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還不來人,將這反賊給本王拿下!”雲誠一聲令下,侍衛們忙著上前,隻將百裏寒與那薩圖團團圍住。


    薩圖擋在百裏寒身前,做防禦狀,不曾想百裏寒一把將薩圖推至一旁,示意薩圖,還不趕快退下。若是他雲誠當真想要自己性命,就不會是隻叫侍衛將自己圍起來這般簡單。


    百裏寒似笑非笑地看著雲誠,雲誠見這百裏寒果然好氣魄,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本王是該誇他臨危不懼呢還是不知死活呢,是誰給他的狗膽,本王還沒有與他算賬,他倒是先將這謀逆的罪名扣到了本王的頭上。


    百裏寒竟然敢隻憑自己與薩圖就敢送上他誠王府來,自然已有了七八分把握,若說是他雲誠沒有那染指皇位的念頭,便是將我百裏寒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自己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原本做一個閑散王爺倒也並無不妥,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心裏裝著那個人,要想守護自己心中想要守護的,就必須有著絕對的權利和強大的力量。眼看著作為大陵的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親王,強大的力量雲誠自然是不缺,且又是太後嫡子,朝中支持他的老臣,太後母家自然這背後的力量不可小覷。


    雲誠最是討厭百裏寒那副看穿一切的小人得誌的嘴臉,若說是原本自己當真想著能夠如此一輩子逍遙自在也好,那孤家寡人有什麽可以值得頭破血流,骨肉相殘去爭去搶的。若是沒有初塵之前被陷害入暗獄以及將軍府被圍之事,雲誠也隻不過是偶爾生出過那不該有的心思。


    隻是如今,雲誠不得不承認,他心裏不禁想,而且感覺著心中藏著一團火不斷地壯大,告訴自己想要不斷地強大,想要那絕對的權利,隻為能夠不再當那人身陷險境之時,自己不再無能為力,隻為可以給他一個身份,活在陽光下。


    雲誠一個眼神示意手下之人,還不趕快下去。


    百裏寒見雲誠終於表明了態度,如此開誠布公地聊天,自然暢快了多。


    “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了。”百裏寒嘴角勾起,揚起一抹邪魅的笑。


    雲誠自然知曉這百裏寒並非等閑之輩,與虎謀皮,不得不時刻警醒小心。畢竟二人如今謀劃之事,那是要掉腦袋的。


    況且那宇文少恭到底是怎麽死的,莫不是真當本王不知道?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就是下一個宇文少恭。


    二人密謀至天亮時分,雖然各懷心思,不得不說,雲誠對百裏寒愈加敬畏了幾分,能讓雲誠敬的人如今這世上屈指可數,能讓雲誠畏的,即便是皇兄也算不得一個。


    是人都會有軟肋,有了軟肋就有了痛處,有了痛處就有了破綻,有了破綻就可以一一攻破,可是他百裏寒的底細自己虧得堂堂誠王殿下,竟是半點也查不出,隻看他無血無肉亦無情的架勢,莫不是那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成。


    百裏寒隻覺得身上的視線難免有些灼熱,也不惱怒,隻是迴之一笑。就在自己十歲那年,我百裏寒不已經在這世上隻是孤家寡人了麽?百裏寒微微地搖了搖頭,難免苦笑,掛家寡人至少還是個人,而我百裏寒早該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人。


    “先生不妨且安心在這誠王府住下,隻當是先前在西陵一般隨意自在便是。”倒不是雲誠對他百裏寒沒有提防,隻是越是危險的人物,放在眼皮底下就越安全,這偌大的誠王府隨處都是本王的眼線,還怕他能生出什麽亂子來。


    百裏寒恭敬地拱手致謝。


    “王爺的一番好意,百裏寒心領了,隻是寒素來我行我素慣了……”


    竟然他百裏寒不識好歹,雲誠自然也不好勉強,隻要本王想,即便你百裏寒躲到那耗子窩裏也能給你揪出來。


    眼看著剛出誠王府,薩圖這才想到,這會眼看天就亮了,何去何從不得不早做打算。


    百裏寒隨手比了一個方向。我的好姐姐,午夜夢迴,你可還記得那每天跟隨你身後討糖吃的弟弟。


    長公主府


    雲凱蒂最近睡眠差得狠,每日都會被噩夢驚醒幾次,玉淩塵隻得每日為其彈奏著清心的曲子,這才睡得好些,每日見她睡實了自己才迴房,隻是昨夜竟不知是不是自己犯懶,竟在榻前睡熟了。


    眼看著天已大亮,雲凱蒂已是很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了。猛然大喊了一聲,便從榻上坐了起來。


    玉淩塵被嚇了一跳,瞬間迴神,隻見雲凱蒂額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殿下,殿下可是魘住了。”玉淩塵忙著上前,輕輕地拍打著雲凱蒂的後背,就如小時候母親哄著自己一般。


    雲凱蒂的麵色並不好看,慘白的毫無血色跟紙一般。都十幾年了,自己再沒有做過這個夢,隻是最近卻是頻頻夢到,莫不是升兒他還在怪我!


    雲凱蒂眼看著玉淩塵在自己身前守了整整一夜自是累了,便讓其迴房休息。


    玉淩塵迴去的路上,心中一直想著一個名字,升兒,若是自己所猜不錯,雲凱蒂口中的升兒自是十皇子雲升,她長公主殿下的同母所生的親弟弟,虧得她也配提起這個名字。


    若自己是那雲升,隻怕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玉淩塵心裏想著事,走著走著竟不知一個失神走到了府門前,竟然走都走到這了,不妨出去透口氣,這才剛剛將門打開,隱隱看到一個一雙主仆的身影。


    一個身子有殘之人,起得比這雞還早,一大早上在長公主府轉悠,若說是沒有別的心思,玉淩塵自然是不信。隻是自己也不好追上去問個明白。


    竟然讓自己恰巧遇到了一次,隻要再坐等著第二次就好了。


    護國將軍府


    無霜殿


    “飛飛所言當真?”若說她玉瑤心思歹毒,刀文玨自然深信不疑,隻是不曾想她竟然用此下作的手段來對付自己,隻可惜那婢女已被杖斃,如今已是死無對證,即便是自己到父親身前理論,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刀飛飛忽然不說話,隻是看著自己這個傻哥哥。


    被刀飛飛如此仔細打量,刀文玨難免有些心虛,不知為何,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那手劄之事。


    “哥哥竟是不想知道,哥哥為何會逢兇化吉?”


    被刀飛飛如此一問,刀文玨真的懵了,原本以為都是飛飛急中生智巧妙地幫助自己化解了危機,難道不是?


    刀飛飛忙著搖了搖頭,這個功自己怕是真不敢冒領。


    刀文玨心頭一緊,莫不是他?隻是他竟然來了,怎好藏著掖著不露麵?


    念及此,刀文玨便是片刻也坐不住,心裏隻如長了草一般,隻與刀飛飛簡單敷衍了幾句,便忙著出了門。


    嶽仙居


    刀文玨坐等右等了半會,也沒有見到那人來,正想著起身離去。


    “刀侍郎請留步!”


    刀文玨隻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來者雖然坐在那輪椅之上,卻是看不出半點自怨自艾來,反而眉眼之間竟有幾分說不出的氣度與英氣來。


    “你是,你怎麽認識我?”刀文玨竟不知為何,隻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生子當如刀初塵,天下誰人不識君。”百裏寒迴之一笑,滿滿的誠心與善意。


    防備之心,刀文玨自是有的。隻是如今眼看著這人明顯對自己已經了如指掌的模樣,即便是自己想躲,也不過躲得了一時,不如且看看他,到底欲意何為?


    薩圖猛然起身,隻將雅間之門小心合上,守在門外。


    “先生竟然找到初塵,有事隻管但說無妨。”刀文玨與之本來就沒有什麽舊情可敘的,哪裏有心思在這裏與之無故消磨。


    “刀侍郎果然快人快語,百裏寒也不好再藏著掖著。”果然百裏寒所料不差,自己這才剛剛自報家門,眼看著刀文玨拍案而起,那眼神之中透出的兇光,隻恨不得將自己剝皮食肉才肯心安。


    薩圖聽到動靜忙著破門而入,百裏寒一個眼神示意其退下,別說他刀文玨區區一個文弱書生,就是那他老子,那戰神且如何,還不是差點困死在我百裏寒的陣中。


    百裏寒隨手斟好一杯茶水遞至刀文玨身前,麵上看不出半點神色變化。雙方對峙,本來就沒有什麽人情道義可講,技不如人便要恨這個恨那個,如此較來,若是誰恨誰,誰就可以真的不得好死,那我百裏寒不是九死一生還混不到頭。


    刀文玨眼看著這人還真是好不囂張,隻是看著他光天化日之下,這個節骨眼上,皇上對西陵的態度還不明朗,竟敢在大陵京城隨意走動,自然是有幾分本事。


    不過任由他有著萬般本事與本公子且有著一星半點的關係,若是他來這裏示威的,不好意思,有本事直接取了本公子的性命便是,要不然,話不投機,恕本公子再不奉陪。


    “刀侍郎莫不是當真不想知道,為何西陵王早不起兵,晚不起兵,偏偏就趕上這個時候?”百裏寒自然看穿了刀文玨的心思,隻是如今你想留也得留,不想留也得留,竟然入得了我百裏寒的棋盤,是去是留,隻能攥在我一人的手中。別說是你刀文玨沒得選擇,便是他雲誠,不到最後,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能。


    刀文玨心頭猛然發酸,自己倒不是沒想過,隻是如今這天下,誰還有這個本事可以操縱他西陵王,那宇文少恭雖說少了一些謀略,終究盤踞一方,自是不可小覷。


    刀文玨隻是傻愣在原地,進退不得。或者今日自己就不該來到這嶽仙居,或是那年梅園花開正好,就不該與那人相遇……


    自己不是沒想過,隻是為何偏偏是他。虧得自己先前一直小心地說服自己,不管他瞞著自己做了多少事,自然都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就是那個自己全心全意信任著的人,險些使自己的父親戰死殺場。


    雲誠,我是不是當真信錯了你。


    隔壁雅間之中,原本是好酒好菜美人在懷,隻是如今卻再也提不起興致來。


    “父皇若是知曉了誠王叔做下的這等好事,且又該如何?”雲陌寒嘴角上勾,心中已是好一番算計。


    雲陌寒正準備起身,進宮與聖陵帝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報,眼看著攔在自己身前之人,不是那百裏寒且又是誰?


    “寒先生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不怕本皇子拿了你去父皇那裏交差?”


    百裏寒隻是淡而一笑。


    “二皇子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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