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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笑聲再次響起來,劇場後台裏的穆薩萬念俱灰,勇者海琳終於還是沒了,這幕《屠龍之冬》可怎麽演下去?


    穆薩敲著桌子怒道:“這頭流氓老龍想要幹什麽?他存心給我搗亂!”


    烏恩奇捂著肚子說:“海老大故意在把戲往砸了演,你怎麽挽救也是白搭。盡量拖延時間才是正經,時間差不多了就落幕,趕緊換下一場景。”


    穆薩聽從了烏恩奇的建議,下令奏樂,繼續放焰火分散觀眾的注意力,以拖延時間。又是一陣音樂和焰火,及時的穩住了即將崩潰的場麵。


    趁著場麵重歸平靜,烏恩奇站起身對穆薩說:“族主,我也該登場了。”


    穆薩看了烏恩奇一眼,神情堅定的說:“你去吧,這裏我能應付。”


    烏恩奇轉身正要離開,穆薩卻忽然叫住了他。她望向他的眼神裏充滿了熱切,她似乎想要走上前,撲進他的懷抱裏。可是在這一刻,她終究是夜族部落的族主穆薩,不是那隻不會歌唱的夜鶯。


    穆薩轉過頭說:“你要是還有些空閑,可以去一趟最下麵的倉庫。比揚卡在那裏,她是我們部落最好的織命師,她會給你最正確的指引。”


    烏恩奇愣了一下,但穆薩已經不再看他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舞台上。


    舞台的大幕徐徐升起,在一片汪洋的大海上一艘華麗的海船正在航行。一位美麗的人魚公主從海水裏探出頭,攀上礁石,仰望著煙花絢爛的天空。


    人魚公主驚歎道:“多麽美麗的花呀!我在海底的宮殿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美景。”


    這一次藍龍海迪亞卻很配合,他晃著腦袋飛到人魚公主的身邊,不屑道:“海底的珊瑚比這些焰火漂亮多了,你本是大海的女兒,為什麽要到岸邊來?”


    人魚公主說:“我們人魚隻有三百年壽命,卻沒有不滅的靈魂,我非常羨慕聖族有不滅的靈魂。我在海底有一處花園,花園裏有聖族王子的雕塑。我從不讓任何一名水族進入我的花園,隻願意在寂寞的時候與他獨處。”


    藍龍海迪亞嘲笑道:“你這個小花癡!放著同族你不愛,放著高貴的身份你不要,你卻偏要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永恆,偏要仰慕他族的敗類。你傻透了腔了吧?女子若是如此輕賤自己,自然會被當成賤貨。”


    人魚公主恨聲說:“大惡龍,你罵我可以,不許你汙蔑王子!”


    藍龍海迪亞挖著鼻孔道:“什麽破王子,過個生日都弄得如此鋪張,可見那船上的家夥隻是個敗家子!”


    藍龍海迪亞隻是吹了一口氣,背景中的海船就被狂雷劈成了灰。


    人魚公主驚道:“哎呀!聖族的王子掉到海裏了,我要去救他。”


    藍龍海迪亞一把拎起了人魚公主,兇惡的說:“你救他幹什麽?你若去救他,他隻會霸占了你的身體,玩弄了你的感情,然後把你拋在一邊另覓新歡。世間的王子還不都一個樣,你以為他是知恩知意的心中客,想以身相許。他卻隻不過是一個貪圖美色,是非不明的糊塗蟲。海的公主,你還是嫁給我老藍龍才好,我才是實心待你的有情人。”


    人魚公主極力的掙紮,藍龍怒吼道:“你敢不聽我的話,我要把你變成海上的泡沫!”


    藍龍海迪亞雙手一撕,人魚公主慘叫一聲在漫天的雷光中,變成了閃耀的泡沫。哀傷的音樂響起來,露天大劇場裏的觀眾皆靜默無聲。


    藍龍海迪亞化成人形,一步一步的走向舞台的邊緣,在那裏聳立著一座巍峨的高山,藍龍走到山壁前,敲了敲山壁上的石門。


    藍龍海迪亞晃了晃腦袋,結巴道:“嗯,那個……冬瓜開門!”


    在舞台下麵,操縱石門機關的夜族女孩子卻是個死心眼,她心想這也不是暗號啊,開還是不開,這是個問題?


    在舞台上,藍龍海迪亞攆了攆手指,自言自語道:“小,嗯,一個挺小東西。讓我想想,是什麽來的?小冬瓜開門!不對,不對,西瓜開門!”


    坐在雅間裏的第十魔王阿克列謝耶大笑著對身邊的第六魔王納格雷德道:“混球老龍忘詞了,我猜他想不起來這句暗語是什麽。對他來說,西瓜和芝麻都是一樣大。哇哈哈哈哈……”


    身邊沒有迴應,大笑著的阿克列謝耶扭頭迴望,坐在他身邊第六魔王納格雷德麵沉如水,其他的魔王也都陰沉著臉。


    第十魔王阿克列謝耶大惑不解,他心想:“他們怎麽都這副樣子了?不就是有點小諷刺嗎。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呀,他們怎麽全都不笑?”


    阿克列謝耶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在遠離露天大劇場的天空中,飄泊著的一艘航速極快的飛空艦。在飛空艦的座艙裏,禿鷲老爹坎迪達透過影之晶,早把雅間裏的狀況看得格外分明。


    在正對著舞台的雅間裏,魔皇和五位魔王涇渭分明的分坐在兩處。八臂狂魔之王希爾德裏克和混沌龍魔之王吞彌桑木紮,一左一右坐在魔皇塔克埃貝隆的身側。


    魔皇頭戴無邊金帽,身穿潔白的聖袍,足踏赤靴,膝上放著一隻書匣,書匣正麵畫著一個金色的三角形,三角形中有一隻光芒萬丈的眼睛。書匣上的那隻眼睛稱為全知之眼,而在書匣之內,裝著的正是《福音聖書》。


    在雅間的另一邊,炎魔之王阿克列謝耶和六翼天魔之王富馬波第坐在虛空幻魔之王納格雷德的兩邊,冥河公主沫沫柔弱的靠在她父親的肩上。


    冥河公主穿著一襲白色衣裙,她的頭上沒有幽冥蝶,卻戴著金色的發卡,發卡上盡是金色的玫瑰花,她的肩上斜挎著一隻書匣,書匣上畫著一模一樣的全知之眼,書匣中另有一本《福音聖書》。


    坎迪達的洞察力極為敏銳,隻在一瞬間他就看見了沫沫公主的白裙之下也穿著一雙紅色的聖靴。金色的玫瑰發卡,白衣白裙,赤色的聖靴,全知之眼的書匣,一本《福音聖書》,她的裝束儼然就是在以魔皇自居。


    坎迪達驚詫得無以複加,他凝神盯著影之晶裏魔皇塔克埃貝隆。塔克埃貝隆看上去威嚴依舊,但他的眼神卻飄忽而焦慮。


    坎迪達又望向沫沫公主,她低低的垂著頭,眼角甚至還掛著一些淚痕。坎迪達又把目光投向沫沫公主的父親納格雷德,他竟麵如死灰。坎迪達又打量了其他的魔王,除了草包阿克列謝耶時不時的放聲大笑,其他的三位魔王全都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雅間裏的場景把見多識廣的禿鷲老爹坎迪達也看懵了,他隨即又心頭狂喜,因為他親眼目睹魔族已經陷入分裂,這對即將發起進攻的妖靈族來說,簡直就是意料不到的天賜良機。


    坎迪達正在凝神觀瞧,影之晶裏的影像卻轉到了舞台上。在舞台上,藍龍海迪亞搞笑的表演看得坎迪達焦心如焚,但卻毫無辦法。因為影之晶裏顯現的是影子的視野,他派出去的影子們正在用心的看劇,她們誰都沒有留心盯著魔皇和魔王們。


    坎迪達氣急敗壞的急匆匆的衝向舷窗,可是在雅間的側上方懸著一隻肥闊的船屋,那隻船屋恰好將他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坎迪達惡狠狠的敲碎了舷窗的玻璃,他衝出船艙,縱身跳上飛空艦攜帶著的輕舟。


    一位親隨衝上前,雙手抓住了輕舟的纜繩,低聲道:“您不能過去,太危險了。”


    坎迪達並不迴話,隻是一把推開那名親隨,他要操舟入場,才能看得分明。


    坎迪達興奮的想:“危險?什麽樣的危險我怕過?我在這艘船上,與魔皇和魔王們相距不過千米之遙,難道就不危險了嗎?可笑,太可笑了!大敵當前,愚蠢的魔族居然內訌,這簡直就是天翼龍要滅了魔族啊!這一次,我一定要看得清清楚楚,再把最可靠的情報傳給靈魁卡努萊曼。”


    山中老妖已經上鉤了,在同一個時間,巧妙設下計中之計的烏恩奇卻在舞台最下層的一間倉庫裏碰得鼻青眼腫。


    烏恩奇來到這間倉庫時,名叫比揚卡的女孩子正坐在倉庫的地板上一心一意的擺她的塔羅牌。比揚卡明明看見了烏恩奇,卻對他不理不睬。就是這個毛丫頭曾經唆使烏恩奇一腳踢翻了穆薩的外公本沙明,至今老爺子還在對烏恩奇耿耿於懷。她還曾經把滾燙的開水倒進烏恩奇的嘴裏,以至於殘廢的他差一點被燙得裏焦外嫩。


    烏恩奇看見比揚卡,頭已經大了三圈,他心想:“穆薩搞什麽鬼?我的計劃若是失敗了,恐怕就要命喪當場。這種時候,她卻讓我來見一個壞心眼的毛丫頭?算了,我別在這裏自討沒趣了。”


    烏恩奇轉身打算離開,背對著他的比揚卡卻自言自語道:“踏過門檻,來了又走,他沒能達成自己的意圖,這是一個可怕的壞兆頭。”


    此時烏恩奇的一隻腳已經邁到了倉庫門外,他聽到這句話不禁心中一凜,隻好硬著頭皮退了迴來。


    烏恩奇自負智計百出,可是烏恩奇遇見了比揚卡,就像是狐狸遇見了刺蝟,雖然狡詐卻無從下口;就像周公瑾遇見了諸葛亮,隻能慨歎生不逢時;就像隆美爾遇見了蒙哥馬利,百戰不敗,終於遇見了對手;就像佐佐木小次郎遇見了宮本武藏,縱有長刀在手,也敵不過人家的一根木棒。總之,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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