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夢與現實相反,白沐綿卻切切實實體驗了一把夢境照進現實。


    望著身後深不見底的懸崖,白沐綿想起臨行前自己做的夢,冷笑一聲:“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這麽坑人的嘛?”


    前有殺手,後有萬丈懸崖,再看看手中隻剩一枚的霹靂彈,白沐綿有種欲哭無淚感,心想下次麻煩讓她做個發財夢。


    黑衣人將白沐綿團團包圍,一步步緊逼,卻無一人發聲,好似生怕被人發現,這裏即將要上演一場虐殺。


    把玩著手裏的霹靂彈,白沐綿在糾結要不要扔出去,扔出去能拉兩墊背的,可是自己依舊會被殺,或者跳崖,不扔出去吧,自己跳崖或者被殺了,霹靂彈被黑衣人撿去,豈不便宜壞人。


    左思右想,還是先禮後兵。


    白沐綿手裏來迴轉著霹靂彈,望著圍過來的黑衣人,清冷開口:“我想做個明白鬼。”


    冷眼環顧下四周,舉起霹靂彈,繼續道:“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望著白沐綿手裏的東西,黑衣人明顯膽怯往後退,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因為他們見識過它的威力,不知道白沐綿身上還有多少。


    隻是白沐綿的話他們無法迴答,因為他們都被割去了舌頭,早已不能言語。


    白沐綿見黑衣人遲遲沒人迴答自己,假裝手一滑,嚇得黑衣人慌忙後退幾步,陰冷著臉假笑:“嗬嗬,下次我可不敢保證,真能拿穩了。”


    拉長的聲音附帶著寒冰,劃過黑衣人每一個心裏,不禁忌憚更甚。


    突然安靜的環境,加劇恐懼,直到幾息之後,一個貌似頭領的黑衣人走出來,胡亂比劃幾下,白沐綿才發現,他們都是啞巴。


    白沐綿心裏發冷,為了殺她,竟不惜割掉所有刺客的舌頭,簡直喪心病狂。


    不由得寒氣從腳底升起。


    就在白沐綿愣神之際,黑衣人一擁而上,他們本就不能說話,再加上個個輕功了得,腳步之輕,就算群起而攻之,白沐綿也發現不了。


    楚瀟遠輕功最是厲害,趕到時正好看到白沐綿毫無反抗的站在懸崖邊,黑衣人一擁而上的畫麵,不由得喊出聲:“綿綿。”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沐綿驚喜迴神,黑衣人已經近在咫尺,驚恐之下,下意識往後退,完全忘記身後是無盡的懸崖。


    望著白沐綿直直倒向懸崖的身體,楚瀟遠渾身血液凝滯,本能朝她飛去,不顧身體極限,動用渾身內力,隻為能抓住她一點點就好。


    紫蘇:“主子”


    時影:“主子”


    子衿:“郡主”


    等其他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白沐綿掉下懸崖,楚瀟遠飛身追隨的場麵,隻剩一腔擔憂化成憤怒,噴濺的血水,染紅腳下的土地,和每個人的雙眸。


    白沐綿掉下懸崖那一刻有多意外,這一刻就有多震驚,她能想到自己會摔成什麽樣,卻獨獨沒想到,楚瀟遠會毫不猶豫跳下來救自己。


    她一直對兩人的感情不抱任何希望,隻因在這個時代,女性地位太低,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態,更甚者,男子隻娶一妻的,還會被關起來,受律法懲治。


    對於這種現象,試問白沐綿又怎麽能接受,更何況楚瀟遠還是皇室後裔,縱使他承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白沐綿很感動,但也很難過去心裏那道,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將來。


    看著逐漸靠近的楚瀟遠,白沐綿心裏猶如萬蟻啃食。


    為什麽?


    就讓她這樣死去,一夢醒來,睜開眼,就能迴到那個充滿陽光與和平的年代,不好嘛?


    為什麽還要讓她帶著愧疚離開,不能給她獨一份的將來,又為什麽要讓她苦苦承受,難道前世的教訓還不夠嗎?


    這個男人她要不起,寧願孤獨終身,也不願無私奉獻。


    每次和楚瀟遠更進一步,白沐綿都是在昏迷中,記起後雖覺得甜蜜,卻極其克製,心裏的壓抑幾乎要崩潰。


    可現在又要她怎樣,她不能自私的讓他陪自己一起死,他還大仇未報,可是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往下落。


    如果,我們都能安然無恙的活著,我就接受上天的安排,嚐試做個大公無私的人,大膽一迴。


    望著白沐綿緩慢閉上的雙眼,楚瀟遠瀕臨絕望,調動內力奮力一躍,伸手將人撈入懷中,柔軟的觸感,溫暖著自己冰冷的身體。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楚瀟遠活過來,就算身下是萬丈懸崖,他也要將白沐綿護在懷裏,為她尋得一線生機。


    察覺到楚瀟遠的意圖,白沐綿睜開鳳眸,第一次慌到渾身冰冷,唿吸困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剩不停掉落的眼淚,被風帶走,流入鬢間。


    楚瀟遠溫柔不染雜色的笑,讓白沐綿看清內心,原來自己早就愛上了眼前人,不管他將來如何,自己早已深陷牢籠,還在固步自封,不肯承認。


    爬到他懷裏,感受著有節奏的心跳,忘記所有。


    此刻


    兩個人


    一顆心


    共赴鴻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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