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溫度不斷上升,藥香四溢。


    為了把脈便於查看,兩人本就挨得極近,楚瀟遠刀刻斧鑿般的盛世容顏近在眼前,藥蒸沁出的汗掛滿全身,衣襟半露,線條優美,胸膛肌肉堅實,隱隱還能看到腹肌。


    白沐綿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楚瀟遠的妖孽不同於四位哥哥,他媚眼冷峻,劍眉英挺,臉部線條柔和優美,氣質雖冷硬,內心卻極其敏感柔軟,每個點都長在她的審美上,也不同於就不見哥哥們的那種心跳。


    每次一跟他靠近,那種癢癢的心跳,是她不曾有過的,小時候和他相處,還沒有,自從失憶後醒來,每次都不一樣,也許是而是當小孩兒太久,讓她忘了自己的靈魂是個成年人,恢複記憶以後,她才恍然,雖然記憶還有些模糊,但現在的每一次相處,她都記得清晰。


    氣溫越升越高,白沐綿咽了咽口水,嗓子幹渴,渾身肌肉緊張窒息。


    一室旖旎,隻聽劈啪一聲,煤炭的炸裂聲,在落針可聞的房間顯得格外突兀。


    白沐綿輕咳幾聲掩飾尷尬,立即轉過身,幹啞軟糯的聲音發出來,自己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遠哥哥,你即已醒,這藥蒸便不可再繼續,我去叫時影進來為你寬衣。”


    說完逃也似的往外跑,差點撞到擋在半路的屏風。


    楚瀟遠看她慌張,擔心她會傷到,欲起身阻攔,奈何身體太過虛弱,又重重跌迴桶內,再抬頭時,隻見一個受驚逃躥的背影。


    迴想起剛才白沐綿,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又夾著幾分媚的模樣,楚瀟遠嘴角的笑始終無法壓下。


    時影一進來就看到自家主子眼神呆滯,不停傻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輕喚一聲:“主子。”


    楚瀟遠被聲音立即拉迴,臉上的神情瞬間收迴,換上往日冷峻,生人勿近的麵容,語氣冰冷如霜:“扶我出去。”


    不肖一刻,楚瀟遠一身深色寶石藍寬袖錦袍,頭發因潮濕半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斜躺在貴妃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在看,整個人平添了幾分儒雅,少了幾分鋒利。


    白沐綿端著煎好的藥,進來看到斜陽下如此的楚瀟遠,心再次漏跳一拍,穩了穩心神,走近將托盤到桌子上,端著藥碗走到他麵前,聲音輕柔道:“你才剛醒,要多休息,看書也不急於這一時。”


    隻要有白沐綿的地方,楚瀟遠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白沐綿半分,所以在她一進門,楚瀟遠就把書放在一邊,看著她櫻唇一張一合吐字,心裏燥熱難耐,好想品嚐一番。


    白沐綿見他毫無反應,也不吭聲,以為他沒聽到,加大一分音量沉聲道:“遠哥哥?你在聽嗎?”


    楚瀟遠迴神,輕笑寵溺:“都聽綿綿的。”


    一句話說的白沐綿麵紅耳赤,什麽叫都聽她的,我又不是你的誰,望著手裏的藥,甜美柔聲道:“喝藥。”


    楚瀟遠壞笑,接過藥碗一飲而下,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接過藥碗,白沐綿下意識遞上自己香羅帕,又從腰間拿出隨身攜帶的糖果,剝開喂到他嘴邊,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他柔軟的唇,心裏一驚,慌忙就要收迴手。


    楚瀟遠怎會放過,一把抓住她要逃的手,重新遞到嘴邊,張口含住糖塊,感受到她冰涼的小手,笑得如沐春風,隻是心裏有些疼,她實在太瘦了,手腕在他手裏都能繞兩圈了。


    白沐綿的心態都要炸了,沒想到冷酷生硬的殺神,撩起人來竟這般妖孽,不知他對別的女子是否也會如此。


    思及此,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升起一絲落寞。


    楚瀟遠似是能看透她的心一般,金屬般磁性的聲音響起:“別瞎想。”


    白沐綿微愣,掙脫桎梏,將藥碗放迴去,背對著他,沉聲低喃一句:“遠哥哥多休息。”便急急走出去,不想再繼續待下去,怕壓不住好奇,脫口問出心中所想。


    楚瀟遠想開口阻攔,又無從說起,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臉落寞的離開,眉頭不由得緊皺在一起。


    白沐綿一路跑迴自己房間,心裏的難受揮之不去,隻是想到他會對其他女子那般,為何自己心裏竟會如此難受,他是自小陪伴自己的遠哥哥,就算不是親的,也不該如此難受才是,難道其他哥哥找了嫂子,自己心裏也會這般嗎?


    心裏好像某塊地方,就要被挖走一般,空落落的。


    紫蘇進門看到主子臉色難看,急忙上前問道:“主子可是覺得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屬下去請華神醫來一趟。”


    白沐綿揮揮手,她知道自己是怎麽一迴事,又不是病,就算是有病,她自己就能治,哪用得著需要師兄跑一趟。


    “紫蘇,我們去廚房做些好吃的吧,我嘴饞了。”


    紫蘇跟著白沐綿最久,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白沐綿高興或不高興都喜歡下廚,做些好吃的,然後一通猛吃,看主子今日臉色,又要下廚,定是心情不佳,不願說出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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