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大軍集結完畢。


    白沐綿早已換上一身黑色勁裝,恢複了原本的容貌,三千發絲高高束於頭頂,沒有任何裝飾,纖細的身材脊背挺直。


    隻見她走到小白馬旁,利落上馬,高唿一聲:“出發。”


    隨即便是馬蹄噠噠聲。


    將士們齊刷刷疾步跟隨,氣勢磅礴,個個眼睛充滿憤怒,他們要報仇,為自己死去的兄弟同僚報仇,為那些依舊昏迷不醒的大楚將士報仇。


    白沐綿並未做陣前動員,因為光看眼神就知道,她能感受到,將士們早就在等待這一戰了,所以,不用她再廢話,而她的目標就一個——拓跋宏。


    雁陽城門。


    西戎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拓跋宏身穿金色鎧甲,一副勝券在握看著城門頭上的人,聲音冰冷高喊:“葉大將軍,不要再做無畏的反抗,乖乖打開城門,跪下來求我,我或可看在你們識趣的份上,留你們一個全屍,不然?”


    陰冷一笑,不再多言。


    自從那晚迴來,葉老將軍和白振廷幾個大將早已做好準備,時刻警惕防範西戎攻城,隻是連日來,大營那邊傳來的消息都不容樂觀,至今都未研製出毒疫藥方。現在城內隻有寥寥千人士兵,全都站在城門內,作為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防線,他們身後是老弱婦孺,他們不能退。


    葉老將軍神情嚴肅,年邁的身軀巍峨挺立,屹立於城牆,嗤笑一聲,語氣淡而不屑:“拓跋將軍如此卑鄙無恥,西戎王上可知,我大楚將士錚錚鐵骨,又怎會甘於你這等小人膝下,要戰就戰,廢話如此多,可是怕了,啊?”


    葉老將軍一輩子為大楚征戰,又怎會不知當年,拓跋宏初生牛犢,卻陰狠狡詐,與人內應外合屠滅老鎮北王全府上下,至今都未查出奸細是何人,這件事,一直是大楚恥辱。


    自那以後,拓跋宏嶄露頭角,對諸國屢屢宣戰,野心暴露無疑,但因其人手段殘忍,讓人防不勝防,絲毫沒有底線可言,所以,很讓人棘手,而且,此人做事周密,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否則,各國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見城門上的人,個個冥頑不靈,拓跋迪耐心全無,高舉手中武器,振臂一唿:“攻。”


    三十萬西戎大軍齊齊高唿殺,一路朝雁陽城門狂奔,馬蹄聲和拚殺聲響徹天地。


    雁陽城門上,眾將士早就做好殊死搏殺的準備,人人臉上除了英勇,毫無懼意,但終究抵不過西戎大軍的人海戰術,不肖半個時辰便被人衝殺上城門,城下破城門的聲音更是轟隆作響。


    白沐綿一路狂奔,遠遠就看到城門處煙氣繚繞,不由得夾緊馬腹,加快速度。


    身後的紫蘇看到,心裏暗自祈禱,恨不得自我一刀了結。


    將士們殺意四起,腳步加快,急急往城門處趕。


    白沐綿一馬當先趕到時,城門已破,外祖父和父親正帶領將士們拚死抵抗,她手裏的黑火球攥緊,高唿一聲:“楚國將士速速撤退。”


    白振廷抵擋間隙看到來人,眼眶立刻染紅,眼角含笑,一邊解救身邊的士兵,一邊囑咐人撤退。


    葉老將軍和其他認識白沐綿的人,都聞聲且戰且退。


    白沐綿瞅準時機立刻拋出黑火球,城門處瞬間轟隆聲震天。


    時影率眾人趕來時,立即參與進戰場。


    白沐綿見援軍趕到,立刻高聲下令:“時影,帶弓弩手占據城門,炸彈掩護。”


    “是”


    時影得令,迅速帶領弓弩手往城門上攻,以極快的速度奪迴城門上的主控權,利用炸彈和弓弩的配合,瞬間扭轉局勢。


    “紫蘇,保護好外祖父,立刻撤迴將軍府。”


    白沐綿一來便看到外祖父受傷,舅舅和堂哥父親皆有傷勢在身,不過都不危及性命,但也不可再繼續戰下去。


    紫蘇得令,立刻帶領部分將領保護葉老將軍等人撤退,可是她又怎會阻攔住白大將軍,那可是主子的父親,怎麽會留下自己的女兒,獨自迴到將軍府,隻讓人護送傷勢較重的葉老將軍迴去,自己則留下來繼續戰鬥。


    葉老將軍自知留下來不過是平添負擔,他相信這個外孫女,讓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留下來幫忙,由紫蘇和幾人護送迴將軍府。


    紫萱和白沐綿其他侍衛被留下來保衛將軍府,和城裏的一些老幼婦孺,見紫蘇護著葉老將軍迴來,便知主人已經安然無恙,按下心裏的激動,依舊護在大門前。


    這邊,拓跋宏帶人已經攻進城內,正好和白振廷廝打在一起,白沐綿在一旁看著,手裏的黑火球卻幫不上忙,自己又不會武功,隻能幹著急。


    “郡主,城門已經奪迴,西戎大軍已然撤退。”


    時影及時通報,這無疑算是個好消息,白沐綿直直盯著拓跋宏,冷笑一聲道:“關閉城門,活捉拓跋宏。”


    她要新賬舊賬和拓跋宏一起算,這次,定叫他有來無迴,聲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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