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激昂滿誌,迴來的時候狼狽不堪!


    王默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出租屋,先去洗手間清洗血跡,李蘇心給他找來醫藥箱,好說歹說才和玉清按住他塗藥。


    “真的都是些皮外傷,不要緊的!”


    “再輕的傷也要及時處理!……你看,這傷口裏還有玻璃渣子,你真不覺痛嗎?”李蘇心責備一語,用小棉簽小心翼翼的清洗。


    本來是不痛的,可被她們倆這樣來迴擺弄,又是碘酒又是雲南白藥的,灼膚切骨的厲害。


    捧著王默的腦袋檢察一圈,見找不到別的傷口了,王玉清好像還沒發揮過癮,掀起王默衣裳看一眼。


    王默嚇了一跳,趕緊撥開她攏了攏衣裳喊:“喂~!你看哪裏呢?”


    “當然是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呀?難道是欣賞你的童子真身啊!”王玉清說到這裏還是忍俊不禁,鼓著腮幫咯咯咯的悶笑。


    王默不耐煩的撇她一眼,少女羞澀般攏緊衣裳,芥蒂的說:“都說了,沒有受傷。即便有,也不需要你,你還是該哪兒玩去哪兒吧?你毛手毛腳的,我有點不放心。”


    王玉清肯定賴著他不走,像個長臂後一樣勾著王默的脖子傻笑“老大,你這麽緊張幹嗎?不會真的還是處男吧?”


    “你個女孩子家,能有點正形嗎?”王默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又看一眼跟前賢惠得體的李蘇心,興歎道:“同樣是女人,差別怎麽這麽大?你該多學學你蘇心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不會有男孩子喜歡你這款的。”


    “老大,蘇心姐這款呢,男孩子看見了都會喜歡是嗎?”


    “當然!”王默說。


    但說完才發現是個圈套。


    果然,王玉清終於鬆開了王默,蹦起來捧一把李蘇心的手:“蘇心姐你聽到了嗎?我家王默說喜歡你。”


    李蘇心秀麗的臉蛋一赯,怔了怔,手指無措。


    雖然是個玩笑,但李蘇心還是緊張了一記,手上的動作一僵,思緒紊亂。


    “玉清妹妹,你跟王默開玩笑,能不要帶上我嗎?”


    李蘇心責備一句,把棉簽扔進了垃圾桶、啪的一身合上醫藥箱的蓋子……


    李蘇心向來脾氣很好,兩個人從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不過這一刻看到了,也不畏怯,反而感歎:這女人怎麽生氣的樣子都這麽美啊!


    “蘇心,王玉清童言無忌,你別放心上。”王默勸慰道。


    “呸,你才童言無忌。”


    王玉清卻沒有一點愧疚感,幫助李蘇心抱著醫藥箱送去房間。


    李蘇心倒也並沒有真的生氣!王默對你這麽好,他的心思不難察覺。隻是現在兩人的關係還很微妙。王默不能對趙倩釋懷、自己也還是給不了他愛情,有時候,有的愛,隻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王默,你今天晚上還迴家嗎?”李蘇心在房間裏喊著問,讓王玉清把醫藥箱放去衣櫃最頂層的櫃子,她自己杵著拐杖走迴一步,站在房門前緊上說:“你受了傷,雖然不重,但看起來真的很慘!我怕你就這麽迴家的話,方阿姨見了擔心。”


    王默有些猶豫,但還是搖了搖頭,拿上西服站起身說:“我還是要迴家的,得換洗衣服呀!”


    聞言,李蘇心眸中閃過失望的神色,但稍縱即逝。


    “嗯!那你早些迴吧!都這麽晚了。”


    王默還不是太舍得離開,在這裏,他很舒服。


    但看一眼手機裏的時間,劍眉一傾,點點頭說:“那我走咯?你們也早點休息。”


    說完,王默抓起西裝抖了抖,轉身,


    王玉清卻在這時耐不住了,蹦下椅子跑出去喊:“啊,老大你等等我……”


    “等你幹嘛?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要去我家。”


    “哈哈哈,把我帶上吧。”


    “不帶”王默果決且厭煩的說。


    王玉清眼神一瞪,“你不帶上我,我肯定會跟蘇心姐說你壞話的。”


    “說去唄”王默說著走了出去,並且帶上了防盜門。


    王玉清氣的直跺腳,但她怎肯老老實實待著?王默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上了,


    對李蘇心說了句:“蘇心姐,我去幫你看著王默,小心豹紋女又去他家劫色……”


    說完就追了出去。


    看著王玉清急匆匆的小身影,李蘇心苦笑著無奈搖頭。


    樓下王默剛解開車鎖,就有一個人影一溜煙的鑽進了他的車子裏。


    “我靠!王壯實你能別鬧嗎?我媽在家裏,看見你會問東問西的。”


    “誒呀老大你真囉嗦,趕緊開車趕緊開車……”


    王默拿她沒辦法,唉唉長歎。


    坐上車子,王默從駕駛室轉過頭去看她一眼,醞釀之下問:“王壯實,大富豪王建東真是你爸爸?”


    這話問的有點意外,王玉清看他一眼,塌了塌眉說:“是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就是好奇!你們家條件那麽好,幹嘛要活成這樣啊?、大小姐日子不過,跑來公司上班?想體驗一把我們中下貧農的疾苦?”


    王玉清卻在這時笑不出來了,表情有點哀,嘟囔著嘴扣了扣手指肚說:“老大,要是說,來公司上班就是為了遇見你,你信嗎?”


    王默想也沒想的說:“嗬,當然不信。”


    他當然不信,因為在王默看來,王玉清不可能在去公司之前就知道世界上有他這麽一個人,更不會知道,他們身上的血液最親近的。


    “那還說個屁啊!”王玉清苦笑,看著道路前沿火紅一片的車尾燈,陷入了沉思,嘴裏喃喃的說著:“其實富裕人家的生活也沒你想象的那麽好啦!”


    “王壯實”王默又看她一眼,難以啟齒,但還是想說:“你什麽時候還我錢啊?”


    “嗬!你認為我會還錢?”王玉清得意洋洋,好像終於找到了一點有色彩的東西,臉上沒有那麽的哀默愁苦了。


    “別開玩笑,我等著這筆錢還網貸呢!”


    “你借了網貸?”王玉清詫異的問。


    點點頭,王默無奈的聳聳肩說:“拜你所賜,我這個月嚴重經濟危機,上次帶你打狂犬疫苗的時候,我就已經負資產了!”


    “所以你就去網貸了?”


    “對呀!”


    王玉清眼眶有點癢,心裏卻暖暖的。


    “老大,我不會還你錢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王玉清說著咯咯咯的大笑,捶一拳王默的肩膀打趣道:“所以說你這個人缺心眼呀!錢能隨便亂借嗎,也不管我有沒有償還能力,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我要是知道你是王建東的女兒,我一毛錢都不給你。”王默冷哼一聲說。


    “哈哈哈,你現在知道了啊!怎麽樣?是不是還特後悔?”


    “什麽?”


    “後悔沒收下那張支票呀!”王玉清提醒。


    王默這才猛拍一巴掌腦門,嗞嗞咋舌:“後悔死我了!要不,咱倆現在假裝談個戀愛,騙你爸爸再給我拿一點分手費?”


    “哈哈哈,”王玉清笑的開懷,但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忽然想到了什麽,抓一把王默的胳膊說:“老大,我爸爸要是知道我又來找你,肯定要來找你,怎麽辦?”


    王默卻隻是蜻蜓點水的搖搖頭。


    之前他會擔心,那是因為誤以為王建東的女兒是李蘇心。可換個人的話,他不認為這件事情會解釋不清,畢竟是誤會,說開就沒事了。


    “你迴頭好好和你爸爸說一下呀!要是她真的擔憂,你就發誓,詛咒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和我談戀愛,違者變單眼皮、眼睫毛全斷光。”


    “靠!這麽毒的誓言?”


    王玉清昂著臉哈哈大笑,但笑了笑,就一般正經的對王默說:“沒你想到那麽簡單!”


    是啊!我們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能隻像表麵看到的這樣祥和,該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呀。


    如果是這樣,我原意就這麽粘著你,一輩子不還你錢,一輩子賴著你。


    ……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而在小區外的中央廣場,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花壇邊,看著遠處的廣場舞隊伍,從聚攏到整齊排列翩翩起舞。


    在隊伍的最前沿,一個熟悉的人影,帶領著這支隊伍,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扣人心懷。


    中年男子的腳邊散落一地的煙頭,現在他又點了一支,星火在夜風中格外豔紅灼目。


    “她就是這麽的有引領能力,一個人可以撐起半邊天!”


    王建東深沉的吸一口煙,又對身邊的助理說:“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隻有23歲,剛從學校畢業,來我的公司應聘。那個時候的她雖然稚嫩清純、沒有一點從業經驗,但那種自信和篤定特別吸引人。而事實證明,她有著異於常人的領導才能和睿智力……”


    見老板大半夜跑來這裏看前妻跳廣場舞,還一個勁的追憶過往,助理小程滿臉的不惑。


    “王總,我打聽到,方玲玲自從和你分開後,就一直單身,至今未嫁。”


    王建東夾著香煙的手指沒來由的顫了一記,麵容木訥,煙塵熏進了眼睛裏他也不覺出痛。


    “王總,我覺得她一個人把孩子帶大,真的挺不容易!”助理小程又道。


    王建東恍惚之下一晃,手裏的香煙掉在了地上。


    “嗬!這都是她咎由自取,沒有什麽值得同情的地方。”


    他說著皮鞋踩住煙頭,腳尖碾了碾,深沉的歎一口氣。


    “走吧!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王建東說的滿臉嫌棄和憤恨,悻然轉身。但身後的助理小程看著他,眉梢塌了塌,無奈搖頭。


    老板每次離開都會說這句話: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但自從知道她住在這裏,幾乎一有空閑就要過來一次。每次來,都這麽默默的在遠處張望,望眼欲穿。


    王建東大步流星的走著,步伐決絕,但隻有跟隨他多年的助理小程知道,這家夥口是心非,是個連自己都騙的狠角色。


    到了停車場,司機剛為王建東拉開車門,忽然手機響了。


    王建東接完電話臉色一沉,驀地轉身。


    ……


    王默家裏,當方玲玲拖著大音響走進家門時,就驚住了。


    “天啦!臭小子你怎麽把她帶迴來了?”


    見親媽眼中閃爍著驚恐的神色,王默困惑不解。


    “媽,玉清怎麽說也是我同事,你即便不歡迎,也不要當麵說出口呀?讓她聽到了得多傷自尊啊!”


    方玲玲喉嚨幹咽了咽,顫抖的手指指向王玉清問:“你給我說實話,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非要黏在一起?到底是誰在搞鬼?……”


    王玉清和王默麵麵相覷,被問的莫名其妙。


    “方阿姨,您老在演話劇呢?怎麽說的我都聽不懂呀?”


    方玲玲卻沒心情和她開玩笑,她聰明、睿智、敏感,很快就意識到,王建東既然能找上門來一次,就很可能找上門第二次。如果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他之前強加給自己的罪名就更加的……


    想到這裏,方玲玲不由的後怕。


    她害怕,不是怕自己的名譽、也不是怕王建東的欲加之罪。她害怕這件實情鬧起來,被王默知道自己的身世,掀開那道塵封了二十幾年的傷疤。


    越想越怕,方玲玲不敢再往下想,推開大音響的拉杆,就去拽王玉清的胳膊。


    “你給我迴家去,以後都別來了……”


    說著把王玉清一個勁的往外拽,嚇壞她了!


    王玉清抵著步伐佝身抗拒,嘴上喊著:“方阿姨,我不迴家,我不迴!我就在這裏住一晚,就一晚,求求你……”


    王默看著她們傻了眼,竟然愣住了,半響沒了反應。


    直到方玲玲拖著拚命抵抗的王玉清路過跟前,王玉清一把揪住王默的胳膊,昂著臉哀求:“王默你勸勸你媽媽啊,我真的隻住一晚,以後都不來了,快呀王默……”


    恍惚之下,王默才緩迴心神,攔住親媽喊:“媽,你到底怎麽迴事呀?王玉清是我同事,能給我留點麵子嗎?”


    “你小子懂個屁!”親媽啐罵,眼睛怒紅,脖子上的青筋一爆一爆,幾乎就要炸膛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緊蹙的敲門聲……


    ……


    聽到有人敲門,王默和玉清都還沒什麽反應,方玲玲卻像是受了驚嚇,渾身一陣哆嗦。


    驚恐的眼神看迴去,方玲玲手一鬆,放開了王玉清。


    但就在王默要去開門的時候,被方玲玲一把拽住:“別去……”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喊:“王默,你給我開門!快開門!”


    這個聲音聽著熟悉,但王默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


    王默也沒有往細裏想,困惑了一下,隻是心奇會是誰這大半夜的來敲門呢?


    而屋子裏,與方玲玲臉色一樣的,王玉清也臉色鐵青,剛從驚惶中過來、又落入了驚慌!


    空睜著大眼睛咽咽喉嚨,王玉清也一把抱住王默的胳膊說:“別開門別開門……”


    王默一怔,左右看看拽住自己兩個胳膊的王玉清和親媽,滿目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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