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正在洗衣的李嬸,她的來曆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李嬸是李二他媳婦,五年前,李二與李大二人帶著兩名男人進城,途經一條小河時,正好看到一名女子過橋時不小心掉入河中,不停的喊著救命。


    說時遲,那時快,李二這小子也是機靈,猛的一紮,深入河中,救下女子。


    說來也奇怪,那女子被救下後便一心跟在李二身邊,哪也不去,讓李二四人一陣為難,不知所措。


    後來一問才得知,女子家裏人將她賣給了一個糙老頭,她是偷偷跑出來的,現在連個住處都沒有。


    女子說她被李二救下,覺得李二是好人,願意跟著李二,讓李二一個大男人竟有些摸不著頭腦。


    後來,女子還是跟著李二迴了村子,一直住在李二家中。


    三個月後,在村裏人的起哄下,李二和女子入了洞房,不久便傳出女子有了孩子的消息。


    說來也是巧的很,女子和李二一樣姓李,也就是現在的李嬸。


    村裏好多男人都羨慕李二娶了一個在世仙女,都說李嬸是上天見李二本分老實,賜給李二的。


    再說李二他大哥,李大,娶了村南頭的田家小女兒,二人身下有一兒一女,被村裏人稱為村裏最美滿的一家。


    不過李大卻沒有多少男人羨慕的起來,不是覺得不好,而是沒幾個男人經受得起田家小女兒晚上那般鬧騰。


    幾乎每晚都有不懂事的小孩悄悄躲在李大家後麵,偷聽李大和田家小女兒的床咯吱咯吱的響。


    第二早提起這事,李大當沒聽見,主打一個你們沒親眼見到我死不承認,至於田家小女兒,倒是一臉的害羞模樣,佐證了此事的發生。


    至於當年與李大李二和趙盂一同撿到阿柱的林大洪,至今未娶到媳婦,如今都快過三十五了,還是光棍一個。


    村裏調皮的孩子每次見到林大洪,便會取笑林大洪是光棍,故此,林大洪還多了個外號,林光棍。


    趙盂家中,李大光禿禿的躺在趙盂的床上,身上有著諸多穴位插上銀針,好像一隻刺蝟一般。


    在他身旁,站著兩人,一個正是趙盂,另外一個則是一名現年七十六歲高齡的老頭,白發蒼蒼,微蹙眉頭,盯著李大。


    此人便是徐羔,當年若不是他,阿柱興許就沒有今日了。


    “徐老,村長,你們別這麽看著我,一會兒我該害羞了。”李大看著兩人的目光,窘迫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讓你平時和你媳婦節製節製,你倒好,每晚都有,不怕把自己累死?”趙盂瞪了眼李大,沒好氣的說道:“現在好了,弄出病來了吧,什麽病呀?陽氣衰竭……”


    “村長,你快別說了,被人聽到我沒臉見人了。”李大被趙盂說的一陣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


    “你還知道這個啊?讓你在別人麵前死裝,連看個病也要偷偷摸摸來我這裏看。”趙盂說話聲音小了些許,算是給足了李大麵子,畢竟這種事誰聽到對李大的影響都不好。


    “那我也沒辦法啊,我家那位晚上饑渴的很……哎喲。”李大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全身好幾個穴位傳來疼痛,哎喲一聲。


    “徐老,下次輕點好不好。”李大叫囂著。


    “要不你自己來治。”徐羔白了一眼李大,將李大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取下。


    “……”


    隨後,徐羔取來一些仙芽,肉桂等治理陽氣衰竭的藥材,讓李大迴家後按照以往的方式服用。


    李大如獲至寶的將那些藥材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笑眯眯的朝著徐羔道謝,然後偷偷摸摸的走出趙盂家中。


    “李大,你不是上山了嗎?這麽快就迴來了?”


    “哦哦,這個啊,我到山上才發現忘帶鐮刀了,迴來取一下。”


    “阿柱不是也在山上嗎?阿柱他會帶鐮刀,你借一下不就完事了?還要下山,搞這麽麻煩。”


    “這不是阿柱要……你是不是蠢啊你,阿柱砍柴帶啥鐮刀。”李大一陣心驚,瞪了眼對麵的男人,差點就著了這家夥的道。


    趙盂家中,趙盂幫著徐羔收拾徐羔的東西。


    ”阿柱和阿姚一起上山了?”徐羔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還用問嗎?這個點這兩個小家夥不都要一起上山砍柴,看他們種的果子樹嗎?”趙盂習以為常,對於阿柱和阿姚二人不在家中並沒有感到有任何奇怪。


    “還記得我一直提醒你的事嗎?”徐羔停下手中動作,直視著趙盂。


    “記得,你的提醒我怎麽可能會不記得,何況你還是隔三差五在我耳邊念叨幾句,都念兩年了。”


    “可我看你似乎並不是很在乎這件事。”徐羔目光深邃,深不見底。


    趙盂輕歎一口氣,從一個櫃子中取出一根煙鬥,在煙鬥中裝滿幹煙草,將其點燃,放入口中,深吸一口,隨後吐出一口煙圈。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你別忘了,阿姚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她來到小石村時連眼睛都還沒睜開過。”


    “另外,阿姚從小就一直跟在阿柱身邊,她沒理由能夠接觸到外人。”


    聽著趙盂的言語,徐羔輕歎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前幾日我幫她檢查身體的時候,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和一個成年人一樣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隻要阿姚她願意,她掰手腕能與任何一個成年人掰個平手!”


    “我知道你想說阿姚不正常,可事實就擺在這裏,阿姚根本沒機會接觸其他人。”趙盂有些激動,猛吸一口煙鬥,讓自己心情冷靜下來。


    “你知道仙術嗎?”徐羔突然問道。


    “仙術?又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要是有的話,你現在弄一個出來我看看。”趙盂說道。


    “我體內沒有靈根,無法修煉,自然不會什麽仙術,你也清楚,我並不屬於小石村,我知道的比你們多,見到的也是如此。”徐羔苦笑道。


    “那是你做的白日夢。”趙盂白了眼徐羔,不管徐羔怎麽說,他都不願相信徐羔所說的猜測。


    阿姚是帶有目的性的被人撿到的,好巧不巧的是,正是小石村撿到。


    且不說那會阿姚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光是徐羔毫無根據的猜測就讓人難以信服。


    僅憑一次身體素質測試就覺得阿姚對小石村不利,趙盂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但在仙術中,的確有讓人重新迴到幼兒時的術法。”徐羔平靜的說道:“我曾親眼見到過一個老者變成一個幼童,瞞天過海,被人收養。”


    “興許是你夜晚做夢當成真的了。”不管徐羔怎麽說,趙盂就是不信。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徐羔搖了搖頭,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準備離開趙盂家。


    走到門口,徐羔突然停下,轉頭看著抽著煙鬥的趙盂,說道:“當年是你收留了我,我承了你的恩,最後再給你一個提醒,也許阿姚的目的可能不是小石村,但一定是阿柱。”


    “……”趙盂沉默不語,依然吸著手中的煙鬥。


    見狀,徐羔也不多做停留,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隻剩趙盂一人在家中抽著煙。


    一座不起眼的山頭上,十幾名男人身穿黑袍,為首男人看著天邊落日,向身邊人問道:“我們還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迴首領,一天行程,明晚便能抵達目標所在地點。”一名偏矮小的黑袍男人恭敬迴道。


    “行,讓弟兄們今晚好好休息,明晚的事一定要順利辦成,否則格殺勿論。”為首男人吐出一口氣,在他眸子中,縷縷黑氣遊動著,讓人感到一陣夢幻。


    “是!”其他黑袍男人異口同聲喝道,氣勢滔天,聲音響徹整個山頭。


    “小聲點,你們是想讓別人發現我們的行動嗎?”為首男人罵道。


    其他黑袍男人聞言,都低著頭,一句不吭,深怕再次將為首男人惹怒。


    “散了吧。”見狀,為首男人心情才緩緩平複下來。


    聽到為首男人的話語,其他人才敢朝著四周擴散開來,但模樣卻是十分詭異,隻見他們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做著手中的事情,連一丁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見到這一幕,為首男人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笨是笨了點,但還算孺子可教也。


    ……


    幽靜的山間小路上,有一男子緩步而行,頭戴鬥笠,一襲幹練的白袍,若隱若現的精致五官輪廓讓人欲罷不能,想要一探究竟鬥笠下的容顏。


    男子伸手將鬥笠向下輕輕按壓,遮擋住拂麵而來的微風,一頭白色長發在微風中輕輕舞動,幾縷白色發絲隨風而去,卻又不甘落下。


    男子看了眼天邊落日紅霞,輕歎一口氣。


    “兩百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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