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鍾聲簡直就像是奇跡一樣,將陷入困境的風念痕拯救於水火之中。


    風念痕也清楚,是院落外那人救了自己,不過看樣子施展金鍾這門術法對他消耗也許很大,所以現在的他才會氣色難看許多。


    金鍾消散,同一時間,羅天與宋木喬皆是恢複了正常,不過,宋木喬周身洶湧的氣息已然削減了不少。


    鍾聲不僅幫了風念痕,也幫了被凍結的蕭文,他身上的冰層也隨之破碎,一頭霧水的看著院落中的場景。


    “阿嚏!剛剛發生了什麽,冷死我了……宋木喬,你小子怎麽了?天哥不是不讓我們……嗯?天哥,你怎麽了?”


    蕭文麵色驚變,迅速來到緊皺眉頭的羅天身邊,在看到羅天身上時不時冒出的瘴氣之後,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宋木喬冷冷的看了眼風念痕,來到羅天身邊,“天哥,你沒事吧?”


    “有點麻煩,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這小子留有後手。”羅天沉聲說道,他的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天哥,我替你處理這家夥!”蕭文迅速起身,一臉的義正言辭。


    “還要再打嗎?”風念痕雖然全身還在疼痛著,但也並沒有就此失去了一戰之力。


    “嗬,你小子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若是憑真本事單打獨鬥,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羅天喘息道,同時攔下了想要動手的蕭文。


    他與風念痕交手過,後者能以築基中期的境界與他打的不分上下,不能以常理度之,深知蕭文不會是風念痕的對手。


    “你若還想再打,我可以等你驅散體內的所有瘴氣,到時我奉陪到底!”


    “你小子這算盤打的可真好,等我驅散體內的瘴氣,恐怕已然力竭,到時隻能是任你宰割的羔羊了!”羅天冷哼一聲,在宋木喬的幫助下一點一點的逼退體內折磨他的瘴氣。


    他的氣息也在那瘴氣的折磨下變得虛弱,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起來。


    “你若不服,也可以用瘴氣……”風念痕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目光微動,迅速轉身看向身後不遠處。


    同樣的,羅天三人與院落外那人也像是感受到了什麽,向著半空中望去。


    十幾道銳利的光芒劃破夜空,如流星般朝著他們飛來,最後帶著一股恐怖的威壓落在院落之中。


    “金丹期?!”瞬息間,恐怖的壓力壓在五人身上,使得五人身體迅速朝著地上倒去。


    “我是戒律堂吳十二,宗內禁止私鬥,你們違反了規定,該當受罰,現在,我將代表戒律堂帶走你們所有人,任何人不得抵抗阻攔!”為首那人帶著恐怖的氣息,俯視著下方的風念痕五人。


    風念痕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陳落和他說過,宗內私鬥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處罰也會十分嚴重。


    他也有些無奈,羅天要動手,他總不能站在原地挨打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的原因,第一次犯錯就被抓到了。


    自稱吳十二的人話語間仿佛帶著一股威嚴感,讓得五人忍不住心生畏懼,不敢有抵抗的心思。


    “將他們都帶迴戒律堂,交由沈長老處理!”吳十二向著身後的幾人說道。


    很快,這些人便如同押犯人一樣押著五人,整齊的站在吳十二的身前。


    此前說話十分囂張的羅天此時像是沒了脾氣一樣,一語不發,還在皺著眉逼退體內的瘴氣。


    押著他的兩名弟子似乎也有些害怕瘴氣入體,各自取出一張避瘴符,貼在自己身上,才心安了不少。


    見到五人沒有任何反抗,吳十二這才十分滿意的點頭,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院落,向著戒律堂的方向飛去。


    期間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不一會兒,風念痕便是再度看見了那讓他感到不適與壓抑的戒律堂。


    不過,這麽晚了,戒律堂的那位沈長老好像也休息了,吳十二仿佛也害怕打擾到沈長老,便吩咐著身後的人將風念痕五人押入大牢裏麵先關一宿再說。


    一行人帶著五人進入戒律堂一條十分隱晦的暗道之中,很快,便是將五人分別關押在了不同的大牢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風念痕左邊大牢裏是羅天,右邊大牢裏是那個不知姓名的弟子,羅天對麵是一臉悠閑的蕭文。


    而他對麵則是宋木喬,後者在那些戒律堂的弟子走了之後便是帶著濃鬱的殺氣死死盯著風念痕,僅是眼神就讓風念痕打了個寒顫。


    風念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至於嗎?他不就將瘴氣打入了羅天體內,宋木喬也不至於釋放自己些如同要將人刀絞一樣的眼神啊。


    眼不見心不煩,風念痕也懶得去搭理宋木喬,向著右邊的大牢靠了靠,大牢與大牢之間是沒有牆壁的,隻有鐵柱分割開。


    “戒律堂的弟子似乎不擔心我們會靠著強大的境界逃出去。”風念痕帶著疑惑的念頭朝著大牢上的鐵柱試探了下,才發現每道鐵柱上都設有一道恐怖的禁製!


    他自己粗略估計了下,禁製的威力恐怕不輸於陳落布置在他藥田中的禁製!


    “也難怪他們不擔心我們能逃出去一樣,壓根就逃不出去。”風念痕靠在鐵柱上,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的石壁,露出一抹苦笑。


    要是讓陳落,雲黎和風塵子他們知道,自己這才剛進宗門第一天,就因為犯錯進了大牢,恐怕三人也會十分無語的吧。


    或許也有失望?想到此處,風念痕不禁有些害怕起來,心中念叨著,“什麽情緒都可以,就是別失望啊。”


    他的身體也因為害怕突然顫抖了起來,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十分奇怪。


    “那個……你沒事吧?”


    聽到身旁那個不知姓名的人的聲音,風念痕才將自己從思緒中拉迴。


    “我沒事,隻是有些擔心處罰會不會很嚴重。”


    那人十分平淡的“哦”了一聲,隨後才繼續說道:“其實不用擔心的,我之前就因為過私鬥進入過大牢一次。”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羅天三人,似乎有些害怕三人,風念痕從他眼中看到了畏懼。


    “處罰不會很嚴重的,就是會扣點我們的靈力點,然後再打我們幾下這事就過了。”那人在羅天轉過視線的同時挪開了視線,繼續說道。


    “這樣啊,那看來也不是很可怕嘛。”風念痕撓了撓頭,他還以為會是什麽特別嚴重的處罰呢,聽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麽讓人膽寒啊。


    “對了,你上次私鬥又是怎麽迴事?”風念痕多打量了這人,儀表堂堂,溫爾儒雅,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隨意與人交手的模樣。


    “這個啊,說來話長,在你來之前,羅天他們就用過同樣的方式威脅過我,然後我就和打了一架,可惜技不如人,沒打過他們,身上的所有靈力點也都給了他們。”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


    “之後我就因為宗門內鬥被抓了,現在還欠著戒律堂五十靈力點。”


    “你這哪裏是技不如人,分明是他們以多欺少。”風念痕也有些同情此人的遭遇,剛來備受欺辱,還因為打架一事被戒律堂抓了起來。


    他可是見到過眼前之人施展的那門金鍾術法的,那術法極其強悍,不僅化解了他當時的危機,還使得羅天出現失神,使得瘴氣更加容易的侵入羅天體內。


    羅天或許有辦法應對,但宋木喬和蕭文大概率是無法應對的,他大致估計了下,眼前此人的實力最少也是略勝於蕭文,和宋木喬一個層次。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能夠與羅天平分秋色的他若是對上三人,也會吃癟。


    “以多欺少就以多欺少吧,反正我也認命了,我這人打小就隻有被欺負,不合群的份。”


    “可能你確實看起來好欺負吧。”不得不說,眼前之人看起來就挺老實的,最容易招人欺負。


    “那個,你不會也要欺負我吧。”那人突然害怕的往身後挪了挪身子,心驚膽戰的盯著風念痕的雙眼。


    “不會,你剛剛可是救了我,我還要欺負你,不就成了知恩不報的白眼狼了嗎?說起來也得和你說聲謝謝,要不是你,我現在不死也得半殘了。”


    風念痕想起此前宋木喬那一撞,現在還有些後背發涼,那一撞要是不阻攔的話,他體內的骨頭恐怕也會跟著斷裂!


    “沒,沒事,我也是下意識的想救人。”那人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虛汗。


    “既然如此,交個朋友吧,以後羅天要是再用同樣的方式威脅我們,我們一起麵對。”風念痕笑著說道。


    “啊?你真的,真的願意和我成為朋友嗎?我是七月十五出生的,爹娘說我容易招來厄運,這樣你真的還願意與我做朋友?”那人說話有些小聲,但聲音中卻充滿了幾許期待與擔憂。


    “當然願意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肯定願意和你做朋友的啊,別說你是七月十五出生的,哪怕你是三月初三,又或是四月初四,我也願意和你做朋友。”


    風念痕淡淡笑著,七月十五是鬼節,也是百鬼最為活躍的時候,很多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一天不好,不過這種事因人而異,至少他是不怎麽信借助生辰斷定一個人一生的吉兇的。


    “真的嗎?”那人眼前一亮,有些激動的再次確認問道。


    “真的。”


    “謝,謝謝你,我叫雷厲。”


    “嗯?雷厲?”風念痕有些訝異的多看了眼眼前之人,這名字完全和雷厲表現出來的模樣實在太反差了。


    “這個......我爹娘希望我能變得很厲害,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你要是不喜歡,給我取外號也行。”似是知道風念痕心中所想,雷厲帶著些許窘迫解釋道。


    “沒事沒事,我叫你全名就行了。”


    “好,那你叫什麽呢?”雷厲點頭,隨後好奇問道。


    “我啊,我叫風念痕,你叫我風念痕或者念痕都行。”風念痕淺淺笑著迴答。


    “好,風......風念痕?!你就是風念痕?!”雷厲剛想點頭答應,突然想起什麽,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對麵的少年。


    除了他,羅天三人此時也十分訝異的注視著最中間的風念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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