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飛飛著實被雲扶蘇如此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自己又不是當真是個榆木疙瘩,又怎會對雲扶蘇的好裝作全然不知。


    “表哥莫要胡言亂語。飛飛如今不是好端端的,讓表哥如此憂心是飛飛之過,飛飛怎敢與江山社稷相比。如若表哥當真生出了那為了飛飛而舍棄了這江山的心思,怕是飛飛一個人背著這紅顏禍水的罵名是小,將軍府府滿門英烈,怕是有朝一日,飛飛九泉之下再無顏見列祖列宗。”


    雲扶蘇自知所言不妥,隻是就在那一刻,就是不想再固守什麽禮義廉恥,是非善惡,就是想要刀飛飛知道,飛飛在孤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雲扶蘇一把將人攬在懷裏。


    “飛飛怕什麽九泉之下,即便有那麽一天,將軍府的先烈們隻怕還要向飛飛行跪拜之禮。”


    難得雲扶蘇這個時候還能有心思開起玩笑了,刀飛飛再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難得刀飛飛如此安生,雲扶蘇隻看著懷中那如兔子般溫順可人的人兒,便忍不住想著好好欺負一番。


    刀飛飛驚慌失措地猛然坐直身子,將人一把推開,隨手扯過被子,別過臉去,不敢對上雲扶蘇的視線,抗拒之中透著幾分羞澀。


    “飛飛還未到弱冠之年,且身子骨有恙,最是受不住這個……”


    雲扶蘇強忍著笑意,若是換作旁人,血氣方剛被突然叫停,隻怕是不會太痛快,隻是此刻,雲扶蘇竟然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終是自己太過心急,欠缺考慮。飛飛自小體弱多病,根骨極差,即便是尋常內功心法也是修煉不得,全靠藥石苦苦支撐。


    雲扶蘇倒是也沒想著做些什麽,隻是每每與飛飛這般獨處,便情不自禁地想要再靠近她些,再親密些。


    男女之間,兩情相悅,不都應該是這般模樣,隻是飛飛豈是尋常女子,都怪孤莽撞了。


    “飛飛莫要怕孤,並非飛飛想的那樣!”雲扶蘇隻感覺到自己哪怕是有一百張嘴怕是也解釋不清了,適才自己身子上那微妙的反應,當真是嚇壞了飛飛。


    雲扶蘇正想著靠近幾分,隻見刀飛飛又向床榻內側退了幾分。


    “孤隻是想要飛飛知道,孤心悅飛飛,所以才情難自持,有些事,才想著隻與飛飛去做。”雲扶蘇說得倒是好一個雲淡風輕,隻是刀飛飛卻沒有這般好受。


    便是自己再蠢再笨,眼看著雲扶蘇已經將話說得如此直白,自己再想著裝糊塗,隻怕是不行。


    雖然自己早就想過,試著去接受自己已然穿越的現實,接受刀飛飛太子妃的身份,想著個雲扶蘇開始一段戀情,隻是自己想要的感情,雖然不知道應該是什麽樣,就是覺得不應該是現在這般。


    太子表哥對自己的好,刀飛飛豈會不知,可是真正的感情不應該是勢均力敵,甚至可以是針鋒相對,總之不是一味的遷就。


    表哥他如今心悅自己,便一味毫無底線地寵著,隻是表哥若是尋常百姓,即便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刀飛飛都願意相信,自己會過得簡單而幸福。


    但是表哥是誰,他不僅僅是飛飛的表哥,更是大陵太子,將來的皇上,永遠不會隻是飛飛一人的表哥,夫君。


    到那時三宮六院,表哥看飛飛豈能還如如今這般嬌寵可愛,若是我刀飛飛真敢這般做想,到底是誰給自己的勇氣,梁靜茹麽?


    雲扶蘇哪裏猜的透,自己不過隨意一個親密的動作,竟然引發刀飛飛一係列的亂七八糟的聯想。


    孤隻是想要飛飛知曉,孤願意對飛飛好,隻想對飛飛好,不介意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殿下!”


    雲扶蘇正在思慮之間,隻聽聞管家在門外小心地喚了一聲,這麽晚了,若是沒有什麽重要緊急的事,管家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擾,況且若是雲扶蘇在清心殿也就罷了,偏偏是在這未央小築。


    雲扶蘇這才想到,已是三更天,若是再不睡,隻怕是天就要亮了。


    雲扶蘇不舍地起身,隻是再刀飛飛飛頭上輕輕地撫了下,眼神之中滿是溫柔與寵溺。


    “飛飛早些休息,孤這便迴去了。”傻瓜,有孤在,不準你再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的,隻要有孤在,天就塌不下來,便是天真的塌下來,也有孤為飛飛撐著。


    雲扶蘇小心地將門合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有意壓低著聲音。


    “何事?”


    管家小心地伏在雲扶蘇耳側低語了句。


    雲扶蘇麵無表情地迴了一句。


    “孤知曉了。”就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父皇的眼睛,隻是縱使父皇再禁足自己一個月,或是更久,亦或是幹脆廢了孤這太子之位,孤的選擇亦是如此。


    未央小築


    翌日,刀飛飛醒來已將近中午。


    “表哥可有來過!”不知為何,尋常刀飛飛也是這般詢問靈兒,也沒有覺得怎麽樣,隻是如今問起來,隻覺得全身不自在,雙頰發燙。


    “小姐還是抓緊起床用膳吧!要不然一會又要狼吞虎咽,隻怕是肚子受不住。”靈兒若是不提,刀飛飛還真沒覺得有多麽饑餓難耐隻是被靈兒這麽一提醒,便再忍不住,飛一般的速度離開了榻上,將衣袍穿好。


    “殿下早朝還沒有迴來,先前殿下吩咐過,今日且要忙上一陣子,隻要小姐莫要等他,先行用膳便是。”


    刀飛飛也沒有多想,自己早已習慣了,畢竟表哥貴為太子,不可能每日隻圍著自己轉。


    刀飛飛這才剛剛提起筷子,隻聽聞門外腳步聲緊,像是一路小跑一般。


    不過眨眼功夫,便聽聞那好不古怪的聲音,不是那傳旨太監且又是誰。隻是眼下表哥不在,這太監莫不是要白跑一趟。


    “佳敏郡主接旨!”


    刀飛飛猛然起身,險些嚇了一跳,不禁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是我?”這聖旨竟然是給我的,莫不是自己耳朵生出了什麽毛病,直到被靈兒著急忙慌地連扯帶拽地跪在地上,刀飛飛還是懵的。


    這一頓驚嚇,就連剛剛入口的肘子是什麽味的都忘了。


    “傳皇後娘娘口諭,邀佳敏郡主溫寧宮一敘。”傳旨太監隻是暼了眼刀飛飛,怎麽郡主這就隨老奴一同走吧!


    刀飛飛傻傻地杵在原地,半會沒有動作,這皇後口諭自己自然是不敢抗旨的,隻是入宮一敘,本郡主竟不知,何時與這皇後有什麽交情。


    如今眼看著表哥不在,又不好與旁人商量,隻得先跟著這太監走這一遭,隨機應變便是。


    禦書房


    難得聖陵帝沒有怪罪,隻是簡單的詢問一些雲扶蘇的日常瑣事,隻是雲扶蘇卻不敢有半點的掉以輕心。


    兒子若是犯了錯,父親打罵責罰都是天經地義,隻是這身在皇家,便是父子之間都隔著心,處處小心算計。


    聖陵帝越是不怪罪,雲扶蘇心裏越是沒底。父皇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尚未可知,若是單純知曉孤出城倒是事小,若是知曉孤出城的原因,這便沒有那般好解釋。


    聖陵帝隻將一些批好的奏折隨手遞給雲扶蘇。


    “蘇兒且看看,可有哪裏還有不妥之處。”聖陵帝隻是一心專注地批奏折,哪裏看得到雲扶蘇那慘白的臉。


    若說是父皇隻將這一摞的奏折砸在雲扶蘇的頭上,怕是孤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隻是如今這批閱好的奏折,父皇又要孤再看一遍,這其中又是有著怎樣的打算。自然不會真的是在征詢孤的意見這般簡單。


    溫寧宮


    “臣女刀飛飛見過皇後,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還好先前刀飛飛這宮廷劇看得倒也不少,光是某嬛傳,便是看了不知多少遍。這些簡單的禮儀還是可以大概裝出個七七八八。


    齊醉隨手示意刀飛飛平身,坐過來離自己近點。


    刀飛飛怯怯地上前,這才抬起頭來,隻見這溫寧宮還真是好不熱鬧,眼看著這皇後雖然三十有餘,精心保養之下,看起來隻比左側的二八芳華的先前自己有幸在國子監見過的安雅公主雲夢蘿年長不了幾歲。


    隻是皇後右側這位且又是誰,眼看著這女子相貌端莊,舉手投足之間竟有幾分說不出的端莊大氣來,再看看自己,每日上竄下跳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隻如大馬猴子一般,還真是有些自慚形穢呢!


    “飛飛快過來,這是蘿兒,算起來,你們倆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隻可惜那會宮人們都被天降祥瑞所吸引,一時間,也無法分辨個你們倆到底誰大誰小,總之蘿兒也是個不安生的,你們兩個調皮鬼,自然可以玩到一處。”齊醉這才話音剛落,雲夢蘿便隨手扯起齊醉的衣袖,滿是嬌嗔地喚了一句。


    “母後!”順便抬起頭,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還傻站在一旁的刀飛飛,入宮見駕,隻穿了這麽一身,宮女都不好意思穿出去的衣服,知道的是你佳敏郡主不知禮法,不知道的莫不是以為我太子哥哥苛待了你不成。


    刀飛飛卻沒有心思顧及這安雅公主的心思,視線一直落在那抹淡粉色長裙之上。


    “臣女蕭如筠見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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