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與父親莫不是約好的,先前寒兒給師兄傳過幾次消息,還以為師兄莫不是如今在東宮混得如魚得水,便瞧不上我這個師弟。”百裏寒不過隨意在來者身上那麽一瞥。


    別說這東宮第一幕僚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眼看著這一身行頭,可見那太子對他的倚重,而我百裏寒如今隻如過街老鼠一般,見不得天日,憑什麽。


    若是可以選擇,墨色長袍之人著實不想再和這個師弟有一點點的糾纏。隻是不明白,師傅為什麽明知道他是頭狼還是非要養在自己身邊,當真不怕,若是有一天狼崽子養大了,長本事了,第一個吃掉的便是身邊之人。


    雖然師傅這些年所作所為,大多見不得台麵,自己也沒有比他們好多少,隻是是人就有底線,而這個師弟強大就強大在他毫無底線。


    西陵王就是先例,誰敢保證下一個死在他手裏的不是自己。師傅那裏或許還有令他忌憚不敢出手的把柄,隻是自己著實不知道,前一刻還被他師兄師兄的叫著,下一刻會不會被他從背後捅了刀子。


    “師兄如今莫不是連一句話也不願與寒兒多說?”百裏寒雙眼微眯,饒有趣味地看著麵前之人,先前隻聽聞過言多必失,可能師兄這個悶葫蘆就是因為話少,十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所以那太子才會對他額外看重的吧!


    墨衣男子掐算著時辰,想來出來已經有一會了,若是再不迴去,隻怕不好交代,若是他百裏寒叫自己出來隻是為了冷嘲熱諷,那麽自己可沒有功夫與之消磨。


    墨衣男子這才剛剛打算離開,這個師弟的性子他最是了解,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定不會出手,如此看來,他一次兩次的叫自己出來,自然不是敘舊這般簡單,那麽與其說好聽了他是想與自己合作,不如看看自己到底有什麽把柄握在了他手中。


    “師兄不是急著走麽,怎好又迴來了,莫不是還放不下寒兒?”難得他識趣一次,若是他當真就這般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輩子都別想著拿到手中。


    “你到底想怎樣?”墨衣男子終於開口。百裏寒這個瘋子,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若是他明著真刀真槍的放馬過來,到沒有什麽好害怕的,隻是他背地裏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自己是領教過的。


    “竟然師兄快人快語,寒兒也就不客氣了。”百裏寒微微坐直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那臉比苦瓜好看不了多少的人。


    “隻要你不對東宮出手,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便是。”客氣,他百裏寒什麽時候知道過客氣。


    眼看著當初師傅背迴一個少年,那會自己還以為,師傅為何會背迴一個死人,全身青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直到眼看著師傅將其丟至玄機營,忘不了那一雙比閻羅更陰森可怖的眼神,一連三日,在師兄弟們都以為他肯定死了的時候。


    玄機營中趔趄地走出一位少年,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一雙腿隱約可以看見白骨。


    自那以後,師傅多了一個雙腿殘廢的義子,師兄弟心中多了一個避而遠之的魔鬼。


    這些年明裏暗裏,百裏寒打著師傅的幌子不知殘害了多少同門,順他者昌,逆他者亡。若不是師傅對自己早有安排,隻怕是也難逃他的魔掌。


    有時候自己覺得師弟與師傅很像,可是又不像,師傅一心思隻想著滅門之恨,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複仇,而師弟,自己當真看不出他想要做什麽,或者說他就是不想任何人好過。


    不管是那些暗害過他的,或是幫助過他的。單從這點上看,他坐上那個位子確實比殿下更合適。


    “師兄還真是忠心護主呢,寒兒自愧不如。”隻是若是你這心心念念護著的人知曉了師兄接近他的真實目的,不知到時候是否會如師兄這般顧念舊情。


    癡情種我百裏寒倒是見識得多了,隻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死守著一個死人十幾年,如今還要守著她的兒子,什麽愛屋及烏,在我這裏都是屁話,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連同與她相關的一切,便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你要的東西我會盡快給你找來。”墨子男子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消失在暮色之中。


    禦書房


    “皇上,三更天了,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啊!”花憐眼看著聖陵帝最近為太子殿下的事簡直是操碎了心。雖然麵上對殿下不理不睬的就這麽僵著,隻是作為君,皇上不可能主動與臣子認錯,作為父親,皇上更沒有義務向兒子低頭。


    別人都看不出,隻是奴才卻看得出皇上心中定是已經有了決斷。


    如今各退一步,不失為最好的選擇。太子殿下娶那番邦女子倒是也並無不妥,隻是難就難在,丞相那裏隻怕是不好交代。


    皇上賜婚的聖旨雖然還沒有下,隻是眼看著那丞相之女最近往宮裏跑得是愈發勤快了些,與皇後相處得隻如親生母女一般,但凡明眼之人有幾個看不透這其中暗藏的玄機。


    “皇後娘娘到!”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花憐這心裏才剛剛想到皇後娘娘,皇後便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進來。


    隻看著皇上在一旁忙著,便將參湯小心地放作一旁,不做打擾。


    “皇後來了,怎麽也不派人通傳,最近這些奴才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聖陵帝這一抬眼便看到了一旁的參湯,還是皇後最是心疼朕。


    齊醉微微一笑,繞到聖陵帝身後,雙手不輕不重地在聖陵帝肩上捏了捏。


    “臣妾隻是怕打擾到皇上,所以才沒有叫人通傳,皇上若是要治罪,隻管怪罪臣妾一人便是。”


    花憐在一旁隻是小心地聽著,若說是這皇後齊醉,出身比淑貴妃高貴不了多少,臉蛋身段更是後宮中隨便一抓便是一大把,隻是為何能讓皇上這般倚重,與她這顆七竅玲瓏心有著很大的關係。


    就譬如適才,換作哪個恃寵而驕的主,自然會一臉嬌嗔地扯住皇上的衣袖。


    “皇上,哪裏是臣妾沒有派人通傳,定是皇上心中沒有臣妾,才會有意不搭理臣妾。”


    於君而言,一次兩次這般矯情,隻當是閨中情趣,隻是做的多了,別說是皇上,便是換作任何一個尋常男人,也會累了倦了的。


    而皇後這尺度拿捏得剛剛好。


    見聖陵帝這參湯喝得差不多,齊醉終於緩緩地開口。


    “皇上可是在為蘇兒煩心。”齊醉小心地試探。


    “誰會在意那個畜牲,如今他不是翅膀硬了,便想著與朕討價還價,他也有這個資格,哼!”聖陵帝一把將湯碗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若是當真如嘴上那般不在意,又怎會有這般大的火氣。


    齊醉隻得三緘其口,皇上竟然不願意說,本宮不提便是,等到皇上想說了,自然會說。


    “寒兒最近可有長進?”提起雲陌寒,聖陵帝原本當真以為讓他在翰林院磨磨性子也好,至少會懂得安分守己些,不曾想最近他還真是動作不少呢,真是讓朕刮目相看。


    若說是他隻是往忠義侯跑得勤快些,朕也隻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那誠王府莫不是真當是他家後院不成,隻怕是那門檻都要被他踩破了,當真以為朕怕是要死了,這般急不可耐的篡權。


    齊醉手上不由自主地狠狠地攥了下帕子,隻是麵上卻看不出任何變化。皇上這是在明顯不過的試探,別說是皇上,就是寒兒最近的所作所為,本宮久居深宮耳朵都要磨破了,皇上又豈會當真不知?


    “皇上恕罪,臣妾沒有那麽一個不孝子。”齊醉說話間正打算跪地。被聖陵帝一把扶起。


    “皇後何出此言?寒兒是寒兒,醉兒是醉兒,子不教父之過,若說是有錯,那也是朕的錯。皇後不要把什麽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旁人不心疼,朕心疼。”聖陵帝趁勢將齊醉一把攬入懷中。


    半會齊醉才開口。


    “臣妾前幾日隻聽聞寒兒在誠王府險些又惹出了大事。”齊醉故作停頓,左右皇上已然知曉寒兒與誠王往來之事,與其任由皇上百般猜忌,不如主動交代的好。


    “一個婢女而已,死了便死了。”這整個天下都是我雲家的,哪裏有什麽事瞞得過朕的眼睛。


    “皇上所言極是,臣妾隻是不能任由寒兒這般胡鬧下去,想來寒兒已到了婚配之齡,臣妾隻想著,若是給他尋一門親事,或許可以讓他收收心也好。”齊醉心中暗自盤算著。


    花憐在一旁嘴角微勾,皇後果然是皇後,這一句話的事,便一箭雙雕,既解決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又可以在皇上這裏為二皇子謀一個好。


    連花憐都看出了皇後的心思,聖陵帝又豈會猜不到。不得不說,將蕭如筠賜婚寒兒,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反正都是嫁入皇家,與其在東宮做一個側妃,嫁給寒兒做一個正妃,她一個區區庶女倒是也不委屈。


    東宮


    “殿下,宮裏麵傳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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