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房間中,隱隱透著一種血腥的味道,混雜著好似糜爛血肉般的腐臭,以及木質發黴的氣息,給人一種十分想要作嘔的感覺。


    眼皮一動。


    阿星猛然間睜開眼睛。


    “我這是在什麽地方?”


    “等等……我記得我好像是要去敲詐勒索的,結果卻遇到了一個假扮理發店老板穿長衫的男人,他好像就是豬籠城寨中的那個變態殺人犯……”


    迴想到這裏。


    阿星看著自己被鐵鏈鎖住的雙手,眼睛不由更加睜大了一分。


    一絲隱隱的恐懼自他的眼底泛出。


    他還沒死?


    他現在在哪裏?


    被那變態殺人犯囚禁綁起來了嗎?


    那變態殺人犯究竟想要對他做什麽?


    還有……肥仔聰呢?


    雖然平日裏一直自詡為壞人,更是立誌想要加入斧頭幫,做一個有腔調,兇惡無比,殺人如麻的壞人,可眼下,一想到那個長衫男人,那個變態殺人犯,阿星頓時就有種小巫見大巫,班門弄斧的感覺。


    那才是真正純正、純粹、純種的壞人啊。


    僅僅是心中想到,就令人止不住地感到害怕。


    “還好那變態殺人犯千算萬算,百密一疏,僅僅是這種程度的鎖困不住我……”


    阿星深吸一口氣。


    伴隨著鐵鏈哐啷一聲響。


    他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在他的手中變魔術般地突然出現了一根細巧的鋼絲。


    為了當一個壞人,他可是自我學習了不少小偷小摸的技巧,而這開鎖,便是他最為引以為豪的。


    四周瞅了一眼。


    見昏暗的房間中似乎並無其他人。


    而門。


    好像就在眼前不遠處。


    更是處於一種明顯沒鎖,半虛掩的狀態。


    阿星再次深吸一口氣,三下五除二幾秒鍾時間便解開了鎖鏈,緊接著抬起腳步向著門的方向走去。


    結果這一走。


    噗。


    他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


    “什麽鬼?像顆球,這破麻袋裏似乎裝著什麽東西?”


    低頭一看。


    阿星發現自己腳踩到了一個麻袋,而在麻袋中,似乎是裝著某種球狀的未知東西,這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但很快。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麽。


    瞳孔逐漸微縮起來。


    喉嚨中更是忍不住一口唾沫咽下……


    “難道說……”


    拿著撬鎖鋼絲的手。


    微微顫抖。


    阿星感覺自己此刻連唿吸都在哆嗦。


    他想要眼不見心不煩地直接去打開門,然後逃離。


    但終究……內心的疑慮、好奇與猜想,讓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最終打開了那麻袋。


    緊跟著。


    一顆充斥著濃烈血腥味,扭曲而猙獰的腦袋猛然就躍入了他的眼眶……


    “我靠……”


    阿星直接被嚇得摔了一個屁股墩。


    整個人差點都要直接尿了。


    不過雖然被這顆恐怖驚悚的血腥腦袋給嚇到了,但阿星還是忍住心中驚懼與惡心,睜大眼睛去仔細看腦袋麵容上的模樣。


    最終發現這顆腦袋並不是肥仔聰。


    而是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


    心中才微微鬆一口氣。


    “唿……還好還好,我還以為肥仔聰那家夥死翹翹了……”


    阿星擦去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又重新站起身來。


    “等會兒把肥仔聰那家夥救出來後,得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也不知那變態殺人犯會什麽時候突然迴來……”


    可還沒等他走兩步。


    “吱呀……”


    那本虛掩的門。


    竟忽然打開了。


    阿星瞳孔驟然一縮。


    緊跟著他沒絲毫猶豫,極為從心地直接縮了迴去,甚至還又重新把自己給鎖上了,擺出了一副繼續昏倒的樣子,這速度快的簡直沒話說。


    而就在這時。


    門已經被徹底打開。


    秦川穿著一身葉問同款長衫,一副悠悠然然的樣子踱步走了進來,雙手背負,甚至口中還哼著小曲。


    “嗬嗬,你是當我瞎還是什麽的?”


    “來。”


    “這裏有兩張椅子,還有些茶水,咱們一起坐著聊聊。”


    秦川目光瞥了一眼裝暈的阿星道。


    然後抬步走到房間中的一張小桌子旁,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空氣中頓時蔓延開了一股茶香味。


    略微驅散了那股腐臭、血腥、木質發黴混雜的味道。


    “額……”


    阿星本能的就對這個穿長衫的變態殺人犯感到害怕,


    看似儒雅,渾身透著書卷氣,但鬼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突然給你來一手,這讓他常年底層生活而鍛煉出來的察言觀色技巧一點也不頂用。


    他根本猜不透對方內心究竟是在想什麽。


    就如此時。


    明明房間地板上正放著一顆血腥恐怖的人頭。


    你居然還能有心情悠閑地喝茶?


    或許。


    這就是變態的自我修養吧……


    阿星內心一邊嘀嘀咕咕,一邊迫於秦川身上作為“變態”的無形淫威,最終還是睜開眼,打開鎖,站起身,然後一副老老實實,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的模樣坐在了秦川的麵前。


    “來,喝茶。”


    秦川微笑著把一杯茶放到阿星麵前。


    “額,謝謝……”


    阿星表麵上鎮定,實際坐在這個男人麵前,內心真的是慌得一批。


    連拿茶杯的手都在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脊背一直在發寒。


    不過好在茶水的溫暖讓他內心略微舒緩了一些。


    他看著麵前的長衫男人,無聲深吸一口氣,眼珠子一轉,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牽動起臉上肌肉,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道:


    “額,那個,這位先生,恕我冒昧,不知你是……”


    “你可以叫我‘秦’。”


    “哦,原來是秦先生啊,久仰久仰……”


    阿星拿出了自己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本事,繼續道,“小弟是斧頭幫一名小小的成員,十分有幸受到老大的器重,正在為他辦事,如果秦先生感興趣的話,或許我可以將您引薦給我們老大,一起互相認識認識……”


    雖然不知道麵前這個變態殺人犯究竟想對他幹什麽。


    但阿星知道。


    斧頭幫的身份。


    或許能幫他狐假虎威地保住一條命。


    因為斧頭幫現在可是遠近聞名窮兇極惡,且極為護短的黑幫,但凡有人敢殺他們的人,肯定會引得全幫出動,將對方挫骨揚灰。


    所以他說話之際,直接就表示自己是一名斧頭幫成員,且還十分受斧頭幫老大器重。


    這樣或許能讓對方產生一絲顧忌。


    然而很快。


    阿星臉上笑容一僵。


    就見秦川指了指地上的那顆腦袋,微微笑道:


    “斧頭幫是嗎?我很熟悉,你看,地上的這個男人,就是斧頭幫的人。”


    “哦,想必你進入豬籠城寨前,應該也聽聞過裏麵發生了殺人事件吧?嗬嗬,那死的也是兩個斧頭幫的人,我殺的。”


    “而且,我現在專殺斧頭幫的人。”


    說到這裏。


    秦川微抿了一口手中茶水。


    仿佛午後閑談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隻是看著阿星時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更加濃鬱了起來。


    “咕嚕……”


    見秦川臉上那越來越濃鬱的,詭異莫名的笑,阿星頓時咽了一口唾沫,整個人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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