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綿腦門兒黑線,也不是什麽大事,再者,當時也是她一心急於驗證藥方真偽,陰差陽錯之下,才會為拓跋迪擋災了而已,也不算什麽救命之恩吧。


    事情已經過去,白沐綿不想家人太過擔憂,立即岔開話題:“都是小事,已經過去,隻不過是因果際會罷了。”


    飄給拓跋迪一個不必掛懷眼神,繼續道:“在鎮北城,我知曉了拓跋宏要攻打雁陽城,便與大王子定下計劃,活捉拓跋宏於雁陽城。”


    其中曲折白沐綿沒有細說。其實在白沐綿知道拓跋迪為救自己,將西戎三軍指揮權交出去,以換得毒疫解藥後,便想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計劃和他合作一把。


    拓跋迪助白沐綿救治楚軍毒疫,活捉拓跋宏,白沐綿牽製拓跋宏,讓拓跋迪有機會奪迴西戎三軍統治權,可以有機會爭一爭那高位。


    至於拓跋迪做成什麽樣,白沐綿不知,也不過問,而她囚禁拓跋宏,也有私心,隻要拓跋迪的動作傳到拓跋宏耳中,拓跋宏定會忍不住聯係安插在將軍府的暗線。


    白沐綿做的這些都未逃過楚瀟遠,他也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抓住一個拓跋宏沒什麽,最重要的是挖出深藏在楚朝的通敵叛國之人。


    拓跋迪接著白沐綿的話,繼續道:“西戎大軍我已全部收迴,玉茸花也已全部搗毀,毒疫解藥方子已經在郡主手上,而我,不日將迴西戎王都。”


    白沐綿知道,拓跋迪其實不用當著麵說出這些話,而他偏偏說出來了,可見誠意,至於他這次入府拜見,總覺得他不僅僅隻是為了前來感謝她一番。


    白沐綿沒有問出心中疑惑,如果他想說,自然會說。


    拓跋迪看了白沐綿一眼,朝高位的葉老將軍施拜一禮,表情嚴肅:“晚輩此次前來,還有個不情之請,望葉老將軍釋放拓跋宏將軍。”


    葉老將軍一臉為難,這個主他可做不得,拓跋宏是屠戮鎮北王府的罪魁禍首,小鎮北王就在將軍府,況且,小鎮北王也是楚軍統領,放不放拓跋宏,他都無權做主。


    在場其他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拓跋迪的請求誰也不能應答,但總要有人說點什麽。


    “此事,容我們同小鎮北王商議一下再做答複。”


    白振廷上前一步,委婉推脫,也表明了態度。


    拓跋迪對當年的事再清楚不過,更不想為難,要不是必須要帶迴拓跋宏,他真恨不得拓跋宏死在這裏。


    白沐綿看出了拓跋迪的欲言又止,他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隱,插科打諢道:“父親,外祖父傷勢未能痊愈,不能久坐,不如您和舅舅先扶外祖父下去休息,大王子難得來一趟將軍府,由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帶大王子參觀一下將軍府,可好?”


    說著,眼光掃向所有人。


    白振廷雖然不明白女兒為什麽要支開他們,單獨與拓跋迪相處,但他相信女兒不會亂來。


    輕輕點點後,給了白沐綿一個安定的眼神,朝葉老將軍道:“嶽父大人,我扶您迴去休息。”


    葉老將軍是人精,怎麽會不明白白沐綿的意思,左右這件事他也無權插手,不如放手,他相信外孫女不會讓他失望。


    “綿兒,大王子身份尊貴,不可怠慢,便讓弘毅同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葉知山有心讓自己兒子多加鍛煉,再者,他也不放心這個拓跋迪,畢竟他是西戎大王子,很可能還是將來的西戎王,他不得不防。


    聞言,葉老將軍和白振廷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白沐綿心裏覺得沒什麽,但她知道,自己畢竟是女子,為了防止閑言碎語,有弘毅表哥在也好。


    “是綿兒考慮不周,那就辛苦弘毅表哥了。”


    “綿兒妹妹言重了。”


    葉弘毅滿眼歡喜。


    葉老將軍走後,白沐綿同拓跋迪邊走邊介紹將軍府,言談間嫻雅愜意,就像相識多年的好友。


    白沐綿幾乎帶他逛了半個將軍府,最後將人領迴了自己院子。


    院子裏是白沐綿命紫蘇提前準備好的點心茶水,白沐綿邀拓跋迪和葉弘毅落座,親自為兩人斟茶。


    一盞茶後,白沐綿表情嚴肅,輕聲朝拓跋迪開口:“讓拓跋宏迴西戎,應該是你們王上的主意吧?”


    怎麽說呢,一針見血。


    拓跋迪知道她聰明,什麽都瞞不過她,也不想瞞她,憤懣開口:“父王允許我迴去的條件,就是必須將拓跋宏一起帶迴去。”


    白沐綿疑惑,問出口:“你父王不是一直想除掉拓跋宏嗎?為什麽還非要他迴王都?”


    拓跋迪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這是他唯一能迴王都的機會,他不能錯過。


    白沐綿見她一臉為難,覺察他可能也不知道為什麽,既然這是西戎王上的意思,白沐綿就沒什麽可顧忌的了。


    挺直肩背,故作威嚴冷峻高聲開口:“大王子,您也知道,我大楚與拓跋宏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但我泱泱大楚素來是禮儀之邦,繳槍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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