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白沐綿睡得很沉,沉到就好像被人打暈一樣,醒來更是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可是,到底哪裏不舒服卻說不出。


    她腦海裏警鈴大作,查看四周,並未發現有何不妥,自顧自搭脈。


    這一查看,驚得白沐綿心裏一涼,她中毒了,和哥哥們一模一樣的瘟毒。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平複好心情,正欲開口喚人,餘光瞥見窗台旁邊的台子上,墨綠色的花盆裏,玉茸花開得鮮豔。


    白沐綿腳步虛浮走到花架旁,輕嗅一下,花香依舊,並未有何不妥,況且在酒樓也聞過,也未有何不適。


    可是,整個房間除了這盆花,並未多出任何東西,現如今她身體不適,這玉茸花果然有問題。


    白沐綿想來想去,還是出聲喚道:“來人,有人嗎?”


    幾息後,綠衣丫鬟才推門而入,見白沐綿麵容憔悴,身體還隱隱搖擺,急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道:“麥姑娘,您沒事吧?”


    白沐綿搖搖頭道:“我沒事,可能睡太久,有些憋悶。”


    直指指玉茸花,繼續道:“這花…”


    白沐綿沒有直接問出口。


    丫鬟順著望過去,恍然道:“這花是主人命人送來的,說見姑娘喜歡,便買來放到姑娘房間把玩。”


    白沐綿聞言,疑惑,既然這玉茸花是西戎隨處可見之物,何須花大價錢購買,而且,這丫鬟稱拓跋迪為主子,而不是大王子,又是為何。


    白沐綿貌似不經意間道:“還勞煩大王子出府購買,早知府裏沒有,就不勞王子費心。”


    丫鬟果然上道,立即解釋道:“主人不喜花草,所以府內除原本的外,屋內更是不見一株鮮花。”


    原來如此,白沐綿在楚營救治傷患,或多或少都會感染上病毒,之所以沒毒發,一是因為防護做得好,二是沒有誘因。


    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這花的香味為何奇怪,她在楚瀟遠身上聞到過,隻不過太過清淡,沒多加留意。


    也就是說,這玉茸花就是誘發毒疫的引子,先將瘟毒下到人身上,致人身體不斷腐爛散發瘟毒,再將玉茸花的香味散發出去,那麽,中瘟毒的人便會立刻陷入昏迷,直到全部人都倒下,任人宰割。


    好狠毒的心思,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


    白沐綿不敢深想,她不知道西戎是何人有如此歹毒的心思,而且,這花不是西戎隨處可見的嘛,那…


    思及極恐,不敢再想下去,這背後人密謀之大,顯而易見,隻是,不知拓跋迪可有參與其中。


    “大王子送我禮物,何該我去拜謝,勞煩你陪我一同走一趟。”


    綠衣丫鬟為難的看著白沐綿。


    白沐綿微笑繼續道:“我沒事,或許出去走走就能好。”


    綠衣丫鬟覺得有道理,便扶著她往正院走去。


    隻是不巧的是,正好碰到拓跋宏在,拓跋迪懶散肆意的坐著喝茶,拓跋宏則一臉輕蔑。


    白沐綿來不及迴避,隻能徑直走進去,朝拓跋迪施一禮,而後假裝不認識的詢問:“大王子,不知這位是…”


    拓跋迪一副憐香惜玉模樣,走上前扶起白沐綿,笑容廉價道:“這位就是我西戎大名鼎鼎的大將軍,拓跋宏。”


    轉而看向拓跋宏,笑容諂媚介紹道:“王叔,這位是麥迪娜姑娘。”


    拓跋宏朝拓跋迪冷哼一聲,輕蔑看了一眼白沐綿,冷聲道:“你到底何時攻打雁陽城?”


    什麽?拓跋宏要攻打雁陽城?她出來才第二天,難道毒疫已經擴散全營?


    白沐綿內心慌亂,麵上卻強作鎮定,藏在袖子裏的手指已經攥緊肉裏。


    拓跋迪一副很害怕模樣:“哎呀,王叔,我是真害怕再見到那名女子,她不知會何妖法,竟能輕易將你我擒下,我是真不想去了。”


    拓跋宏冷眼道:“這次你可放心前往,我保證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雁陽城。”


    聽拓跋宏的口氣,應該是知道楚營的情況不容樂觀,看來楚營裏的內奸與拓跋宏一直有來往傳遞消息。


    隻聽拓跋迪疑惑開口道:“王叔怎敢如此肯定,莫非有何確切消息?”


    拓跋宏賴得解釋,憤怒站起身,眼神弑殺道:“這些就不需要大王子操心了,您隻管坐鎮在陣前就行,兩天後,午時,攻打雁陽城。”


    說罷,甩袖憤憤離去,走到白沐綿身邊還輕蔑看了一眼,眼神裏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等人跨出房間走遠,拓跋迪立刻收起臉上的笑,臉色黑沉,將手裏的茶盞重重拍到桌子上,杯子瞬間四分五裂。


    白沐綿收起眼底的驚訝,輕聲安慰道:“王子切莫動氣,怎麽說他也是你的王叔,自當出處為你著想。”


    她當然知道是何原因,不過她要循序漸進引誘他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必須從他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她也要加快時間了,楚營的情況恐怕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既然已經找到原因,要趕快迴去配製解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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