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諾克薩斯人的鐵蹄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將艾歐尼亞的寧靜祥和撕得粉碎。他們的到來,不僅是地理上的侵占,更是對艾歐尼亞靈魂深處的侵蝕——思想的光芒被陰霾籠罩,政治的清明被暴力踐踏,製度的框架在混亂中崩塌,社會秩序仿佛一夜之間退迴了蠻荒。


    諾克薩斯人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猶如一群瘋狂的畫家,用鮮血和痛苦作為顏料,肆意揮灑著他們的“傑作”。他們不在乎畫布上原有的美麗與和諧,隻在意能否留下自己那猙獰扭曲的印記。憤怒,如野火燎原,在每個艾歐尼亞人的心中熊熊燃燒,家園的聖潔不容如此玷汙。


    但令人震驚的是,諾克薩斯人的殘暴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們的行進之路,成為了一條血與淚的軌跡:村莊裏,再無炊煙嫋嫋,隻見赤身裸體的婦女無助地倒在地上,幼小的孩童被殘忍地釘在草叉之上,年邁的老者四肢殘缺,戰士們的屍體則麵目全非,仿佛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讓人不忍直視。


    易的心,在目睹這一切後,被深深的驚駭所占據。而溫斯特等人,憤怒之情更是溢於言表。他們記得,最初的諾克薩斯人雖然冷酷無情,但至少還保留著對戰士的尊重,對死者的憐憫。那時,戰士們雖敗猶榮,村民們雖死猶安,他們的尊嚴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得以保留。


    然而,隨著追蹤的深入,諾克薩斯人的暴行卻愈演愈烈。死者身上的傷痕,如同無聲的控訴,訴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恐怖故事。一顆頭顱,瞪大著滿是血淚的眼睛,凝視著身旁衣衫不整的妻女遺體;一雙雙失去光彩的瞳孔,仿佛在訴說著它們曾經見證過的生機與活力。


    在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稍有姿色的男女老少,無論是孩童還是青年,都遭受了難以名狀的屈辱。溫斯特和他的同伴們,隻能依靠火焰來淨化這片被玷汙的土地,用火焰來驅散亡者的悲哀和憤怒。然而,即便火焰再猛烈,也無法完全抹去那些深深刻印在他們心靈上的傷痕。


    “我們……已經變成了什麽?”銳雯低聲呢喃,目光中滿是絕望。她看著那些曾經英勇無畏、紀律嚴明的諾克薩斯士兵,如今卻變成了毫無底線、暴虐成性的暴徒。他們不僅失去了戰鬥的意義,更失去了作為人的基本操守。


    那些諾克薩斯人,已經不再是戰士,而是真正的魔鬼……


    “沒有救了……”這句話,不僅是對艾歐尼亞未來的絕望,更是對那些迷失自我的諾克薩斯人的深深哀歎。 在故事的最初篇章,他們猶如鏡麵般平靜,紀律嚴明,宛如諾克薩斯鐵律的化身。然而,隨著戰爭的陰霾逐漸籠罩,戰場上的屠殺像是一場無盡的風暴,悄然間,在他們心中激起了異樣的漣漪。


    起初,隻是個別士兵在血雨腥風中尋找著一絲釋放的出口,她——銳雯,這位諾克薩斯的大將軍,能夠體諒這份人性在極端環境下的扭曲。畢竟,在生死邊緣徘徊,偶爾的放縱或許能暫時緩解那沉重的心理負擔。她默默觀察,以為這隻是暫時的宣泄,如同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


    然而,這場風暴並未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士兵們的放縱逐漸失控,從個別到全體,他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使,開始肆意揮霍著自己的體力,用暴虐的方式宣泄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他們的行為,已經超越了正常的範疇,成為了一場沒有終點的狂歡。


    在銳雯的眼中,這並非諾克薩斯士兵應有的姿態。合格的諾克薩斯戰士,應該像她一樣,冷靜、堅韌,將每一份力量都留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們的放縱,不僅消耗了寶貴的體力與精力,更增加了任務的風險,將整支隊伍推向了危險的深淵。


    然而,銳雯並未立即出手製止。她深知,這些士兵的行為雖然荒唐,但在某種程度上,卻是在為她爭取時間。他們的暴行,無疑會激怒艾歐尼亞人,甚至可能引來那位傳奇英雄的親自出手。這正是銳雯所希望的,因為她相信,隻有真正的強者,才能讓她在這場戰鬥中全力以赴,展現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當然,銳雯也深知,一旦她出麵阻攔,必然會與士兵們產生隔閡。在即將到來的決戰中,這種隔閡將是致命的。她不是一個自負的人,她有著戰士的理智與自信,但同時也清楚艾歐尼亞高手如雲。雖然他們一路走來並未遇到太大的阻礙,但這正是在她這位頂尖英雄的庇護之下。一旦她不在,這些士兵將成為他們唯一的依靠。


    然而,銳雯也注意到了士兵們眼中的變化。那是一種被白色迷霧所籠罩的眼神,帶著不應有的狂熱與不安。她明白,這些士兵已經被戰爭的殘酷衝昏了頭腦,他們的內心已經扭曲。如果不是她的實力足以鎮壓所有人,恐怕早已發生了不可控的叛亂。


    在諾克薩斯的軍隊中,女性的地位總是有些微妙。但銳雯是個例外,她不僅擁有強大的背景,更有著無人匹敵的實力。除非她願意,否則沒有任何人會去招惹她。她,銳雯,這位頂尖的諾克薩斯戰士、大將軍,正站在風暴的中心,凝視著這場即將失控的戰爭。


    她知道,一旦這次任務結束,她必須做出選擇。這些已經被戰爭吞噬了靈魂的士兵,她無法再留下他們。但在這之前,她會用盡全力,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為自己、為諾克薩斯贏得榮耀。因為,她銳雯,永遠不會被任何困難所擊倒。 在伯納姆·達克威爾那高傲的眼中,侮辱她,就如同褻瀆星辰般不可想象。她手中的那柄符文之刃,宛若夜空中最耀眼的鳶尾,巨大而神秘,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絢爛的光華,如同折翼天使在絕望中翩翩起舞,美麗中帶著足以讓世人顫抖的危險。這不僅是一件武器,更是她身份的徽章,是她在戰場上無往不勝的宣言。


    在這位鐵血女戰士的心中,那些曾經懷揣夢想的士兵,此刻已被宣判了命運的終結。他們既無英雄之力,亦無顯赫家世作為庇護,任務一旦落幕,他們的未來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再也無法追尋那些遙不可及的渴望。對他們而言,權力、榮耀,這些字眼已成奢侈品,他們緊握的,隻剩下對過往的執念和對現狀的無奈。


    世間或許還有那麽一些貴族,以異樣的眼光審視著這些被遺棄的勇士,視他們為工具,用於執行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這些貴族的府邸,往往成為這些士兵最後的歸宿,但那裏,也是他們生命加速流逝的地方。他們的壽命,在黑暗與鮮血中悄然消逝,如同夜空中流星一閃,短暫而黯淡。


    “近了,更近了……”銳雯仰望蒼穹,眼神中閃爍著既期待又緊張的光芒。她感知到了,一場風暴正在醞釀,一場將決定無數命運的戰鬥即將拉開序幕。他們的行蹤本如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但士兵們的放縱與不羈,卻像明燈般照亮了他們的道路,讓這份隱秘逐漸失去了意義。對她而言,這種沒有榮耀、沒有尊嚴的生活,是時候畫上句號了。


    她的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身影——艾歐尼亞的傳奇,那位以一己之力挑戰萬軍的劍皇,手持金劍,所過之處,生靈塗炭,仿佛死神降臨。他的名字,在每一個戰士心中都如雷鳴般迴響,既是恐懼,也是挑戰。


    銳雯輕輕撫過腰間的小袋,那裏藏著兩個卷軸,如同她的護身符,也是她決戰的希望。一個,是為了對抗那位劍皇的終極武器;另一個,則是為應對其他任何強敵的準備。她知道,隻要她能爭取到片刻的時間,遠方就有無數戰士正蓄勢待發,他們通過數月累積的能量,等待著被召喚至戰場,而她腰間的卷軸,就是那扇通往勝利的大門。麵對劍皇,她的任務或許是犧牲,但那又何妨?她的命令是,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拖到那股足以擊敗他的力量到來。這份使命,銳雯欣然接受,無怨無悔。


    戰士的命運,本就是如此壯麗而又悲壯。銳雯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心中卻無比堅定。她深知,即將到來的戰鬥,不僅是對自己能力的考驗,更是對諾克薩斯榮耀的扞衛。在這場光榮的戰鬥中,她將證明,即使是最卑微的靈魂,也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第一百一十章 暗湧之下


    “如此匆忙地召我歸來,你們就那麽篤定諾克薩斯的詭計足以絆住我的腳步?”艾歐的目光如炬,直視著澤洛斯,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與不解,“或許,我早已將他們的誘餌化為灰燼,正悠哉遊哉地規劃著撤退的路線呢?”


    澤洛斯輕輕轉過身,背影顯得格外堅毅,他的聲音雖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謹慎起見,你的存在,在那片戰場上,非但不能為艾瑞莉婭提供足夠的庇護,反而可能成為她前行的羈絆。現在的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吧?艾瑞莉婭的鋒芒,已足以讓她在風雨中屹立不倒,更何況,易大師也已踏上了征途,他的實力,早已無需多言。”


    艾歐聞言,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凝視著澤洛斯,仿佛要穿透他的內心:“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裏,似乎有什麽風吹草動,澤洛斯,你似乎藏著什麽秘密。”


    澤洛斯低垂著眼簾,麵容平靜如水,仿佛內心的波瀾都被深藏:“是時候讓我們學會放手了,艾歐。艾瑞莉婭的成長,是她必經之路,無論前方是荊棘還是坦途。家族的宿命?不,那並非我所思考的。但在你追隨艾瑞莉婭遠赴險境之時,阿薩斯長者等人曾與我深談……”


    “他們並未直接提及家族之事,而是對你擅自離開普雷西典,將自身置於危險之中的行為表示了不滿。他們認為,即便你有萬般理由,也應給予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有機會為你的行蹤保密,以免給艾歐尼亞帶來不必要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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