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悠悠王府之中,時光仿若被細密的蛛絲纏繞,緩慢而悄無聲息地流轉著。


    今日,恰是肖瑜白嫁入王府的第三十五天,按哥兒嬤定下的規矩,今日他又該侍寢了。


    肖瑜白站在那雕梁畫棟的廊道下,腳下的青石板透著絲絲涼意,他抬眸望了望天色,暮靄沉沉,似要將最後一絲光亮也盡數吞沒。


    想到即將要踏入的臥室,要麵對的事,他心底就泛起一陣抵觸,腳步不自覺地拖遝起來,一步一挪,磨磨蹭蹭地向著那扇朱漆大門靠近。


    跨進門檻的刹那,熟悉的檀木香氣縈繞鼻尖,肖瑜白撇了撇嘴,還是照慣例先開啟了他的吐槽模式。


    “這日子可真沒法過了!”肖瑜白壓低聲調,雙手叉腰,腮幫子鼓鼓的,活像一隻氣唿唿的河豚。


    “我今天統共就吃了一頓飯,還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稀飯,晚上卻還要幹體力活,天底下哪有這麽慘的事兒!”說著說著,委屈勁兒一股腦湧上心頭。


    眼眶也泛起微紅,帶著哭腔嘀嘀咕咕,那架勢,大有一副馬上撂挑子、罷工不幹了的決絕模樣。


    此刻,躺在床榻上的傅楠戰聽著這一連串抱怨,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本就冷峻的麵龐愈發陰沉,心中怒火噌噌往上冒。


    一聽肖瑜白一天隻吃了一頓粥,他就想拳頭緊攥,骨節泛白,暗暗思忖: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虐待嗎?在王府裏,怎會讓自己的夫郎受這般委屈!


    肖瑜白嘟囔完,滿心不情願地爬到傅楠戰身上。


    剛運動幾下,隻覺渾身力氣像是被瞬間抽空,癱軟下來,嘟囔道:“等我歇一下,太累了。嗚嗚,又累又餓又難受。”


    他雙手掩麵,哭得那叫一個忘我,眼淚簌簌而下,滴落在傅楠戰的胸肌上。


    傅楠戰聽著心疼不已,下意識抬手想給他擦去臉頰上的淚花,就在他想用指尖觸碰到肖瑜白臉頰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發覺自己的手指竟然能動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傅楠戰激動得心髒都險些跳出嗓子眼,眼眶也因過度的驚喜泛起微紅。


    他強抑著內心的悸動,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最初尚有一絲迷茫,待看清眼前之人時,目光陡然聚焦。


    隻見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哥兒,膚若凝脂,唇紅齒白,眉眼間是藏不住的嬌俏可愛,此刻眼眶紅紅的,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製地滾落,砸在傅楠戰的胸口,溫熱一片。


    傅楠戰在奪迴身體控製權的刹那,周身氣勢陡然一變,往昔的霸氣強勢瞬間迴歸,他長臂一伸,一個利落的翻身,便將還在哭泣的小人穩穩壓在床榻之上。


    肖瑜白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哆嗦,打了一個哭嗝,杏眼瞬間睜得溜圓,滿滿都是不可置信,仿若見了什麽駭人的怪物。


    “小哭包,每次來都哭,別的倒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傅楠戰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屋內響起,帶著幾分調侃,幾分寵溺。


    “夫郎既然累了,那為夫伺候夫郎吧。”言罷,他微微低頭,溫熱的唇輕輕印上肖瑜白的眼角,緩緩向下,輾轉廝磨,動作間滿是繾綣柔情,可情動之處,到底是沒了克製。


    傅楠戰本就身強體壯,體魄健碩,(雖然在床上躺了半年,但是係統讓他來不是恢複一個月了麽)這段時日又被肖瑜白撩撥得不上不下,心底早就憋了一股無名火,此刻徹底沒了束縛,動作不自覺就兇了些。


    肖瑜白被嚇壞了,若是平時傅楠戰昏迷,他還能說兩句話,動一動。


    現在他是一點聲音也不敢出,甚至有些慌亂推了兩下傅楠戰也沒起到作用,隻能默默承受著。


    “夫郎,別咬唇。”


    肖瑜白一開始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後來發現傅楠戰一直在他耳邊說些葷話,他羞憤不已。


    被折騰狠了,才終於下了狠心反抗。


    “不要,不要了,快停下。嗚嗚,你也欺負我…”肖瑜白的求饒聲漸漸弱了下去,最終,在被折騰了幾個時辰後,體力不支,兩眼一黑,成功暈了過去。


    傅楠戰瞧著懷中人事不省的肖瑜白,滿心懊悔,抬手摸了摸鼻子,暗自責怪自己:真是過火了,就這陣仗,明天老婆醒了,不得怕自己怕得跟見了閻王似的?


    唉,一點自控力都沒有。


    “來人,備水。”他衝著門外高聲喊道,聲音透著幾分沙啞,幾分急切。


    門外候著的嬤嬤丫鬟們,早在屋裏傳出第一陣動靜時,便猜到定是王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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