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非常自信,說派李密去,好像是將蒿做的箭射入蒿草之中,無所作為。等李密跟他的死對頭王世充幹戰時,他們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便是。


    李淵用的魔幻比喻,讓人驚訝他的腦洞之餘,也為他想得美驚歎。


    李密請求和賈閏莆一道去,李淵二話不說答應了,王伯當作為李密的副手,一起前往山東。他覺得沒有什麽用處的人,就扔在長安了,比如跟他一起來到長安的魏征。


    臨行前,李淵給他們賜了食物,還擺了酒席,跟他們喝了一頓告別酒,算是給足了李密麵子。


    酒桌上,李淵舉杯給李密敬酒:“你我是好兄弟,這杯酒代表我倆一致同心,此次遠行,好好完成我的心願,建立功勳,讓朝廷的人心服口服,不枉費兄弟朕對你的信任。朕真心對待兄弟,任何人是不可能離間的。”然後把一杯酒灌下肚。


    李密一時被氛圍感染,虔誠地再三拜謝授命,信誓旦旦地說,一定不負兄弟,凱旋歸來。


    十二月初一,李密帶著舊部從長發開拔,浩浩蕩蕩地前往山東。


    李密前腳剛走,李淵就反悔了,感覺他著實放迴了一隻猛虎歸山了,這隻猛虎那天強大起來,肯定會迴來咬他,不由地覺得心都空了。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他得趕緊把他叫迴來,繼續管皇家的夥食,那樣他才能安心。這時他的心境,就像看家的女人,想著丈夫去遠方闖蕩,擔心會背叛自己,從而不再迴到她身邊。


    所以,李密到達華州(今陝西華縣)時,他收到了他兄弟李淵的命令,讓他一半的舊部留在華州,隻把另外一半的兵馬帶出關,還說部隊減速前行,讓他先單獨迴朝,有要事相商。


    顯然,李淵放走李密,他著實反悔了,要哄李密先迴朝廷,就像家長哄小孩迴家一樣,不要在外麵貪玩,迴家有糖吃。可是李密不是小孩,他是很多人膜拜的梟雄,怎麽會因為一句哄小孩子的話,就迴去呢!真要是迴去了,他就不是李密了。


    李密對賈閏莆說道:“天子派我出行,走到半路,又突然招我迴去,迴去肯定死定了,因為他派我出來,朝廷的人是反對的,現在天子反悔了,我迴去,就被他束縛住了。”


    賈閏莆說道:“天子不放心你出行,也是很正常,畢竟你的威名足以號召天下。”


    李密這樣老道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李淵喊他迴去的目的,當然不會聽他話迴去,於是說道:“既然天子不相信我,不如索性攻破桃林縣(河南靈寶北),將那裏的糧草全部劫走,度過黃河,朝廷就鞭長莫及了,再也別想牽製我了。一旦到達黎陽,我們就徹底擺朝廷了。”


    賈閏莆頓了頓,說道:“就算我們攻陷桃林縣,來不及招募更多的士兵,抵抗反攻我們的唐軍。而且那時背上叛逆的名聲,會沒有誰願意容納我們。再者,我們已經歸順李唐,卻又有別的意圖,會辜負了天子對你的恩情,為了長遠考慮,不如暫且聽從天子的話,迴長安,表明你的忠心,讓那些中傷你的言語不攻自破。出關中,去山東的事,可以再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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