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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哼!”趙方夜曦本來想讓韓佑川求他一番,然後給他講一下自己聽來的那些關於五片大陸的秘聞,沒想到這個傻小子居然一根筋,氣的她一踩腳,引了個法訣,禦劍升空,索性再也不理他了。


    “你真的要去?”


    “我真的去不了?”兩個人同時問道,誰該迴答誰呢。


    “現在不行,你準備去哪?”昆侖的一答一問,簡潔又切題。


    “都走到這裏了,我總不能迴去吧。我去看看昆吾國也好了。”居然和昆侖產生了難得默契,他不是一個話少的人,但此刻他卻和話少的昆侖產生了一種石頭般沉默無言的交流感。


    “順路,一起?”昆侖還是那般講話。“


    不了,我連禦劍都不會,終歸還是要靠自己走的。”韓佑川說不上此刻的心境,或許是自己得知南海神殿並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或者老和尚說的那般容易,又或許是看著和自己一般大小的趙方夜曦禦劍飛行,遺憾又有失落。但唯獨沒有不甘,都走出了北安,走到了這裏,天下之大,總歸要去看看那些個繁華與光怪陸離。


    “好,後會有期。”昆侖既然知道了和自己牽連甚大的鐵鐲在韓佑川這裏,那麽他便是知道了,哪怕這個鐲子最終流落在天涯海角,他也是找得到的。而且眼前的這個少年,讓他覺得並不是那般的簡單,他很喜歡,於是他告別,入天,帶趙方夜曦迴昆吾。


    “嗨,上迴書說道,那個出山的少年…”雪狼的屍體,殘缺的衣著,燃燒著的柴枝,倒懸的無音,沸騰的雪水,噴香烤軟了的大餅,以及韓佑川。


    說書人的故事,那些成仙縱橫天下的俠士,不都是從一個少年出山開始的嗎....


    終於,還是來到了昆吾,衣衫檻樓,活脫脫的像個乞丐般的佑川扛著一根雪狼的腿,以一個極其囂張的姿勢,站在了昆吾威武的城門前大笑道“哈哈哈,這不也沒那麽難,我就說嘛,路都是人走的,我韓佑川靠自己也能來到昆吾,等我見到蘭若,一定要給她好好的炫耀一番。”


    韓佑川打定主意就要用這個囂張的姿勢走進去,似乎進了那個城門花花世界就是自己的了。


    “站住!”不巧的是,作為昆吾國的國都,昆吾城門前還是有守衛的,而今天鎮守南門的城衛剛好是最討厭乞丐的楊戩,攔住韓佑川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眼皮一抬,早有城衛將北山攔下。


    “幹什麽?”佑川被嚇了一跳,當然也有些心虛,從偏遠小鎮走出來的少年,總歸是心底沒有多大的硬氣的。


    “不幹什麽,今天南門誰都能進,你不能進!”


    “為什麽?”擱在平常王虎這種城門官是見不到楊戩這個級別的官員的,若不是楊戩著實無聊也不會到自己所轄的南門來曬太陽。


    人的名,樹的影,常以一襲白袍雪飲刀示人的楊戳,最為人稱道也最為人詬病的就是自己所轄的南城沒有一個乞丐,或殺或抓或驅趕,總之就是不能有。


    深知楊戩秉性的王虎可不想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所以他被韓佑川的問話逗笑了。“兄弟們,這個小子問為什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周圍的守衛仿佛看傻子一般看著北山哈哈哈大笑起來。“你想知道為什麽,那我就告訴你,看到沒有,這兩個字念什麽!”王虎囂張的用手中的大槍指著氣勢恢宏的南門兩個大字問道。


    “嗯,那個,嗯,門吧!”佑川隻認得門這個字,那個南字他還真沒見過,畢竟一直生活在極北之地,念金剛經的時候他不是在偷懶,就是在偷懶,再說了都是蘭若在念,他負責聽就好了。


    “好小子,還在這裏給我打哈哈,我告訴你,這裏是南門!乞丐就不能從這走!”王虎哪裏想的到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子是不認字,他把佑川這種故意忽略南的行為視為是想蒙混過關。


    “我數到三,你再不走,小心爺爺我打斷你的狗腿。一!”王虎並不吝嗇在自己的頂頭上司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和殘忍,他甚至抬起了手中的那杆大槍。


    “我不是乞丐啊!”韓佑川很無辜,自己怎麽就成了乞丐。


    “嗯?有意思,二!”王虎眉毛一挑,顯然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還敢繼續裝傻充愣,於是繼續數到。


    “我真的不是乞丐!”韓佑川的世界裏都是些簡單的人出現,哪裏會懂自己麵前的這個批身旌掛甲的城衛在想什麽,他覺得別人可能是誤會了,所以想解釋清楚。


    “好小子,那別怪我不客氣了,三!”王虎並不在意佑川在講什麽,數完三就可以動手了。


    那杆揚起的大槍,在金剛三境的王虎驅使之下,直奔北山的雙腿而去,看這架勢,真的是要打斷韓佑川的雙腿。


    周圍過往的行人早已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紛紛加快步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白袍楊戩也在,即便是有俠義之心的人,哪敢在天象七境麵前多事。


    “住手!”所以這聲住手是楊戩喊出來的。王虎不愧是金剛三境巔峰的城衛,不然也不會成為南門的守門官。


    聽到楊戩的話後他及時的收住了堪堪掃到佑川小腿的大槍。


    “你不是乞丐,那是什麽!”楊戩今天興致很高,因為大雪初晴,自己治下的南門早早的將積雪清掃幹淨,在一片幹幹淨淨的門前曬曬太陽,喝點茶,吃點梅幹,還有什麽比這更愜意的事情嗎?早在韓佑川出現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家夥,等到王虎數完三動手的時候這個小子居然還不跑,讓他很感興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是韓佑川啊。”佑川的迴答讓楊戩看他的眼神更加玩味。


    “大人,這個小子可能是個傻子,不如……”王虎看到韓佑川這個樣子愈發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哎,不急,傻子也有樂子嘛!”楊戩嘴角的弧度和他那些殘忍的手段一樣,讓知道的人恐懼不已,王虎不敢多言,立槍站在了一旁。


    “那韓佑川,你要到昆吾城幹嘛?”楊戩玩味笑道。


    “不幹嘛,我就想進去看看。”佑川根本搞不清自己麵前的這幫人要幹什麽,他當然是有什麽說什麽了。


    “哦?哈哈哈哈。看看,嗯,不錯,看看。”楊戩被佑川的話逗笑了,不過王虎他們這次並沒有跟著笑,喜怒無常的楊戩在想什麽,他們不敢隨便亂猜,畢竟上個月就有一個附和著楊戩笑的城門官被楊一巴掌拍飛,差點丟掉一條性命。


    在楊戳眼裏,能有資格陪著自己笑的人,最起碼也是要天象七境的。


    “那你在城中,可有熟人可以證明你不是乞丐?”楊戩準備給這個傻小子講講道理,玩完了再打斷腿也不急。


    “哦,原來要這樣啊,我想想。”佑川真的開始認真的想了起來。他哪裏有什麽熟人在昆吾,自己第一次來。


    “想起來了,我認識昆侖。”佑川這句話不講還好,一講出來楊戩天象七境的氣勢居然瞬間衝散而出,知道他秉性的人都應該可以預見,這是他要殺人了,這個悲劇的小子,真是夠倒黴的,昆吾城的四大府主殺個乞丐,連句解釋都不需要。


    “你認識昆侖大人?那你一定見過夜曦公主了對嗎?”楊戩強忍著自己殺人的衝動,再次確認一遍這小子真的是在耍自己。


    “是啊,你居然也知道,哦,看到沒,這裏就是被她那把發光的劍砍破的。”佑川指了指撕裂的褲檔,本來還想著進城後刻意的掩飾一下,但此刻他巴不得演出來當做一個證據,給自己麵前這個甲衣鮮亮的帥氣將官看看。


    穿成這樣的一定就是說書人講的那些俠客吧,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佑川居然對自己麵前的這個家夥生出了無限好感,以及些許的崇拜之情。


    韓佑川提到發光的神劍的時候,楊戳居然又笑了,這次他是真的笑了,因為他見過趙方夜曦的那把仙劍。


    有資格見到這把仙劍的人,不多,想來一個乞丐是不會有這福分的,不過就算他是真的乞丐,那見過這把神劍也就不算了。


    “看來你真的不是乞丐。”楊戩頗有深意的看了韓佑川一眼說道。


    “我本來就不……”沒等佑川說完,楊戩就又打斷了他的話“放行,王虎,帶他入城尋個鋪子,找身幹淨衣服,以後南門,這小子出入無阻!”


    “遵命,大人。”王虎根本不敢多想,麵對這麽一個喜怒無常的上司,多想就是嫌命長。


    “好人啊。”佑川由衷的看著那襲迎風颯爽的白袍背影讚道。


    楊戩自認是要衝擊人仙境界,乃至地仙的人,趙方夜曦雖然比他小上幾歲,但不妨礙他早對她的喜歡,既然這個小子和夜曦有過淵源,他不介意送些舉手之勞的人情,為將來在一起後多些談資。


    喝著冰涼凜冽的酒,楊戩甚至可以預見到,在一個同樣大雪紛飛的午後,對著正在撫琴的趙方夜曦說道:你記不記得當年有個少年,穿成乞丐模樣,來到了我當時鎮守的南城....


    山中少年有自己講不出的愛戀,楊戩這種世家子弟也會有自己的決斷,跋扈以及刻意的講究,本就是他們這種資源無限的上層世家的特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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