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凱蒂小心翼翼地動作,生怕阿塵隻如以往那般拒絕。


    “阿塵,我們……”雲凱蒂怯怯地收迴那不安分的手,不曾想被玉淩塵一把攥住按在那狂跳的心口處。隻聽聞玉淩塵啞啞地迴了一句。


    “好。”


    許是累了,雲凱蒂這一覺睡得很沉。玉淩塵卻是再也睡不著。隻是單手撐著頭,視線不舍半點離開的看著懷中熟睡之人。


    仿佛眼前的不是那雷霆手腕的女政治家,就是一個小女人,就在不久前,終於成為了我玉淩塵的女人。


    眼看著她一會哭一會笑,又是不解蹙眉,玉淩塵正想著伸手撫去那糾結在一起的眉心。隻聽聞那人忽然囈語,聲音之中竟帶著幾分祈求。


    “阿塵,不要離開我!”


    玉淩塵隻覺得心口忽然發疼,俯下身來,隻在那微微滲著細汗的額間輕輕地點了一下。睡夢中人果然安生片刻。玉淩塵熬了大半夜,正有些扛不住了,也想著睡下。


    “別怪我,別怨我……”


    溫寧宮


    “想來本宮已是好久沒有見到過太子了,這幾日更是想念得緊,太子可嫌本宮老了難免有些絮叨!”齊醉小心地觀察著雲扶蘇的神色變化。


    雲扶蘇猛然起身。


    “兒臣不敢,兒臣哪裏敢嫌棄母後,母後疼兒臣,兒臣自是欣喜感激。”


    “在本宮這裏,太子和寒兒都是一樣的,都是本宮的兒子,或者說,自小本宮便看中太子更多一些。”本宮又何嚐沒有想過,若是寒兒有太子半點長進也好,隻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雲扶蘇心中正盤算著,皇後這不早不晚的,偏偏在這個時候要自己進宮,自然不是話家常這般簡單。眼看著父皇為寒兒賜婚的聖旨已下,再無變動,難不成她打著什麽別的主意,隻是這主意用在了孤的身上,隻怕是未能如願。


    “太子莫怪,本宮久居深宮,自然有些時候對太子的關懷少些,如今太子身邊雖然有佳敏那丫頭,但是本宮也是略有耳聞,佳敏那丫頭自小便被捧在手心上,哪裏是個會照顧人的主。”齊醉說得雲淡風輕,隻是雲扶蘇聽得卻沒有這般容易。


    怎麽,在孤這裏討不到好處,便將主意打到了飛飛頭上,皇後還真是好算計。


    不等雲扶蘇答話,已被齊醉搶先了一步。


    “欽兒那丫頭,倒也算乖巧可人,相貌更是沒得挑,先前皇上隻是一時沒有轉過這個心思來,太子莫要介懷,竟然太子對欽兒情深不負,本宮不妨……”不等齊醉將話講完,雲扶蘇猛然起身。


    “兒臣不敢怪罪父皇,這些日子兒臣也在靜思己過,欽兒之事終是自己唐突了。”


    屏風後,寶藍長裙之人緊緊攥著帕子,麵色明顯不怎麽好看。


    “況且兒臣與飛飛相處甚好,飛飛更是溫柔體貼,兒臣隻求飛飛一人足矣。”


    “太子用情專一是好事,隻是太子應該明白,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再尋常不過之事,何況身在皇家。”有些事隻怕是由不得你。


    又是簡單寒暄幾句,雲扶蘇便借著東宮事務繁多,便先行退下了。


    屏風後的人再按捺不住,忙著跑到齊醉身前,端直跪下。


    “還請娘娘為欽兒做主啊!”說話間,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還真是我見猶憐。


    齊醉忙著示意身側之人,還不趕緊將人扶起來。


    齊醉一把扯過苗欽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欽兒別怕,隻要有本宮在,自然會讓蘇兒給欽兒一個名分,隻是……”齊醉故作停頓。


    苗欽一把將淚水擦去,又想著跪下,卻被齊醉一把攔住。


    “欽兒全聽娘娘安排。”


    齊醉嘴角微勾,聽話就好,隻是那側妃的位子,隻怕是你一個區區番邦女子,莫要貪心妄想,一個貴妾不過是本宮一句話之事。


    眼看著剛剛打發了這苗欽,雲陌寒早已在殿外等了很久,母後果然偏心,莫不是皇兄才是她的親生兒子不成。


    齊醉自然得到了太監通傳,就是有意不召見,就是要讓雲陌寒在外麵苦等著,磨磨他那跟炮仗一般,一點就著的脾氣,而且上次本宮以為,本宮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若是他再不長進,也怪不得本宮。


    雲陌寒在殿外腿都站得酸了,麵上自然沒有那般好看,尤其是眼看著那一抹寶藍在自己眼前擦過,那嬌豔欲滴的臉蛋,那誘人的身段,還有那渾身上下散發著的處子的芳香,這就是在母後這裏,要是換作旁處……


    雲陌寒這才感覺到身上的視線明顯有些灼熱,眼看著不過是隨意想想,身子倒是實誠的狠,明顯有些變化,忙著整理下衣袍,又是坐直了些。


    “母後莫不是正想著將那番邦女子賜給皇兄?”雲陌寒話剛說完便後悔了,原本想著跟母後說說,還請母後做主,將那玲瓏姑娘想個法子順便賞給自己。


    這眼看著每日美人就在眼前卻是碰不得,摸不得,就連多看一眼也要看那上官臨風的眼色。


    母後竟然對皇兄納個妾都這般上心,本皇子是母後的親兒子,隻要母後一句話的事,讓那玲瓏姑娘做個侍妾也好,再不濟做個通房也行。


    隻是不過是驚鴻一瞥,不曾想那番邦女子竟也如此妙不可言,一時口誤,竟是說錯了話。


    齊醉狠狠地攥緊帕子,這要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非親手了結了他不可。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他怎麽就不明白。


    平日裏任由他胡鬧也就罷了,隻是這番邦女子,本宮還有大用,自然不能由著寒兒亂來。


    “寒兒可是又惹出了什麽亂子?”知子莫若母,若是他沒有事求本宮,哪裏會耐得住性子聽本宮在這裏嘮叨。


    “母後果然明察秋毫。”雲陌寒這話還未說完,隻是一個眼神,齊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有屁快放,恭維的話本宮聽得多了,不缺你一個。


    “兒臣隻是有了心儀的女子,想著母後……”雲陌寒小心地留意著齊醉的反應。隻看著齊醉的麵色明顯不好,忙著閉嘴。


    “就是那青樓女子?”莫不是本宮不聞不問,便真以為,本宮不知道寒兒這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麽。


    若是隻是消遣也就罷了,如今竟敢鬧到本宮這裏來,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雲陌寒心裏卻在想著,左右母後已然知曉,自己便沒有必要在藏著掖著。


    “兒臣鬥膽請母後成全!”雲陌寒這話還沒說完,不知哪裏飛出來的茶碗準確無誤地砸在了自己身上。


    丫鬟們忙著上前伺候著。


    “誰都不許管他!”齊醉猛然起身,這碗茶水隻怕是還不足以讓他清醒。


    “寒兒若是還是這般執迷不悟,本宮權當是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齊醉這還沒走出幾步。


    雲陌寒再忍不住,轉過頭隻看著那毫不顧念母子之情這個狠心的母親,在她眼裏隻有她皇後的身份,哪裏還記得她還是一個母親。


    “母後竟然這般嫌棄兒臣,隻當皇兄是你的兒子吧!”雲陌寒猛然起身,怒氣衝衝地走出溫寧宮。


    明眼的宮女太監們正準備追上去,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有什麽矛盾隻管說開了便是,二皇子也是,怎麽就不理解娘娘這一番苦心。


    “不許去!”齊醉怒喝一聲。


    “皇後今日好大的火氣,莫不是不歡迎朕來?”聖陵帝隨手整理下衣袍,隻在桌前落座,眼看著這濺一地的茶水。


    花憐一個眼色,花無影忙著差人重新泡上一壺茶。


    “臣妾給皇上請安。”齊醉忙著收斂情緒。


    聖陵帝忽然將手上的珠子暫且放置在桌子上,皇後素來溫和待人,若不是當真氣得緊了,定不會如此失態。


    醉兒那個脾氣最是不喜歡麻煩別人,所有的苦和委屈,這麽多年都自己扛著,即便是朕想問估計在她這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來人。”聖陵帝這一聲令下,剛剛在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忙著跪了一地。


    “剛剛可是何人來過?”聖陵帝心中自然已經猜到個大概。


    宮女太監們一個個渾身不住地顫抖著,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得罪了皇上和娘娘,自己都沒有好日子過。


    聖陵帝眼看著這麽問隻怕是問不出個究竟來,區區奴才,又怎好妄議主子們的是非。


    “隻管如實稟報便是,朕恕你們無罪。”


    一個宮女仗著膽子怯怯地開口。


    “奴婢啟稟皇上,剛剛二皇子和太子殿下來過。”眼看著這宮女話音剛落。


    聖陵帝一拍桌子猛地竄起,蘇兒來這溫寧宮做什麽,莫不是嫌東宮太小,不夠他撒野了還是怎滴?


    “太子與皇後究竟談了些什麽?”聖陵帝這話還沒說完,齊醉忙著上前。


    “皇上!”


    聖陵帝隻看著齊醉那發紅的眼眶,定是在太子那裏受了什麽委屈。


    宮女也隻是聽了個大概,自然不敢信口胡說。


    “奴婢隻是聽聞,太子要娘娘做主,說什麽自己隻想著與郡主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想娶什麽欽兒……”


    “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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