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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懷送抱?”薛延立馬雙手扶著她的腰,邪笑著。


    燕南晚笑眯眯道:“我現在的穿著可是男裝,堂堂七皇子怕是又要多了一個斷袖的傳言了。”


    他看了眼她的穿著,眉頭皺了皺,無奈的笑著:“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她看著身側的人目光都落在兩人身上,薛延大大方方的由著人看,反倒是她先有點不好意思了,從他身上下來,低低罵了一句:“不要臉!”


    “晚兒可真冤枉我了。”他握上她的手,“這次可是你主動的。”


    燕南晚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掙脫出他的手,什麽也未說,往前走。


    薛延跟在後頭,瞧著她,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


    走到七月樓的門口,想著薛延還未用早膳,停下腳步,轉身問身後的人:“用午膳?”


    “這麽快又餓了?”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的確還未到晌午:“你不餓嗎?”


    薛延倒未覺得餓,看著她為自己著想的模樣,眼中的笑意更甚,點了點頭。


    兩人還未走進七月樓,便聽見身後慌慌張張的聲音:“七皇子,七皇子……”


    聞言,薛延轉身,望向街市上跑的飛快的人。


    燕南晚跟著轉身,看著來人,挑眉笑了笑,望著薛延的眼神也意味深長起來了。


    來人跑到薛延麵前,慌張的連禮都未行:“七皇子,你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不行了……嗚嗚……”離兒說著開始哭了起來,說了半天也未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薛延看她哭的泣不成聲,默了片刻,問:“出何事了?”


    離兒看著薛延,仿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哽咽著:“七皇子,我家姑娘從皇子府迴來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管。”


    燕南晚看她,人心情不好,想自己靜一會兒,這就是出大事了?


    若是如此,暮書與豐索對她還真是一點兒不上心。


    “隻為這事?”薛延問。


    離兒懵了,難不成這事不嚴重?


    她點頭:“姑娘還受了重傷。”


    燕南晚忙道:“我可沒找人收拾她。”


    薛延瞧著她急忙撇清關係的模樣,笑了笑,又問離兒:“可知是誰動的手?”


    離兒搖頭:“小姐迴來時臉色不好,奴婢也未問。”她抬頭,懇求著,“七皇子你快去看看吧!”


    “你隨我一同去。”


    燕南晚意外:“你讓我也去?”


    薛延點了點頭。


    “你自己去吧!”燕南晚擺了擺手,“我去了怕控製不住自己,把她傷的更重。”、


    離兒防備的看著燕南晚。


    薛延堅持,笑著道:“有我在,出了事我兜著。”


    她倒不是怕出了事,隻是怕……


    罷了,一起去便一起去,順道把今早上未解決的事兒徹底了結了。


    離兒不滿,卻不敢說,七皇子能去就已經很好了。


    春風樓,池雪的院子裏,三人走進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浸染在院子裏。


    薛延臉色微變,步伐加快,推開門,腳還未踏進去,入目的都是血,緩緩流到門邊。燕南晚與離兒跟在後頭,看見情形,震驚。


    離兒不管不顧,跑了進去:“姑娘,姑娘,你……”看見躺在床上的池雪時,說不出話來。


    池雪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穿著一襲素白的廣袖長裙,床上鋪的也是素淨的被褥,她胸前插著一把匕首,血涓涓的往外流,廣袖長裙上、被褥上,地上都是鮮血。


    薛延與燕南晚走進來,看見這種場景,兩人也呆滯了片刻,薛延走上前,試了試池雪的鼻息:“有救。”


    燕南晚走到床邊給她把脈,確定未中毒,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遞給一旁的薛延:“倒出一顆,喂她。”又對一旁傻傻的離兒道,“快去找大夫,不然你家姑娘就死了!”


    離兒聽見這話,迴過神來,不斷點頭,往外跑,去找大夫。


    趁薛延給池雪喂藥的間隙,她起身,去一旁櫃子裏拿出一件衣裳,找到剪刀,剪開,又在櫃子裏翻著各種藥瓶,找到了金瘡藥,急忙來到床邊:“先止血。”


    她動作利落幹脆撕開池雪的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膚,薛延不自在的移開眼:“你給她包紮,我出去。”


    燕南晚迴眸看他,瞥見他眼底的不自在,笑了起來:“假正經!”


    薛延未出聲反駁,轉身就出去了。


    倒不是默認她口中的“假正經”,隻是確認心意後,旁的倒也沒了看的心思。


    燕南晚將金瘡藥灑在池雪的傷口上,傷口包紮起來,累的一頭汗,動作緩慢的將她置身在床上,又摸上她的脈搏,確定還有救活的希望,才鬆了口氣。


    她從床邊起身,看著地上的血,疑惑,地上的血有點太多了,扭過頭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一個人若真流如此多的血,應該早死了,可她在他們趕來的時候還有一絲希望,這真是太過奇怪。


    離兒拉著老大夫急忙忙的衝進院子裏,看著站在院中的薛延:“七皇子,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薛延麵色平淡:“帶他進去。”


    離兒跑在前頭,老大夫戰戰兢兢的、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頭,進了屋。


    燕南晚瞧著大夫來了,將池雪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道,出了屋。


    走到薛延身側,她問出心底的疑問:“屋裏的血應該不是一個人的,你覺得呢?”


    “池雪胸前的那把匕首是自己刺進去的。”薛延斷定。


    燕南晚點頭:“我替她處理傷口時,傷口很深,力氣再重一份,就刺入了心髒。”她不禁感歎一句,“對自己可真狠。”


    “她尋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燕南晚覺得站著有點累,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緩緩道:“離兒說池雪迴來時受了重傷,若是如此,看池雪身上的傷口,院子裏不該沒有血的痕跡。”


    薛延看她:“離兒在說謊?”


    燕南晚笑了笑:“也許離兒看見的人就不是池雪,或者屋裏躺著的人就不是池雪。”


    他冷笑起來:“嗬,這事倒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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