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遠見她眼圈都紅腫,知道她肯定是想師傅了,開口勸道:“綿綿不必擔心,師傅他很好,等班師迴京我定陪你去看他老人家。”


    白沐綿眉角舒展,迴以微笑。


    華毅也不忍心看她剛醒就憂心,也開口勸道:“好啦,你現在還病著,切忌憂思過慮,好好養傷才是,師傅他老人家身體蹦兒棒,吃嘛嘛香,我趕來時他還特意囑咐我好好照顧你,要是讓他老人家知道你恢複記憶了,肯定高興。”


    楚瀟遠眉頭輕皺,擔憂道:“師傅他知道是綿綿病了?”


    華毅給他一記白眼,冷聲道:“你還好意思說,就隻說速來,害得我以為你…”


    後麵的話華毅沒說出口,心裏卻暗喜:沒出事就好。


    白沐綿知道師兄也是太過擔心,才會馬不停蹄趕來,出聲岔開話題,道:“毅師兄,我什麽時候能動?”


    任誰一直躺著沒病也會不舒服,更何況白沐綿性子本就活潑,躺兩天兩夜是她不知道,現在醒來又恢複記憶,更何況那東西她還沒確定。


    華毅冷了臉,表情沉重道:“先是傷寒引發寒疾,後又初嚐葵水,身體才會不支,既然已醒,體力慢慢就能恢複,不過,在寒疾痊愈之前切莫再傷寒,否則這輩子別想生養育子了。”


    白沐綿也沒想到自己身體這麽虛弱,心裏暗自腹誹:明明之前泡藥浴已經好轉很多,怎麽就泡個野浴就這樣了,難道是因為近幾日沒泡藥浴,不至於啊?難道是那湖有什麽問題?也不對呀,除了涼了點也沒什麽不妥呀?


    楚瀟遠見白沐綿不說話,以為她在難過,開口勸慰道:“綿綿別難過,我聽說鬼醫醫術高明,能活死人肉白骨,你這點小病她定能醫好,我已經派人前去尋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聞言華毅來了興致,貼近楚瀟遠幾分,諂媚道:“阿遠啊,你看我好不容易出穀,小棉花又需要人照顧,我…”


    白沐綿沒眼看。


    楚瀟遠嫌棄的離遠,心裏也知道要不是他傳信,師傅也不會讓華毅出穀,況且,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他又怎會不明白。


    不過,腹黑如他,冷臉朝華毅道:“綿綿都醒了,這裏又是軍營,你再留在這不合適,還是早早迴穀為好。”


    好一個卸磨殺他,華毅咬緊後槽牙擠出一句話:“小阿遠真是長大了,啊?”


    白沐綿見他們相愛相殺的樣子,熟悉的場景讓她心裏一暖,輕笑一聲道:“遠哥哥還是別逗師兄了,你這麽一本正經的逗他,當心他真給你下毒。”


    華毅兩人見白沐綿笑了,心裏都安定許多。


    半個時辰後,白沐綿恢複些體力,喚來紫蘇照顧自己,便讓華毅和楚瀟遠迴去清洗休息。


    兩人走到營帳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鄙夷,兩人還都從未如此邋遢過,立刻一前一後各自迴去清洗,再睡個美美的覺。


    烈日炎炎,白沐綿雖一直昏迷,但身體一直捂著,加之葵水洶湧,別提有多難聞了,自己都嫌棄得不行,便讓紫蘇扶著清洗一番,才又睡下。


    翌日白沐綿醒來已經日上三竿,紫蘇一夜未眠照顧她,精神依舊抖擻,看得白沐綿羨慕不已。


    洗漱吃過早飯,白沐綿由紫蘇扶著走出營帳,她想趁白天再去洗澡的那片湖看看,之前事發突然,找到的石頭沒能帶上來,必須再去一趟。


    紫蘇知道勸不住,偷偷讓紫萱去告知了楚瀟遠,所以,此刻楚瀟遠和華毅都等在帳外,表情嚴肅,看得白沐綿眼角直抽,有種做壞事被抓現行的錯覺。


    楚瀟遠又帶上了麵具,看不到黑沉的臉,聲音冷硬道:“你要去哪?”


    華毅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白沐綿心裏不服氣腹誹:明知故問,麵上卻是一副討好模樣道:“遠哥哥,我就是想去湖裏撈幾塊石頭玩,我保證不下水。”


    換上一副諂媚模樣,語氣撒嬌道:“好不好嘛,遠哥哥。”


    又軟又糯的聲音從粉嫩的唇瓣裏吐出,要不是有麵具遮擋,白沐綿肯定能看到楚瀟遠蝦紅色的臉。


    楚瀟遠輕咳一聲,嗓音幹啞道:“我陪你去。”


    華毅紫蘇偷笑。


    白沐綿笑得眉眼彎彎,在烈日陽光的映照下,看得楚瀟遠心髒都漏跳一拍。


    一刻鍾後,一行人再次來到湖邊,比夜晚速度快上許多。


    白日裏的湖麵清澈見底,在日光的折射下,水底的石頭顆顆分明,反射出的光色彩斑斕,美的驚心動魄。


    眾人被湖吸引,白沐綿則一眼看到了心儀的石頭,甩開紫蘇的手快步走到湖邊,伸手就要去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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