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出鞘,劍氣凜冽,瞬間抵住了女子的後背。


    就在周釗話音剛落的一瞬間。


    她後背一涼,隔著單薄的中衣感受到了那令人恐怖而又窒息的壓迫感。


    “白易,別嚇唬她,說不定她想好了呢。”


    周釗冷哼一聲,調侃的語氣像是從未生氣一般。


    可是不論周釗再怎麽說,白易的劍始終沒有收迴。


    “你可想好怎麽說了?”


    周釗挑眉,狹長的丹鳳眼瞥向身前不遠那仍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女子。


    “大人,五殿下真的隻是讓奴婢來伺候好您。”


    這女子嚇得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利索,眼睛更是不敢抬頭直視他一眼。


    “大人都給過你機會了,你還是不說,那你就直接去見閻王吧。”


    白易輕喝一聲,作勢要劍揮人斬。


    那銀劍高高抬起,輕風掠過,就在將要落下之時,那女子認命的閉上了眼。


    “喀嚓”一聲,銀劍斬落,無數的羽毛驟起像是散落在九天之內,卻未見猩紅血跡。


    周釗彈指一揮間,那將要落下的銀劍便在瞬息一刻轉變了方向,直直的衝著地上那羽毛坐墊衝去。


    驚恐之中那侍女雙眼緊閉,卻沒有收到在預想之中感到的疼痛。


    她大口的喘著粗氣,緩緩的睜開雙眼,身體嚇的不停發抖。


    “你叫什麽名字。”


    周釗從榻上緩緩起身,修長的身影漸漸遮擋住從身後窗子裏折射的日光。


    那身影愈來愈逼近,帶著極具令人窒息閉塞的壓迫感。


    “奴婢,奴婢名叫丹櫻。”


    侍女張皇恐懼的迴答道,不知麵前這人到底要做什麽。


    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好,為了不辜負五殿下的心意,先留著你。”


    聽到這話,原本不知該做何的白易立刻衝上前來,抬手便是一掌劈了下去,然後將這暈厥的侍女拖了下去。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白易便隻身迴來,匯報道:“大人,為何要留著她?”


    “先留著吧,畢竟這詡王殿下,可能還會成為一個有用的朋友呢。”


    周釗整理了整理衣衫,重新迴到了榻上。


    “大人,外邊的事情查問清楚了。聽說是長寧世子殿下昨日在鉤欄之地大肆玩樂,一夜未歸,街上傳的沸沸揚揚的。”


    白易又想起了什麽,躬身說道。


    不僅是市井群眾,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宮中都知道了此事。


    “確有此事?”亓貴妃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望向身後的侍女。


    “娘娘,是真的,聽說世子殿下昨日一夜未歸。”


    侍女趕緊迴應道。


    “這擇言也太不像話了,還未過新婚一月,就做出此事,這讓世子妃和顧侯一家把麵子往哪兒擱?”


    亓貴妃嘖嘖驚歎道,“如今上元使團還在西京境內,這若是讓他們聽說了豈不笑掉大牙。”


    “有何事讓貴妃笑掉大牙?”


    沉聲驟起,亓貴妃頓時驚的連茶盞都沒拿穩,灑落出來的水滴四濺,燙的她眉頭緊皺。


    迴過神來趕緊跪地請安:“臣妾參見陛下。”


    皇帝身穿玄色便服,輕步走了進來。


    “起來吧。”


    亓貴妃這才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語氣頗為溫柔的嗔責道:“現在的奴才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陛下來了都不報一聲,臣妾都沒來得及去親自迎接陛下。”


    “不願他們,是朕沒讓說的。”


    皇帝隨意的坐在了暖榻上,手中把玩著桌子上的一個暖爐。


    “但是你,有什麽能讓你笑掉大牙的事情,說來讓朕聽聽。”


    亓貴妃麵露難色,有些吞吞吐吐的猶豫著。


    皇帝瞥了她一眼,仍是在麵不改色的玩著那暖爐。


    “陛下,這暖爐冰涼,是臣妾用了還沒來得及更換的,臣妾再著人奉上來新的暖爐給陛下。”


    那暖爐是用了一晚上的,現下早已經涼的透徹。亓貴妃看了一眼皇帝手中把玩的暖爐,趕緊說道。


    “不必,貴妃這宮中有些太熱了,這涼的東西還能緩和一下。”皇帝擺擺手,拒絕道,“你倒是說說,什麽笑掉大牙的事情。”


    瞞也瞞不過,躲也躲不過。就算是想有意替餘擇言遮掩,可這陛下問起話來也不能不答。


    亓貴妃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陛下息怒,臣妾隻是聽到市井傳聞,說…說世子殿下昨日流連鉤欄之地一夜未歸。”


    “胡鬧!”


    皇帝的臉立刻沉了三分,就連手中的暖爐都被扔到了地上。


    上元使團還在京內,這樣的事情最是有違皇家臉麵了。


    他若是要做,就別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餘擇言這廝到底是做甚!


    皇帝眉頭緊皺,手指不停的叩著桌麵,在思考著些什麽。


    “朱參,你立刻著人把餘擇言給朕宣進宮!”


    留在朱公公著急忙慌想要出宮提人的路上,餘擇言最終還是迴了府。


    隻不過是一身酒氣熏天的宿醉狀態下迴的府,就連進屋的路上還是讓沈煥背進來的。


    “殿下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丹璃看見沈煥將他背了進來,趕緊上去搭了把手。


    沈煥也累,一晚上都在那樂坊中聞著厚重香水的刺激味道不說,那裏鼓樂喧天,就連自己在門口守著想打個瞌睡都難以入睡。


    相比於在屋裏便承歡享樂的自家殿下,沈煥覺得還是自己更悲催。


    他將餘擇言緩緩放在床上,還給貼心的蓋好了被子後才舒心的大口喘著粗氣。


    “給我杯水,我快渴死了。”沈煥啞著嗓子喊道。


    “沈大人也跟著玩兒了一晚上?也不勸勸殿下?”


    丹璃不敢置信的瞧了一眼沈煥,嘴上說著嫌棄最終卻還是給他倒了杯水。


    沈煥仰頭一飲而盡,覺得不過癮,又連喝了一壺才作罷。


    殿下鬼心思一出又是一出的,自己哪兒敢勸得了他。


    沈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家殿下昨天夜裏整那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和世子妃拌了幾句嘴嘛,沈大人跟在殿下身邊也不多勸勸。眼見著這上元使團還在京內,殿下就做出這種事情,怕是傳到宮中更是不好交代了。”


    丹璃嗔嘖道,趕緊讓手下的侍女打了一盆熱水給餘擇言擦臉。


    “丹璃姑娘說的倒是輕鬆,可殿下做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就別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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