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綿又為父親檢查一遍傷口,見母親眼圈泛紅,知道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便悄悄退出了房間,將空間讓給他們。


    白沐綿直接拐到楚瀟遠的住處,雖然高燒已退傷口也處理的很好,但他的毒已經刻不容緩。


    是的,她知道了,遠哥哥餘毒未清又添新毒,而且兩種毒都極其陰險,先前的毒不至於傷身,隻會讓人內力全無,但對於在戰場廝殺的楚瀟遠,用心何其陰毒。


    就差半月,再有半月就能完全解毒,隻是,她不明白遠哥哥為什麽要請旨出征,餘毒未清,不能動用內力,否則便會立即毒發。


    現在更為棘手,為了保護她遠哥哥動用內力,不但引發舊毒,還又中了新毒,就算及時吃下解毒丸,也隻是得到緩解,要想徹底解毒,恐怕她還要研究一番。


    時影遠遠看到白沐綿進院,迎上去抱拳輕施一禮,恭敬道:“參見郡主。”


    白沐綿一愣,之前時影對她也很尊敬,不過是那種屬下對上位的尊敬,這次雖然也是對上位,但就是讓她覺得不一樣了。


    時影抬頭笑得諂媚,白沐綿雞皮疙瘩起兩胳膊,頭皮發麻,時影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她不適,忍不住問出口:“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噗嗤。”紫蘇沒忍住笑出聲,主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時影笑容僵在臉上,懷疑自己笑得有那麽難看嗎?以至於讓郡主誤會他有病。


    白沐綿搓了搓胳膊,逃也似的往屋裏走去。


    紫蘇憋笑,肩膀不停抖動。


    時影看向紫蘇生無可戀道:“你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


    紫蘇怎麽可能放聲大笑,除非忍不住,


    餘暉下,紫蘇笑得爽朗肆意,時影看著眼前的人,心裏升起一股不明的情感,沒想到還有人能笑得如此好看。


    白沐綿來到楚瀟遠身邊,檢查一番後,驚訝他的恢複力,傷口已經開始愈合,隻是體內的毒要趕快醫治才行。


    白沐綿一進院,楚瀟遠就已經清醒,隻是不願睜眼,隻靜靜任由她檢查,每次她冰涼的指腹碰到他時,他的心都緊張一分。


    久久感覺不到她的動靜,緩緩睜開眼,就看到她冷冷的盯著自己。


    白沐綿早就看出他在裝睡,他心的跳怦怦作響,胸前起伏跌宕,眼睛緊閉眼珠卻不停轉動,都用不著醫術,她就知道他在裝睡。


    對上白沐綿的眼神,楚瀟遠內心尷尬,麵上卻鎮定自若道:“綿綿,你來了?”


    白沐綿不迴答,嘴角一扯,戲謔的看著他,一副:你裝,你接著裝的表情。


    楚瀟遠隻覺頭頂有一萬隻烏鴉飛過,尷尬不已。


    “小棉花,小阿遠怎麽樣?”


    華毅總是話比人先到。


    楚瀟遠心裏鬆口氣,從未覺得華毅的聲音如此好聽。


    華毅走近看著表情奇怪的兩人,打趣道:“你倆這是在眉目傳情嗎?”


    白沐綿一記眼刀甩向華毅,華毅戲謔的笑僵在臉上,打了一個冷顫。


    楚瀟遠一副看戲的表情,完全忘了剛才要不是華毅突然出現,此刻被冰封的就是他,不過他也沒得意多久,因為白沐綿也沒放過他,那眼刀子刀刀朝他麵門。


    白沐綿懶得理兩人,轉身坐到桌邊,自顧自喝起茶。


    華毅和楚瀟遠互望一眼,華毅收到楚瀟遠的眼神,走到桌邊,提起茶壺為白沐綿倒滿,討好笑道:“綿綿呀,你醫術高超,可知道阿遠中的什麽毒?”


    白沐綿心裏鄙夷,一討好她就綿綿,綿綿的叫她,轉臉就小棉花,真是欠揍,白了他一眼道:“孔雀膽,見血封喉。”


    華毅臉色一黑,他酷愛毒藥,對天下奇毒都有研究,孔雀膽服之內力全無,戰場上可謂是任人宰割,見血封喉更兇猛,光聽名字就知道何其陰毒。


    白沐綿不想他們太過緊張,口吻輕柔道:“不必緊張,等遠哥哥傷勢好些,我會替他解毒。”


    華毅眼神一亮,刺得白沐綿扶額,繼續道:“遠哥哥之前的毒隻是壓製了內力,無需擔心,昨晚的毒,要不是我及時封住傷處,師兄又及時喂下解藥,恐怕早已…”


    白沐綿沒說出口,一想到昨晚,她就一陣後怕,來到這裏後,她從沒那般無助過,心一下被掏空,全身冰冷麻木


    楚瀟遠時刻注意這邊,見白沐綿臉色逐漸蒼白,沉聲道:“綿綿別怕,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白沐綿美眸含笑,看著楚瀟遠,又想到父親,暗下決心,她也要保護她愛的人,敢傷她在乎的人,簡直不可原諒。


    華毅見剛才還一臉蒼白,轉眼就變得冰冷淩冽,眼裏兇光乍現,一副兇猛要吃人的模樣,嚇得華毅陣陣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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