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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畢竟不是靠一句話就能談妥的事情,所以最後韓樂還是又去了一次——在去的公交車上韓樂有些埋怨,早點不在拜年的時候說,現在又要他跑一趟,本來韓樂還打算晚上坐車迴申海的,拜年對他來說就像是小學生的寒暑假作業,隻求最快時間內完成,但看外麵的天色恐怕是得在大伯家裏過夜了。


    事實證明韓樂的猜測沒錯,在大伯家裏,雙方簽了一個隻有幾句話的“合同”,就算把這件事定下了,晚飯在飯桌上光是聊房子的事就聊了一個多小時,其中大伯還讓堂弟跟自己多學學——說是學韓樂的穩重,聽的韓樂一陣羞愧。


    第二天一早韓樂吃過早飯之後,就堅決拒絕了挽留,以“申海還有朋友沒拜年”為理由迅速坐上了迴麗城的公交車,大伯說他們過幾天一定去申海給他拜年,韓樂心說還是不要了吧,但口頭還得“到時候多住幾天”——迴去之後韓樂得馬上用之前想的借口來打消幾個親戚的主意。今年不比以往,如果親戚們再來,隻能在客廳打地鋪了。


    來的時候韓樂兩隻手幾乎都拿滿了東西,迴去的時候終於輕鬆了點,隻有背包裏裝著大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六萬塊現金,經過上次燒錢那件事,韓樂發覺他對錢產生了很大的免疫力,如果是以前他拿著這厚厚一疊現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存去銀行,但是現在他感覺似乎也隻是一堆紙罷了。


    大年初二正是車站忙的時候,去城裏的公交車上韓樂幾乎就是站了一路,在麗城汽車總站買去申海的票時,售票處前排起的長龍同樣讓韓樂有些頭疼,排隊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迴頭看了一下入口——那幾個在拉生意的黑車司機還在,剛才韓樂就聽他們說:“去申海起碼要一個小時以後……”韓樂猶豫了一下是不是索性去坐一次黑車,反正現在自己有錢嗎,不過這時他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耷拉著臉,拉著行李箱背著電腦包的青年,正是謝勇青。


    麗城雖然不算大城市,但兩個人能在車站遇到還是不太容易的,韓樂上下看了一眼謝永青的模樣,有些奇怪:“你今年怎麽這麽快?”如果韓樂沒記錯的話,謝永青一直調侃自己過年迴去就等於送大熊貓去國外展覽,怎麽也得巡迴個十天半月,謝勇青父母都是愛麵子的人,況且他們家親戚又多。


    謝永青黑著一張臉,眼神楞楞的盯著地麵,罕見的沒有說話,韓樂見狀也識趣的閉上嘴。


    “我把行李給你我來買票吧。”韓樂扔下背包對謝永青說,謝永青點點頭,但還是掏出錢包給韓樂遞過車票錢,韓樂本來想說到時候請我吃頓飯就行了,但看謝勇青今天狀態有些不對,就識相的沒說話。


    隊伍雖長,卻總也有排到的時候,韓樂拿著票迴來,已經是二十分鍾以後,不過等發車還要再等半個小時——這個時間不算長,迴到座位的時候,韓樂掏出手機,準備靠一本小說打發掉這段時間。


    這時候謝永青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主動和韓樂說話了:“你和喬藝雨現在算怎麽迴事,每天出雙入對的。”謝勇青指的是喬藝雨每天晚上去11月彈琴,韓樂跟著去湊熱鬧——雖然有些不喜歡酒吧裏大部分人的話題,但韓樂還是有些享受那種點瓶啤酒安靜坐一晚上的氛圍,對於整天都玩遊戲的韓樂來說,這也算得上是一種調節。


    “怎麽,你嫉妒?”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在qq上說什麽放棄的。”


    “你想法不要那麽狹隘嗎,”韓樂有些口是心非道,“也就是去看看……反正呆在家也是無聊。”


    謝永青輕笑了一下,過會又說:“上次,就是你去她房間那天怎麽了?迴來躲在房間裏鬼鬼祟祟半天,我差點還以為你得手了呢。”


    韓樂早就和喬藝雨串好了口供,就等謝勇青問呢:“就是把一些看過書的給我,本來她想賣給收廢品的,被我要了過來。你呢,剛才看你不對勁,跟家裏吵架了?”


    “這是遲早的事,”謝勇青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看了一眼韓樂,“吃年夜飯的時候,我爸問我等考上了博士一個月能拿多少錢……”


    謝永青話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後低下頭去,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掉下來:“我說我不知道。”


    韓樂聽出謝永青聲音有些不對,轉眼看過去,隻能看到謝永青深深低下去的頭,還有他腳跟前點點濕痕。


    如果謝勇青隻是心情鬱悶,韓樂還能和他開幾句玩笑,開導開導他,但是現在韓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謝勇青家人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畢竟他們供謝勇青讀了二十多年的書,謝勇青沒有立場去指責家人的虛榮及務實,韓樂知道謝勇青骨子裏一直想做科研,但他家裏人總是在憑借他們對謝永清專業的想象力來幫謝勇青找一個足夠賺錢的工作——之前還私自幫著把謝勇青的簡曆投到一次醫院,在他們眼裏搞病毒研究的博士做個醫生那還不是綽綽有餘。


    謝勇青很快去了趟廁所,迴來的時候臉色似乎正常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等到上車之後,謝永清主動要求坐到裏麵,車出發之後給自己戴上耳機,眼睛沒有焦點的盯著窗外。


    汽車中午到的申海,韓樂本來想在車站就將吃頓快餐算了,但謝勇青卻執意要買菜迴去做飯,想起前天喬藝雨做的菜還有很多放在冰箱沒動,韓樂說那索性迴去吃算了。


    “喬藝雨做的?除夕,就你們兩個?”謝勇青有了些興趣,看了一眼韓樂,明知故問道,“你不會禽獸不如了吧!”


    韓樂撇撇嘴沒搭理他,突然想起一個在路上就想到的問題,也是韓樂之前一直沒想明白的,他覺得謝永清作為科研工作者,也許能夠有一些好的意見:“問你個事,現在有沒有一種材料,有時候看起來、摸起來都跟金屬差不多,硬質的,但會突然變軟,上麵還能像顯示屏一樣顯示文字……”韓樂大概把自己那天看到的情況盡量以客觀語言描述了一下。


    隔行如隔山,謝永清也不敢肯定有還是沒有,不過他倒是對這個想法感興趣:“從哪看來的,原理是什麽?能軟硬變化的材料倒是有,我知道高分子材料裏有一些軟硬變化和溫度相關,不過應該沒有你說的那種金屬。”


    “我要知道原理還要問你。”韓樂對這個迴答不算滿意。


    進了加門已經都快一點了,剛下車的時候還沒覺得多餓,現在一進門韓樂就衝去冰箱,準備隨便拿微波爐熱熱就吃算了——但是一打開愣住了,冰箱裏麵沒看見前天做好的菜,倒是有不少剛買迴來還沒做的土豆和豬肉,這時候喬藝雨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韓樂的動作就問:“你們還沒吃午飯?”


    韓樂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喬藝雨解決的,不過他有些奇怪喬藝雨似乎在家吃的不算多,但現在既然都吃了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迴頭看謝勇青:“要不下點麵條吧。”


    大過年的吃掛麵,也就是在韓樂家裏能看到了,不過好在謝勇青手藝不錯,用雞蛋、肉還有土豆什麽的做了點蓋澆,味道調的也好,再加上也餓了,韓樂吃的感覺也挺不錯,似乎不比他和喬藝雨做的大魚大肉的年夜飯差。


    吃完之後兩個男人像大姑娘一樣各自縮迴房間,喬藝雨則在猶豫自己今後的打算,前段時間她去過好幾次戶籍部門,詢問有關無國籍人申請入籍的詳細規定——但工作人員並沒有給出明確迴答,因為之前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情,隻說讓本人來公安局,提出申請後再請示領導——喬藝雨是打著“代一個朋友”的理由來問的,在沒有確定自己安全的下她自然不會貿然冒險。


    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合法身份是很麻煩的,喬藝雨現在連個銀行賬號都沒有——因為需要合法身份證,她可不確定銀行的電腦是不是和公安局聯網了。她本來還想學投資炒股票,之後發現這些行為最基礎你得有個銀行賬號。現在她靠著帶過來的“仿製品”也就能找個工作,連拿去網吧上網都覺得有危險——韓樂跟他說網吧的身份驗證是和公安局聯網的,因為他有個同學當警察就靠這個係統抓到過人。


    解決的辦法由很多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相關部門申請,但這需要冒險,也許什麽事都沒有,喬藝雨查了一下國際法規,其中有一項“減少無國籍狀態公約”,雖然自己的情況沒有在約定中找到具體對應情況,但根據約定的製定精神似乎應該就默認是中國國籍,但也許會引起懷疑被仔細盤問一番,或者更糟,名義上雖然中國法律體係還是無罪推定,但喬藝雨看了那麽多新聞,覺得還是不應該拿自己的安全去碰撞古人的宣傳——從報紙新聞電視電影中,喬藝雨覺得這個時代的政府,不管是哪國政府,信譽似乎都算不上好。


    還有就是曲線救國,這也是從電影裏看來的,先去偽造一份自己是外國人的身份證明,然後去申請中國國籍——這個方法安全性倒是更好一些,但喬藝雨從網上了解到中國國籍的申請難度似乎……網上有人比喻說跟去梵蒂岡賣人肉包子難度差不多。


    就在喬藝雨對著電腦屏幕為自己未來發愁的時候,qq突然跳動起來,是一個陌生人的好友申請,名字很長也很無聊,叫“別問為什麽起這個名字”。


    通過喬藝雨手機的人不少,因為她之前在網上投的簡曆被許多人見到過,雖然及時取消了但有時候仍然會接到麵試電話,但知道qq的除了原來全鋒公司的同事,韓樂、周海、謝永清,也就沒其他人了,一般上網她也不會開qq,因為要聯係通過手機就能行,隻是這段時間她為了了解國籍的事加了很多公務員律師群,想通過這個法子進去打探些消息。


    不過隻要對方找上們來,不管他抱著什麽目的,喬藝雨還是會很樂意和對方說話,所以她加了之後就問了:“有事嗎?”


    “我聽說你吉他彈的很好?”


    “你是?”


    “我去過11月。”


    “你怎麽知道我qq的?”


    “這你就別問了,”對方說,然後直入主題,“其實我也是個音樂愛好者,我這裏有一段自彈的段子,但有些地方處理不好,能指點我一下嗎。”


    喬藝雨剛想迴答說自己不會教人,但對方已經把一份壓縮文件放上來了,要不聽聽看吧,喬藝雨想,就點了接受。


    qq自動提醒他注意接受文件的安全,喬藝雨隨手關掉了,等接受完畢自然而然就去解壓,這時候她感覺電腦似乎遲鈍了一下,但是一瞬間又恢複了正常,這時候她打開解壓出來的一個音頻文件,耳機裏傳來一陣沉悶的吉他撥弦聲——幾乎聽不出音階,彈奏者連基礎的入門水平都沒有,這段東西聽起來簡直有折壽的功能。


    “這個……你應該是剛學吧,”喬藝雨猜測,然後給出意見,“那應該迴去多練練。”


    “哦,別人都這麽說,”對方似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謝謝了。”然後就看見頭像變成了灰色。


    ……


    名義上雖然是商業調查公司,但蘇沛遇到的大部分客戶都是為了個人理由來找他——特別是那些願意出高價的,就像今天這單。


    調查美女或者明星之類的工作蘇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絕大多數情況都是大同小異,總結起來也就是一句話——一個有錢人看上了一個女人,但對方罕見的不稀罕他的錢,然後就輪到他出場了,他的任務名義上是調查人物背景,但他自己知道更應該做什麽——找出這個女人究竟喜歡什麽,好讓客戶能夠有更大的的手機會,當然,這一點許多客戶都不會明著說出來,不過作為服務行業,他非常有為顧客全方位考慮和服務的意識,這也是為什麽幹這行的人這麽多,競爭這麽激烈,而他卻總能夠吃香的原因。


    蘇沛的確去過11月,喬藝雨給他的印象也算是比較深刻,但也僅僅是比較而已,總體上並沒有太超出他的想象,一般來說不愛錢的女人總會或多或少有這麽一些驕傲,這些驕傲來自於她天生的美貌,接受過的教育,社會上的閱曆,掌握的技能……其實後麵的這些都不重要,在男人眼中第一點才是關鍵,因為美貌是女人自信的根本源泉,後麵那些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許多客戶往往就是搞錯了這些特質的主次關係才會失敗,他們覺得應該找個專業的調查公司仔細查清楚對方的喜好來對症下藥,但在蘇沛眼裏這些客戶都犯了根本性錯誤,對付驕傲的女人永遠隻有一招——稱讚她的美貌,無時不刻的稱讚她的美貌,通過各種方式稱讚她的美貌,無論是寫情書,寫詩,唱歌,甚至拍電影……直到這些虛榮的快感多到完全淹沒女人的理智……在這之後,女人就從公主變成男人的一件戰利品,不管男人給她取名妻子還是二奶,在蘇沛眼中性質都是一樣的,至於說感情,在蘇沛看來,隻要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都會有感情,這一點恰恰是最不重要的。


    在蘇沛調查過的對象當中,喬藝雨顯然算不上聰明,竟然毫無戒心的就接收陌生人的文件——這在某種程度上簡直稱得上愚蠢了,一邊瀏覽著喬藝雨電腦中的內容,蘇沛一邊給自己的“新肉雞”下定義道。


    其實喬藝雨電腦裏沒什麽好看的,在網頁緩存裏蘇沛見到最多的信息全都是和申請國籍以及相關法律有關,在d盤裏他找到一些電影,不過不是他之前想象的女人都愛看的一些日韓言情,其中很多都是一些戰爭片——從拿破侖時代到一戰二戰,其中不少甚至還是是乏味至極的紀錄片電影,蘇沛去網上搜了這些電影看了幾部,發現很多竟然也對自己的胃口!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蘇沛最關心的內容,也就是和喬藝雨個人信息相關的內容,卻一點也沒有在電腦裏找到——沒有自拍照片,沒有心情文字,甚至連qq簽名都沒有,就連電腦的密碼,都是惡俗至極的1234567!起碼有點誠意用個生日什麽的吧!


    然後蘇沛用這個密碼試探性的登陸了喬藝雨的qq,竟然也登上去了!這種女人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反腐精英啊!


    最讓蘇沛氣憤的還不是喬藝雨這種對電腦安全知識一無所知的態度,而是她買的這台電腦,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你買的筆記本上竟然沒有攝像頭!而且你事後也不裝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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