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緩緩停靠在一處平台前,降下一層層階梯,主管整個仙舟的田清汶此時也來到了仙舟上,主持大局。


    “感謝諸位客官的支持,希望本次仙舟之行能讓諸位滿意,投個好評。”田清汶笑眯眯的看著眾人,隨後,來到階梯前,身後還跟著兩名侍女。


    兩名侍女恭敬的行禮,“諸位客官,請從這裏下仙舟。”


    仙舟上的人依依有序的下了仙舟。


    風念痕四人是最後走下仙舟的幾人,孫長老走到田清汶手中,取出一個儲物袋,放在田清汶手中。


    “不錯,我很滿意。”孫長老笑著說道。


    “多謝老爺打賞。”田清汶彎下腰,恭敬的拜了拜。


    風塵子也在田清汶手中留了袋儲物袋,田清汶依然是一樣的話語,同樣是笑眯眯的彎著腰說話。


    “念痕,等一下。”就在此時,秀秀突然叫住了準備走下仙舟的風念痕。


    風念痕迴頭,看向秀秀,疑惑的問道:“秀秀姐姐,怎麽了?”


    秀秀來到風念痕身前,蹲下身子,纖細手指撫平風念痕的衣衫,同時將一串白色吊墜掛在風念痕腰間。


    “念痕,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護身符,謝謝你這半個月來對姐姐這麽好,希望這串護身符能無形之中保你平安。”


    聞言,風念痕當即被嚇了一跳,連忙取下那串吊墜,重新放入秀秀手中,“秀秀姐姐,這護身符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秀秀見狀,突然歎息一聲,泫然欲泣,“念痕,你這是不喜歡姐姐嗎?連姐姐的東西也不願意收?”


    “沒有沒有,我,我收,秀秀姐姐,你別哭了。”風念痕慌張道,看著秀秀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內心中也有些難受起來。


    秀秀聞言,這才收住眼中淚水,從風念痕手中拿起那串吊墜,重新掛在風念痕腰間上,揉了揉少年的頭。


    “好了,念痕,謝謝你,願這護身符能替姐姐看著你。”


    “秀秀姐姐再見。”風念痕也知道是時候該說離別的時候了,他能看出秀秀眼中的不舍,他心中也有,他也喜歡在仙舟上的日子。


    隻是歲月不饒人,隻一眨眼的功夫,半個月就過去了,他上前抱了抱秀秀,才不舍的離開仙舟。


    秀秀注視著風念痕離開的小小背影,輕聲說道:“念痕,再見,願你一路平安。”


    “喲,我們家秀秀這是對一個小孩子動情了?”清清打趣的聲音從秀秀身邊響起。


    秀秀瞪了一眼清清,“說什麽呢,壞清清,要敢和姐妹亂說,我拿你試問。”


    清清撇了撇嘴,來到秀秀身邊靠著仙舟,笑道:“喜歡一個人挺好,可惜我們這樣的人又怎配得上喜歡二字?”


    秀秀迴頭看了眼少年的背影,轉過頭時,目中早已多了許多憂愁。


    “行了行了,別做著你這副表情了,說不定哪天你們又再相見了呢。”清清瞪了眼秀秀,最受不得秀秀做出這副表情。


    秀秀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數著儲物袋中靈石數目的田清汶,此時的他壓根無暇顧及兩人,眼中隻有儲物袋中的靈石。


    “你說,我們是否有一天能離開仙舟?”秀秀說道。


    “想什麽呢,離開仙舟?得要一萬靈石呢,有哪個修士能看的上我們這等下人,願意為我們出那一萬靈石?”清清瞪大雙瞳,點了點秀秀的頭。


    “或許有吧,至少他從未將我當下人看待。”秀秀笑道。


    “壞了,我家秀秀不幹淨了,竟然被一個十歲的孩子迷了心竅。”清清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秀秀已經“沒救了”。


    “哎呀,不說我了,婉婉和慧慧呢,怎麽不見她倆來送送自己的客人?”秀秀紅了臉頰,別有一番味道。


    “她倆啊,唉,一言難盡哦,一個下棋累倒在桌前,一個你也懂得,看不出來啊,那老頭,倒是精力旺盛的很,慧慧不躺幾天肯定是不行的了。”清清歎息一口氣,為兩位姐妹感到同情。


    真的是,年輕男人不像年輕男人,老人也不像老人,果然,人不可貌相!這是清清此次仙舟行得到的最大結論。


    秀秀心不在焉的與清清交談著,等到她再次迴頭的時候,卻是再也不見少年的背影。


    ......


    “秀秀姐姐叫你做什麽呢?風念痕。”歐陽姬月湊到風念痕身邊,好奇問道。


    “這個啊,喏,你看,秀秀姐姐給了我個這個,說是護身符,希望它能代自己照顧我。”說著,風念痕將腰間的吊墜舉起給歐陽姬月打量。


    “哇,好好看的護身符。”歐陽姬月兩眼冒金星,從自己懷中取出此前猜燈謎贏下的平安符,說道:“風念痕,我拿我的平安符和你換。”


    “不要。這是秀秀姐姐給我的,不能拿來交換的。”風念痕當即搖了搖頭,拒絕下來。


    聞言,歐陽姬月氣唿唿的鼓著雙腮,頗有一股可愛勁,“不換就不換,誰稀罕啊。”


    說著,她便自顧自的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處在兩名孩子身後的風塵子與孫長老二人見狀,沒有多說什麽,皆是淡淡一笑。


    也因此,二人打開了話題。


    “前輩想必就是那位緋虹山一塵焚虹劍,行走在人間的風塵子閣下吧。”孫長老嗬嗬笑道。


    “善水宗孫長老,幸會幸會。”風塵子與孫長老算不得相識,隻是略有耳聞罷了,善水宗身為碧天弘水城護城宗門之一,其影響力自然不用說。


    “閣下如此抬舉老夫,實在有些愧不敢當,不知風塵子閣下何時招收的弟子?”孫長老摸了摸自己的短短的胡子,問道。


    “十年前撿到一孩嬰,念及孩嬰沒了父母,便收其為徒。”


    “原來如此,難怪閣下弟子性格與閣下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孫長老點點頭,倒也沒再多問。


    風塵子看了一眼孫長老,他自是不會實話實說告訴孫長老所有的事,以免夜長夢多,徒增麻煩。


    平台的盡頭是一道與古霞城一樣的圓形大門,此時的圓形大門早已浮現出一道旋渦,等待著眾人。


    “無塵,一會兒就到真正的仙城了,外麵修士會更多,為了不給師父添麻煩,隻能委屈你迴到劍鞘中了。”風念痕說道。


    無塵劍明顯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迴到了劍鞘中,隱去了大部分氣息。


    風念痕也有些無奈,這半個月來,他每日都在運轉長生繪花圖,但始終沒有感受到風塵子所說的那種感覺,也就是靈紋的誕生,所以,現在的他,連凝氣一層都不是。


    隻有到了凝氣一層,他才能將無塵放入自己的心湖之中,也就不需要這樣讓外人瞧見,對無塵起貪戀之心。


    “唉。”風念痕拍了拍無塵劍劍柄,表示安慰,他歎息一聲,迴到風塵子身邊,跟隨風塵子穿過圓形大門的旋渦。


    又是一陣恍惚,不過這次他適應了許多,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出現長時間的眩暈和視線模糊,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眾人等便被傳送到了一片比古霞城廣場還要大好幾倍的廣場。


    廣場四周是大大小小的圓形大門,不斷的有人從圓形大門中心的旋渦中走出。


    一眼望去,整個廣場密密麻麻,人山人海。


    至於擁擠問題,完全不用擔心,隻見那群剛從旋渦中走出的人各自取出自身法寶,禦空而行,離開廣場。


    整個廣場,幾乎全是修士,也有修士是騎著靈獸而行,有的駕空,有的在廣場上行走,霸氣側漏!


    初到此處,風念痕便是感覺到濃鬱的靈氣穿過他的身體,讓他感覺一陣舒暢,不禁想要在此地運轉長生繪花圖。


    “師父,我們怎麽離開啊?”風念痕有些期待的看向風塵子,見識到各路修士的離開方式,他也想像他們一樣,禦空而行。


    “不急,我們等個人,她快來了。”風塵子平靜說道。


    “她是誰啊?師父。”風念痕沒想到到了碧天弘水城竟然會有讓他師父也要等的人,此前風塵子也沒和他提起過。


    “你的一個師叔,或者你也可以叫她莊阿姨。”風塵子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師叔?莊阿姨?”


    就在風念痕疑惑之際,廣場的上空卻是突然出現一道道裂縫,引得眾人紛紛看向半空。


    縷縷寒氣從那裂縫之中迸發而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壓抑感湧現在眾人心頭,眾人蹙著眉,不明所以的對視著,皆想從對方眼中知道個為什麽。


    整個廣場突然顫動起來,仿佛下一刻便會支離破碎一樣。


    所有人皆是被這股威壓壓的喘不過氣,眾人深知此地突然變得危險起來,想要離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莊雲兒,你是想毀了傳送陣嗎?那也得問問老夫答不答應!”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突然出現在裂縫前,冷哼一聲。


    原本朝著四周擴散的裂縫卻是突然縫合在一起,逐漸縮小,而那股裂縫中傳出的威壓也在此時煙消雲散。


    “天哪,竟是渡劫期大能!平生我竟能見到一次渡劫期大能出手!”廣場上有人歡唿起來。


    “是傳送協會的李程峰會長!太好了,大家不用太擔心了。”


    “不愧是李程峰會長,危險才剛剛到來便是立馬察覺,諸位道友,我等當應感謝李程峰會長。”


    “就我注意到李程峰會長口中的名字嗎?”一名男子環顧四周,問道。


    “誰?”


    “好像叫什麽莊雲兒,聽李會長的意思,剛剛那些動靜便是她弄出來的。”


    “什麽?!莊雲兒?”


    “莊雲兒?誰呀,你至於這麽一驚一乍嗎?”


    “你大爺的,你竟然不知道莊雲兒,那可是我女神,她可是碧天弘水城四美之一的霜月峽宗主莊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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