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邊,王玉清迴到家就把林心鳶拽進房間裏,


    “媽,我求求你,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你?”


    林心鳶眼睛一瞪,想罵女兒,但見她哭怨的樣子,也是於心不忍的。


    “清清你怎麽可以這麽想你媽呢?殺人?你太看得起你親媽了吧?”


    “不是你?”王玉清逼著問:“可是你之前說過要報複王默的,”


    林心鳶苦笑:“我那隻是緊張,讓你去看著,順便搗亂。你說我買兇殺人?嗬!我要是有這膽子,還會像現在這樣當個活寡婦嗎?”


    林心鳶說到這裏泫然欲泣,這才發現,自己活的其實還不如那個死了的方玲玲。


    “你說我當年跟他爭什麽爭?早知道你爸爸是這樣的人,我幹那些事圖什麽呀?”


    林心鳶越說越悲傷,眼淚直掉。


    “你以為你爸爸在國外就老老實實的?呸,他多久換一個女人我能不知道庅?但我能怎麽樣?我能怎麽辦?”


    王玉清對自家父母的這些不感興趣,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王默最後看自己的那個眼神。那雙嗜血陰翳的眼神太可怕了,直懾心魂,讓人不寒而栗。


    ……


    方玲玲的葬禮安排在第三天,文化陵園裏,王玉清在父母的陪同下走進去。


    看到墓碑上那張有著慈祥麵孔的照片,王玉清心痛如絞。


    王建東和林心鳶也紛紛鞠躬。畢竟是前妻,王建東還是有些感觸的。但林心鳶則是一臉的愧疚,雖然方玲玲不是她害死的,但當年偽造了親子鑒定,是她把方玲玲逼出王家的,說起來她也算是幹了不少的壞事,現在麵對亡靈,不心虛才怪。


    而相對而言,作為王建東和林心鳶的孩子,王玉清應當對這個女兒毫無感情才對。但事實上,她是此時除了王默最為傷心的人。還記得方阿姨臨死前和自己的對話,看似不經意的玩笑,沒想到都成了真,那個表麵看上去對她冷漠嚴肅的方阿姨還給她夾菜,看待自己的眼神卻是那麽的慈祥和善。


    王玉清重重的給方玲玲磕頭,但很快就被王默發現了。王默認準了她們是殺人兇手,直撲過去掐住王玉清的脖子。


    王默盛怒之下掐住她的脖頸,瞪足了眼睛,齜牙間口水噠噠噠的沿著嘴邊滴淌。


    見狀,王建東和林心鳶都嚇傻了,李蘇心也嚇的夠嗆,趕緊奔赴過去。


    在眾人的阻攔下,王默被生生的拉開,要不然他真的能掐死王玉清的。


    有那麽一刻王玉清真的以為自己是要死了,而她也做好了接納這一切的準備,直直的看著王默,眼角流出了淚水。


    捂著嗆紅的脖子咳嗽不止,王建東和林心鳶嚇的麵色鐵青。


    而人群對麵,王默在眾人的牽製下還掙紮著要往這邊衝,嘴裏恨恨的嚷著:“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王玉清看著自己心愛的哥哥這樣對自己,心裏難受呀,不等咳勻稱,眼淚又泊泊的往下掉。


    這時王建東卻在身邊勸道:“清清呀,這家人都是神經病,我們還是走吧,幹嘛非得跟他們扯上關係呢?……”


    不等王建東說完,王玉清忽然伸手,啪嗒一聲,一耳光打在王建東的臉上。


    一個威嚴的父親,一個萬貫家財的富豪,他就這麽被自己的女兒打了?


    王建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寶貝女兒是傻的嗎?


    而不等王建東反應,王玉清就一把推開他們,站起身指著親生爸爸怒吼:“王建東,我這一個耳光是替方阿姨打的。我曾在方阿姨跟前說過,有一天她受到的委屈都會得到公正,當著方阿姨的麵,你不該道個歉嗎?”


    王玉清幾乎是喊著的,聲音蒼厲夾在著哭腔,以至於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怎麽聽清。


    但無論她說的是什麽,從這個陣仗上看,就很有戲份,以至於當場的很多人都愣住了,包括幾乎因為仇恨喪失理智的王默。


    王玉清吼完,雙手抱著被王默掐紅了的脖子咳嗽不止。


    待咳勻稱了,才直直的向王默走過去。現在的王玉清也不怕王默掐死她了,可能在她看來,自己已經死在親哥哥的手裏了吧。


    隻見王玉清直直的走到王默跟前,視若無人的直直地看著他說:“王默,你為什麽要這麽討厭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是我害死了方阿姨?”


    “我聽到了的”王默惡狠狠的對著她說。


    王玉清抬起衣袖抹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倔強地昂著臉說“原本方阿姨不準我告訴你的!但現在我一定要告訴你了,要不然,你不能理解我為什麽要接近你,對不對?”


    麵對王默烈焰般燃燒的眼睛,王玉清絲毫沒有畏懼,有的,隻有無盡的悲傷。


    “王默,我是你妹妹,親妹妹,血濃於水的那種親妹妹。”


    王默驚了一下,但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冷哼一聲:“嗬,神經病。”


    王玉清依舊的趾高氣昂,又抹去一把臉上的淚水,揮手指向身後的王建東:“我爸爸,王建東,就是方阿姨的前夫。也就是你的親生爸爸。”


    在很多人的眼裏,王玉清這番操作無非是無理取鬧。但人群中有一雙眼睛卻危險的半眯起來。這個人就是林心鳶。


    林心鳶心虛呀!也不知道這熊孩子是怎麽能這麽肯定的,但隻有她知道親子鑒定的幕後真相,眼看王玉清就要把事情說破了,她異常的緊張。


    “清清你胡說什麽呢?”林心鳶責備一聲,趕緊奔赴上去抓住王玉清,不由她把後麵的話說出來,就一個勁的把她往外拽。


    王建東也被眼前的事情搞懵了,和王默遠遠的目光交觸了一下,和林心鳶一起,帶著失控的王玉清走出了人群。


    ……


    周三,


    王玉清站在新橋機場外四下張望,身旁的助理小程推著行李箱,拍了拍她消瘦的肩頭,歎息一聲道:“別等了,他是不會來的。”


    “不,他答應過我會來送我。”


    王玉清麵色憂冷神色坎壈,踮腳四下張望,卻遲遲的不見王默。


    這時候王建東親自來催,攏了一把她的肩膀,輕聲勸說道:“清清啊,登機了!”


    “他會來的。”王玉清最後的倔強也崩潰了,眼眶濕潤了,視線開始模糊。


    王建東顯然沒了耐心,看一眼手腕上的時間,眉頭緊蹙:“走啦,還要安檢,真的來不及了。”


    王玉清不情不願的被拽走,但走幾步,她忽然腳步一頓,猛然迴頭


    王默終是沒有來的,但王玉清轉迴頭來的時候,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嘴角上揚,她笑的格外開心。


    王玉清忽然指著前方對王建東說:“爸爸,你看見那兩隻鳥了嗎?珠頸斑鳩。”


    王建東抬眸看過去,昏黃的石階上什麽都沒有。


    “傻孩子,機場是沒有鳥類的。”


    但王玉清卻真的看到了,就在前方的花壇邊,兩隻很漂亮的斑鳩撲打著翅膀嬉戲,脖子一伸一伸,高傲的抬著爪子蹦躂。


    李蘇心說,斑雀一窩兩隻,相依而生,即便離開再遠,再久,都會相遇。因為,他們是最親最親的……


    ……


    登上飛機,王玉清沉默寡言,王建東看女兒一眼,似有心疼的問:“清清啊,你……”


    不等王建東開口,王玉清忽地冷瞪他一眼,目光犀利而陰冷,讓王建東心頭一頓,竟然生生的給定住了。


    “丫頭你這麽瞪著我幹嘛?”


    王玉清卻隻是冷哼一聲,說道:“王建東,你在國外有女人嗎?”


    “啊?”王建東被問愣住了,半響緩迴神來之後,義憤填膺地吼道:“你這孩子能不能別整天跟個刺似的?在你的眼裏,你老爸我……”


    “我就是問問,你那麽緊張幹嘛?”王玉清朝天翻了個白眼,靠迴去漫不經心的說:“也就是說,你隻有我和王默哥哥兩個小孩,對不對?”


    王建東又被這話問愣住了,嗆了一口說:“什麽你和王默?我上次沒和你說清楚嗎?王默不是你哥哥。”


    “嗬!”王玉清卻隻是斜睨一笑。


    “王建東,知道在我眼裏,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


    王建東看著她,半響無話可說。他怎麽覺得,自家女兒身上有種可怕的氣場呢?作為父親,他感受不到絲毫的尊敬和威嚴度。


    而事實上,現在的王玉清卻確實傲慢了,不削的看一眼親爸爸說道:“知道嗎?以前我特別的崇拜你,你那麽有錢,那麽的成功,萬人敬仰,我以你為傲耶。


    但自從和我王默哥哥接觸後我才知道,你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崇拜。


    作為國民,你身家百億,卻把資產轉移去了外麵,對祖國沒有貢獻;


    作為兒子,你把爺爺孤單的扔在家裏不管不問;


    作為丈夫,你舍家撇業,並且對愛情不忠;


    作為父親,你更是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


    所以我總結了一下,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超級無敵大渣男……”


    王建東被自家女兒懟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差點吐血。


    “你……,你不氣我難受是吧?我怎麽就不孝不忠了?我又怎麽沒盡作為父親的職責了?我為了你操的心還少嗎?”說到這裏,王建東忽然發現哪裏不對,喉嚨滾了滾問:“你剛才說什麽?我有兩個孩子?嗬!”


    王玉清小身板氣鼓鼓的質問,目視自己的父親沒有絲毫的敬畏。“你對我怎麽樣我不想說,你對王默呢?、你對方阿姨呢?”


    “你昨天應該給方阿姨磕頭。”


    “你有病吧?”


    王建東沒好氣的說。


    這時,王玉清從包包裏拿出一張照片,啪的一聲拍在王建東胸口:“你自己看。”


    王建東剛開始還很疑惑,但打開照片當即愣住了。


    “你……你怎麽會有這張照片?”


    “我怎麽得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ps痕跡這麽明顯的照片你會看不出來?”


    “ps?”王建東愣了一下,拿起張片仔細的看去。


    “別看了,方阿姨脖子上有一顆痣,這張裏麵沒有。”


    王玉清之所以選了這一張照片,就是因為這張出軌照片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脖子。


    說完,見王建東發愣,王玉清又從包包裏拿出了另一個東西。


    “上個月,我采集了王默的血樣,又從你身上騙了點血樣,去給你們做了親子鑒定。”


    “什麽?”


    王建東震驚,但不等他反應,一張親子鑒定書又啪的一聲拍在了他的胸口。


    “超級無敵大渣男,你自己看吧!”


    最終王玉清還是捅破了這一切,隻是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有沒有太晚。方玲玲已經去世了,這些對她而言還有意義嗎?


    飛機平地而起,載著他們跨越大海,去往了地球的另一端。


    “王默他是……我的……”王建東難以置信的搖頭,眼睛睜的滾圓,


    “王大富豪,很意外嗎?”王玉清卻笑的妖嬈,甚至幸災樂禍。


    王建東卻還在一個勁的搖頭,老眼渾濁:“不可能的,那小子,怎麽會是我兒子呢?”


    “我也很奇怪呀,你這麽醜,怎麽會生出那麽帥的兒子”


    王玉清今天擺明了要刺激親爹,怎麽難聽怎麽說,不把他惹炸毛是誓不罷休的。


    “王大富豪,你對王默的愧歉還可以彌補,但是對有些人的,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呢”王玉清說著挑眉冷笑,偷瞟親爹一眼,洋洋得意:“方阿姨其實可好了,做的菜好吃極了,脾氣也好,我在他媽家待著可不要太舒服。還有,我聽說方阿姨生完王默迴到鄉下的那些時間特別的艱苦。她一個婦孺,沒有經濟來源,好要撫養年幼的王默,在村子裏可沒少受人白眼。當時她才二十多歲呀,很多人給她介紹對象、勸她改嫁,可是方阿姨害怕改嫁以後王默受到欺負影響成長,硬是扛著自己把他帶大的。這樣的人,你說她會對你不忠?”


    王建東已經麵如土色,心裏一陣又一陣的潮湧翻滾,捏指成拳,指甲正一寸寸的往手心裏嵌。


    可王玉清這個叛逆女卻不依不饒,繼續刺激著她說:“可惜,方阿姨死了!臨死,她都沒能看到你受天譴報應,世間不公呀!”


    偷瞄親爹一眼,王玉清吟笑一聲,接然又說:“誒!方阿姨就這麽走了,我那可憐的親哥哥可怎麽辦呀?還有誰給他洗衣做飯?還有誰照顧他?從此以後王默哥哥可就真的是孤兒了。沒娘疼,沒爹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說了這麽多,王玉清心裏暗想,王建東你個老頑固,就這麽的鐵石心腸嗎?一輩子就知道掙錢掙錢,事業再成功,連自己的妻兒都照顧不好你就沒有一點點良心上的譴責嗎?


    想到這裏王玉清秀眉微凝。心裏暗想,是不是欠缺了什麽?為什麽想換醒這老東西的良知就這麽的難呢?


    這麽一琢磨,王玉清似乎抓住了點什麽,在親爹還沉浸在震驚中的這會兒,腦子裏千傳百匯,有了新的切入點。


    “哎!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去什麽華盛頓。不僅僅是不喜歡出國,隻要是因為……王默哥哥就快結婚了。”


    “結婚?他要結婚了?”王建東問。


    “對呀!”王玉清理所當然的點頭,乘勢說道:“我嫂子可漂亮了呢,而且懷孕了,要是能留下來,我不僅能參加親哥哥的婚禮,還有機會看見我大侄子。哎!”


    說完這句,王玉清在心裏譏誚:嗬,王建東你還坐得住嗎?那可是你親孫子,你王家的嫡傳血脈。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在乎。


    果然,王建東很震驚的看向王玉清問:“懷孕了?誰?王默的女朋友?”


    “對呀,他們奉子成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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