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飛正想著將這匕首交還給少年,誰想你,本小姐才沒有閑工夫想你。隻是怎好耳根竟如此發燙。


    少年隻將匕首牢牢地按在刀飛飛手裏,卻沒有告訴她,此匕首乃是用自己的心頭血淬煉而成,同心護主,與主人有心靈感應,若是刀飛飛當真思念自己,少年自會高興得到,若是……


    若是有一日,刀飛飛持此匕首誤傷自己,那麽,傷人八百自損一千。


    少年隻是搖了搖頭,怎麽會有那麽一日,這丫頭刁蠻是刁蠻了些,但是假以時日,自然會念起小爺我的好。


    “同心,慕辰……”一行熱淚自眼角滾落。刀飛飛猛然起身,隻對上夜離那琢磨不透的神情。


    夜離這才意識到男女有別,自己眼看著坐在榻前守了半會,雖然有靈兒在,未免有些不妥。


    夜離腦海中不斷地迴想著那兩個名字,同心是誰?莫不是對這丫頭很重要?


    還有慕辰?這丫頭口中的慕辰莫不就是本國師?就知道她對本國師存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本國師阻攔得了她一次兩次的情不自禁,莫不是連人家的夢也要設法幹涉才是?


    未免有些太過霸道。罷了,雖說這丫頭對本國師不懷好意,圖謀不軌,誰讓本國師大肚能容呢,且原諒她……


    “國師,太子殿下來了!”青椒不過是按照夜離的吩咐,那倒黴太子來了,便趕緊來稟報,隻是看著自家主子這臉色明顯有些不好。


    莫不是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什麽?靈兒那丫頭不是也在麽?怎麽自己這才前腳進來,世子便擺出一副強奸未遂,欲求不滿的模樣。


    刀飛飛忙著起身,就知道這倒黴國師沒安好心,有意將自己灌醉,然後再派人到東宮討人情,這好人都被他做了去,本郡主就平白扣上了恃寵而驕,酒後無狀的罪名,不得不說這狗屁國師還真是好算計啊!


    這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做上個一次兩次倒也還好,隻是在這臭丫頭這裏,本國師還真是老臉都不要了,一次次吃了虧還偏偏不長見識,莫不是真當本國師是沒脾氣的不成?


    鬼才懶得再管她這破爛事。


    夜離猛然起身,本國師且要出去會會這多情的太子。


    雲扶蘇原以為這曉月別院竟是何等高人居住之地,隻是這一到了才發現,倒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除了比那些高門大戶的別院小了些破了些伺候的人少了些,寒酸了些。


    直到那抹官服映入自己的眼簾。


    雲扶蘇忙著見禮。


    “見過國師,孤且不知這曉月別院竟是國師您的住所,冒然來訪……”不等雲扶蘇將話講完,夜離一個動作示意其進來,坐下說話。


    知曉是本國師的居處且又如何,莫不是要手上拿著八百台禮品來慶賀一番不成。本國師自認為和你沒有這般好的交情。


    雲扶蘇就知道飛飛自然不是個這般沒有主意的,或許有意借著酒醉想從國師這裏獲得什麽好處或是打探虛實也說不定,隻可惜孤這才想到這層,若是聽信了那些幕僚之言,險些辜負了飛飛的這般苦心。


    都是孤小人之心了,飛飛的胸懷氣度豈會連一個區區苗欽也容不下。孤有飛飛,夫複何求。


    “咳咳,飛飛她……”雲扶蘇著實有些開不了口,不管怎樣,自己的女人跑到別人這裏討要,任誰都有些難為情吧!


    況且眼前之人那是誰,這國師的手段孤自是是領教過的,飛飛雖是自詡聰明,隻是與這國師當真交手,隻怕是還差的遠了。


    “不急,本國師還有些事想與太子討教。”夜離微微坐直了些身子,麵色明顯不那麽好看。


    雲扶蘇竟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


    “國師言重了,國師有話請講,孤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雲扶蘇死死地捏著衣袖,手心已是爬滿細汗。


    “不知這佳敏郡主,一而再再而三地喬裝打扮地接近本國師,到底有何意圖,或者說是太子……”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莫不是都是太子殿下你的授意?


    雲扶蘇猛然起身,就知道飛飛那般拙劣的演技,怎好逃的出國師的眼睛。


    “還請國師見諒,此事孤著實不知。”雲扶蘇強掩飾著心虛,隻是額間那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滾落著。


    “還不趕快去給殿下準備一枚幹淨的帕子。”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本國師這才剛剛開了個頭,怎麽殿下這就接不下去了,還真是不及那丫頭,最起碼還能周旋個幾個迴合。


    “殿下還是要節製一些才好!”管他腎虛還是心虛,這好戲已經開場,總不好本國師一個人唱下去。


    “國師所言極是!”還好,國師隻當孤是房事無度,雲扶蘇麵色這才好看了些。


    隻是國師這隻口不提飛飛之事,莫不是惱羞成怒想著將飛飛扣押下不成。


    “竟然殿下為難,不妨本國師再好心一迴,不知殿下此行是為了那佳敏郡主還是賽貂蟬呢?”


    雲扶蘇一個趔趄,猛然退後了幾步,幸得侍衛及時上前將人扶好。


    “飛飛頑劣,如有得罪國師之處,還請國師海涵。”如今隻怕是孤在想裝作不知,隻怕是不能,眼看著國師這般咄咄逼人,哪裏有半點放人的意思。


    這麽快就承認了,未免有些無趣。


    “自然,本國師也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隻是本國師在誠王府之事想必太子殿下應有耳聞。”夜離雙眼微眯,滿是玩味地盯著那臉不要太臭的雲扶蘇。


    畢竟這綠帽子一頂又是一頂,任誰也不那麽好過。


    雲扶蘇原以為自己可以假裝不在意,明知道那日自己在誠王府所看到的一切並非飛飛有意為之,定是事情從權,為了不讓眾人生疑罷了。隻是再被人提及,心裏還是難受,就好像打翻了醋壇子一般不好過。


    見雲扶蘇默不作聲,夜離自然早就有了算計,若是殿下今日隻為了將佳敏郡主接迴,那本國師自然沒有緣由無故將人扣下。


    隻是若是還有別的,那就休怪本國師不客氣了。莫不是真當任誰都可以利用本國師,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刀飛飛可以將本國師像個傻子一樣玩弄於鼓掌之中,本國師不拆穿她已是留了些餘地。


    這賽貂蟬眾所周知是本國師的女人,若是就這般人間蒸發了,莫不是要外人心裏想著竟是被本國師因愛生恨結果了她不成,這惡名本國師自然是不肯背的。


    雲扶蘇正在權衡著,國師這是擺明了要孤表明立場,仔細想來,雖然看似威脅,對孤來講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飛飛若是留在這國師身前,若是他是個識時務的自然最好,要是他別有用心,孤也好提早防備。


    “孤自然隻為接佳敏迴去。”


    刀飛飛在房內緊緊的攥著帕子,難得自己好耳力一迴,隔著這麽遠,卻將這一切聽得無比真切。


    “小姐,殿下來接我們了,我們還是早些迴去吧!”靈兒滿心歡喜,就知道殿下最是在意小姐,小姐這才不過是醉個酒而已,殿下非但不怪罪,還親自來接,敢問這整個大陵,誰還有如此禮遇,便是皇後娘娘也不曾有過。


    是啊,表哥這都來接本郡主了,本郡主自然要歡歡喜喜的迴去。


    刀飛飛嘴角微微勾起,一把將門推開,加緊了步子向著雲扶蘇走去。


    “表哥!”


    夜離隨手放下手中的茶杯,不住地撚著杯沿,若有所思,若是當真有這般歡喜,適才那般唉聲歎氣給誰看。


    “都怪飛飛一時貪杯,這才……”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雲扶蘇一把將人拉向懷裏,一臉寵溺地道了一句。


    “飛飛沒事就好。”雲扶蘇恭敬地與夜離拜別之後,不等刀飛飛反應過來,一把將人打起橫抱,任由刀飛飛怎麽折騰,也沒有半點想要放手的意思,反而不住地加著力氣,生怕自己若是哪日鬆手了,飛飛便真的會棄孤而去。


    東宮幽蘭苑


    苗欽緊趕慢趕地好了迴來,趁著雲扶蘇還沒有迴來,先是洗了個澡,換了件幹淨的衣裙,便忙著簡單地上了個妝到門外守著,生怕錯過一出好戲。


    那個賤人自己作死,自然怨不得別人。


    “夫人……”就連汀蘭都看不下去了,更別說是苗欽。這一次兩次倒是還好,隻當是殿下偏寵刀飛飛那個賤人也就罷了,隻是這一次又一次,聖女心裏又怎會當真不介意。


    “來人,趕緊去準備一碗醒酒湯。”雲扶蘇哪裏顧得上旁人的心思,眼裏心裏全然隻有刀飛飛一人。


    苗欽匆忙離開,隻是卻湊巧將醒酒湯三個字聽得真切。一個眼神示意汀蘭,還不趕快去。


    刀飛飛這個賤人一日不死,本夫人就沒法好過,如此就怪不得本夫人了。


    “表哥,我,我沒事!”刀飛飛眼見著雲扶蘇一直到將自己放到榻上,麵上的神情也沒有好看幾分。


    “飛飛,莫不要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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