與諸位親王進行親切交談。


    權寅一臉戀戀不舍的看著初嫣然,小聲說道:“美女姐姐,我會去找你的。”


    初嫣然一聽這話,毛骨悚然就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趕快繞了兩步離了權寅遠點,然後將餘擇言拽到了一遍,輕聲問道:“他是誰家的倒黴孩子?”


    餘擇言失笑,道:“西京司戍營權司護家的獨子。”


    初嫣然哦了一聲,連連點頭:“你一說是獨子,我就明白了。定是沒接受到過來自兄弟姐妹的毒打,才這麽歡脫。”


    她自閉的看了一眼權寅,又輕聲說道:“西京是個爛泥地,你可要多加小心。”


    “此話怎講?”餘擇言應聲道,怎麽初嫣然才來了幾天,便能有這種心得感受,真的是實屬不易。


    西京城現在城內的局勢現在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有好多未知的風險如同架好的箭一樣蓄勢待發,令人心驚膽戰,需得日日提起精神來。


    若是隻是什麽都不準備什麽都不做,那真的是叫坐以待斃。


    就如同前兩天的餘擇言和顧念一樣,餘擇言僥幸撿了條命,顧念也僥幸撿了條命。


    “最近和前些年不一樣了,東宮未定,後位懸空,陛下也逐漸到了年紀,東宮之位肯定是要定的。”初嫣然輕聲說道,話語中隱約帶著一絲擔憂。


    “我知道。”餘擇言輕聲迴道。


    初嫣然微微抬頭,示意餘擇言看向前方。在她的視線方向,詡王正在和周釗親密的交談著什麽。


    “你可要小心詡王了,周釗是個偽君子,毒蛇。若是他倆勾搭上了,定是對你沒有好處。”初嫣然歎了口氣,又道,“該站隊的時候站站隊吧,求的一方庇佑,今時不同往日了。”


    餘擇言又點點頭,仍是說的很簡短:“我知道。”


    “下毒之人找出來了?”初嫣然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發現他正眯著眸子看向詡王和周釗兩人,臉沉的要滴水。


    餘擇言沒有說話。


    “打算什麽時候撕破臉?”初嫣然輕聲問道。


    上元聖女畢竟是上元聖女,根本不問,便才出來了。


    餘擇言麵不改色的直視著前方,薄唇輕啟,微微吐出來三個字:“看情況。”


    幾番攀談過後,前邊的隊伍終於緩緩起行,慢慢的,後邊吊尾的隊伍也開始行動了起來。


    初嫣然一個翻身上了馬,馬上的她英姿颯爽。


    她衝餘擇言擺了擺手,道:“有緣再見。”


    餘擇言輕輕點頭:“有緣再見。”


    待到那隊伍漸行漸遠,直至脫離自己的視線之中後,餘擇言才倏地長鬆一口氣。


    倒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那個毒蛇周釗,終於被送走了。


    周釗若是再在西京城呆上那麽一段時間,那自己可能真的會暈過去。


    畢竟想要他命的,除了詡王,還有周釗。


    權司護被降職的這一段時間,詡王迅速積累勢力,基本上把握了司戍營的大部分事務。


    司戍營的性質特殊,管控西京城內以及皇城的安全,可以說是哪兒都能去。


    餘景焱一直沒有動靜,可是餘擇言知道他暗地裏正在默默的搜查證據,企圖將詡王重重一擊。


    很巧的是,那夜尚陽門失火,負責水牢的侍衛竟是和沈煥在吃酒時有了聯係。


    說實話,沈煥是為了套消息故意接近他的。


    就在不斷的頻繁的酒局之後,一股莫名的關係在兩人胸腔中激流暗湧。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變成了最好的兄弟。


    這人一喝大,倒是吐了真相。


    說陛下那日進去前,那人還好好的,陛下走了後,那人便沒氣了。


    他曾偷偷看過一眼屍身,滿是青紫瘢痕。


    沈煥聽到,忙匆匆迴府告知了餘擇言。


    “也有青紫瘢痕…”餘擇言喃喃道。


    如果沒有遭受過酷刑的話,那想必也是服了酊蘭毒導致的全身都是青紫瘢痕。


    但是這件事不排除是受盡酷刑而亡的呀。


    餘擇言眉頭緊皺,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發出啪嗒啪嗒的清脆聲響。


    他突然想起來幾天前的顧候爺也提及過此事,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


    這唯獨在水牢中“自盡”的刺客,原來是陛下殺的。


    可是陛下為什麽要殺他?餘擇言有些想不明白,而且還是單獨進去見得他。


    一道可怕的想法在餘擇言的腦海裏浮現了出來,他如此震驚,震驚到臉上的表情管理都控製不住了。


    難不成,是陛下殺的那刺客?


    那為什麽陛下要殺他,定是這人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


    難不成…陛下將他套出來了話,已經知道是詡王組織的刺殺?


    這個想法自從在腦海中迸發過後,就越紮越深的深刻留在了自己的腦海中,怎麽也揮散不掉。


    莫不是陛下想保住詡王?這種大逆不道的罪,陛下知道竟還會保他?餘擇言有些搞不懂陛下是怎麽想的了。


    東宮或許已經被陛下默許給了詡王嗎?


    他想的頭都痛,但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在水牢中殺掉那個刺客的一定是陛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年年擇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擇言而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擇言而行並收藏年年擇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