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蔣正風開完玩笑後又說:“他狀態還不錯,還是辛苦你照顧了。”


    “沒什麽。”


    “明天我再來看他,那我們先走了,沈菀,你也多保重。”


    “好,你們慢走。”


    沈菀等蔣正風走後迴到病房,拿了個蘋果在削皮,她低眉沒注意陸齊修正看著她,他的飲食要忌口,隻能吃點白粥吃點水果,葷腥不能沾,也不能抽煙。


    陸齊修煙癮大著,這下不能抽煙,嘴巴有點澀,舔了下牙根,說:“沈菀,你要不先迴家,等我出院了我再去找你。”


    沈菀抬頭看他一眼,削好了皮,拿到切了一塊遞到他唇邊,他下意識張嘴就這她的手指含了一下,才把果肉吃掉。


    沈菀說:“幹嗎呀你。”


    他說:“沈菀,我不是殘疾,你不用天天陪在醫院照顧我。”


    這幾天她為了在醫院照顧他,就在醫院對麵的賓館住下,病房的病床睡不了兩個人,就算她再嬌小,陸齊修也舍不得讓她跟自己擠一張床,而且沈菀想到他身上有傷,也不好和他睡一起。


    沈菀又切了一塊果肉喂他,他這次稍微側臉躲開了,正兒八經看她的眼睛,說:“真把我當小孩了?”


    沈菀愣了幾秒,說:“我想陪在你身邊,哪裏都不想去。”


    隻有能看到他,心裏就踏實。


    陸齊修哎了聲,聲音軟下來,單手去撈她,語氣卻嚴肅了起來,說:“別嬌氣,不是跟你開玩笑,你男人又沒殘疾,我自個能照顧好自個。”


    沈菀戳了戳他的肩膀,硬邦邦的,“你能照顧好自己,也不妨礙我照顧你。”


    “你是不放心我,時時刻刻得盯著我吧?”


    “你知道就好了。”沈菀又戳他高挺的鼻梁,腦子開始胡思亂想,忍不住想起以後他們會不會有自己的孩子,要是有的話,會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誰多點——


    不過她更希望男孩像他一點,就翻版也行。


    就這樣想著,有短暫的神遊。


    陸齊修親她臉頰,說:“你放心,我現在哪兒都去不了,沈菀,你聽話,迴家等我。”


    “可我就想對你好。”沈菀有些落寞,不想被他趕走。


    “你跟了我,我又不是找你做我保姆。”陸齊修安撫她的情緒,“沈菀,你不用為我吃這麽多苦。”


    “不,不苦,就是你別趕我走。”


    沈菀想起剛認識他沒多久,他就趕她走,那會他口吻沒有商量的餘地,說要她走就要她走。


    她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的。


    陸齊修看她落寞的表情把接下來的話都咽了迴去,說:“好了,不走就不走。”


    “不趕我走了?”


    “不敢。”陸齊修溫柔親她的耳垂,“沈菀,你真是要我命。”


    沈菀被弄得渾身發癢,連忙躲他,顧此失彼,又被他吻住了唇,沈菀幹脆由著他了。


    好一陣過後,沈菀的手機響了,是工作電話。


    陸齊修終於放開她,口型無聲說了句去吧。


    沈菀稍微整理下衣服,重新坐在床邊接電話。


    陸齊修安靜聽她處理工作上的事,沒有打擾,窗外落進來一束陽光,肉眼可見的灰塵在陽光下跳舞,在這刻時光顯得平淡安寧,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生活。


    沈菀的工作電話無非就是有導演找上來,問她有沒有意向合作,然後把大概的劇情說一下,缺個什麽角色,問她有沒有時間,要是有可以見麵聊一下。


    沈菀比較遲疑,又看了眼陸齊修,婉言拒絕了,她告訴導演,自己還有其他事,目前不在州城,而且是短時間內都不會迴去,沒辦法談。


    導演也不急,似乎覺得她很適合他劇裏的某個角色,於是說讓她考慮考慮,可以先把劇本發給她看看,等看完再做決定也不遲。


    導演都這樣說了,沈菀也就沒直接拒絕,而是想著改天再和他聊一下,要拒絕也要一個正式的場合,畢竟這個導演也合作過幾次,算比較熟悉了。


    等她掛斷電話,陸齊修說:“工作嗎?要拍戲?”


    “也不是。”


    “嗯?”陸齊修觀察她的小表情,說,“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就去忙,別顧慮我。”


    沈菀遲疑會,說:“陸齊修,我不想做這行了,想轉行。”


    陸齊修沉默了幾分鍾,唿吸有些急促,扯了扯嘴角笑:“因為我?”


    沈菀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的口吻說:“不是啊,是我自己不想繼續拍戲。”


    陸齊修看出端倪,說:“怎麽了?跟我說說。”


    沈菀揉了揉鼻尖,架不住他的溫柔詢問,低聲說:“那我說了你別生氣,也別吃醋。”


    “你說了我再決定。”


    “什麽嘛,那我還是不說了。”


    “別,我答應,你說。”


    沈菀正眼看他:“就是……我當初進這行是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周若南,我自己不是特別喜歡,但除了這行我也不會其他技能,畢業這麽久,專業早忘掉了。”


    “你要是不喜歡,就不做。”陸齊修大拇指在她臉上捏了下,“別哭了,你每次掉眼淚,我都想把自己心挖出來給你看。”


    “你好土。”沈菀被逗笑,心上的烏雲漸漸被陽光透亮,“你這話真的好土。”


    陸齊修揉她頭發:“你要是想做什麽就去做,沈菀,和我在一起,你不用遷就我,我的愛充分給予你自由。”


    沈菀心裏發軟,又些小愧疚,“嗯,我知道了。”


    晚上陸齊修要洗澡,他腰肋有繃帶不能解開,隻能拿熱毛巾擦擦身體,他隻有一隻手可以動,另一手中了子彈,整一隻胳膊都不能動,也沒力氣,非常不便。


    沈菀自告奮勇幫他擦身體,前幾天他都沒擦過,今天都第四天了,再不擦一下,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沈菀的手有點涼,碰到他的皮膚和她的體溫不是一個度的,他身體又熱又燙的,沈菀給他擦完後背,小心翼翼避開他前麵的傷口,看了一會兒說:“你疼不疼?我有沒有弄疼你?”


    “沒有,就是力氣小了點。”


    沈菀拍了下他肩膀,“是你身上的肉硬,怪我力氣小。”


    “那可不,我硌疼你沒?”


    “沒、沒有,好啦,我給你再擦一會。”


    沈菀又在醫院陪他半個月,他身體素質好,好的也快,傷口愈合的很好,就是會留疤痕。


    這下兩個人身上都有印記。


    陸齊修覺得自己是男人身上有疤倒無所謂,不講究,可她不同,到底是女人,愛漂亮是本性,她身上有疤,而且在明顯的地方,她要是穿清涼一點的衣服肯定會看到,即便她紋了刺青上去擋住了疤痕。


    可那畢竟存在,貨真價實的。


    難得親密的時候,他會一遍遍吻那朵薔薇花,眼裏全是憐惜,她本可以不吃那麽多苦,繼續安穩做她的大小姐。


    也是因為他,沈菀吃了不少苦頭,也嚐盡心酸,還在父母那受委屈,他心裏不是滋味,覺得對不起她。


    正是這樣,陸齊修更要對她好,對她極盡所能寵。


    他可能不清楚,他有時候會說點非常野勁的話,弄得沈菀又哭又笑又無奈,剩下更多的是對他的放縱,她發現自己對他的容忍無窮無盡,像是本能的靠近,然後是喜歡,他仿佛有致命的引誘力,她沒法說一個不字。


    這種感覺和對周若南的不一樣,她以前喜歡周若南,覺得他人平和善良,後來發現都是假象。


    而陸齊修,初見時就給她一股強烈不善、很野的感覺,也隻是看起來不像好人,可他裏麵是白的,是非常好的,可以為了她拚命,拿命愛她,這種愛不求迴報,沒有利益,純粹幹淨。


    他能用男人野蠻勁去表達愛意,可以為她拚命,也會兇她,拚命的時候也是真拚命,兇的時候也是真的兇,她也有害怕他的時候。


    徐寅來送陸齊修出院,手裏捧著花,陸齊修皺眉,說:“送什麽話,浪費。”


    “媽的,老子送你花你還嫌棄,沈菀,你有沒有收到過陸齊修送你花?”徐寅把戰火故意往沈菀身上引。


    沈菀下意識看陸齊修,眉眼帶笑。


    她想起來,還真沒有收到他的花,但是他有送比花更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他的真心。


    還有不計迴報的付出。


    這比什麽都重要。


    陸齊修摸了下鼻子:“得了,送什麽花,我整個人都是她的。”


    徐寅也不調侃了,說:“你們倆打算什麽時候辦酒?要是辦酒了,記得說聲,我隨叫隨到。”


    沈菀又想起自己那天腦袋一熱的‘求婚’,其實也不算,就算是她主動提的,也沒關係,水到渠成,結婚也是在所難免的,她也不抗拒。


    就是不清楚他是什麽打算。


    徐寅是認為他們倆感情已經夠深了,而且陸齊修也不算小了,都快三十歲了,也該結婚了,要不然迴家也是被催婚的,張妍不就是很好的例子,要不是陸齊修不結婚又不找女朋友,他家裏人也不會給他介紹對象。


    陸齊修勾唇笑了聲,沒說什麽。


    徐寅看沈菀有些不好意思,就不再調侃。


    陸齊修不方便開車,徐寅就送他們迴義站,義站關著門,沈菀到了地看著緊閉的門才知道陸齊修幹脆把門關了,多半是受她影響。


    義站一段時間沒有人打掃,家居布了一層薄薄的灰,進屋後,陸齊修拿毛巾擦了下凳子才讓沈菀坐,徐寅沒講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著陸齊修端茶倒水。


    沈菀當然不讓陸齊修做這些事,趕緊上前幫忙,被他躲開,說:“你乖乖坐著。”


    “我來,你身上傷還沒好。”


    “小傷,不礙事,你坐著,別亂動。”


    沈菀乖乖聽話,坐在凳子上,視線情不自禁跟著陸齊修移動。


    徐寅說:“李道行死了,這件案子就算告一段落,恆廣也沒了,他們那廠子已經被查封了,沈菀你也不用擔心再有人上門報複了,這件案子波及範圍很大,受到牽連的人不少,你放心,這種事不會有下次了。”


    沈菀由衷希望不要再有了,隻有平平安安就好。


    徐寅想抽煙,想到陸齊修剛出院,就收起煙盒,把玩打火機,說:“齊修,你這義站怎麽關了?沒生意?”


    陸齊修從櫃子裏拿了包還沒拆開的茶葉過來,坐下,說:“不是,給何芸他們放幾天假,過段時間再開也不急。”


    “我還以為你要盤出去。”


    “不盤。”陸齊修看了沈菀一眼,“留著它也挺好。”


    沈菀朝他伸手,說:“我幫你開,我知道你一個人也行,等你好了什麽都是你做,現在暫時讓我幫幫你。不然我也沒事做。”


    徐寅:“……”


    陸齊修露出笑容,把茶給她。


    “媽的,要不要這樣虐狗,我來泡茶,我來。”徐寅不由分說搶走沈菀手裏的茶包,自己動手。


    陸齊修在桌子下踹了徐寅一腳,說:“你晚上要不要留下吃飯?”


    “我就不了,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可不好。還有就是,你明天有空去局裏核對下案子細節,有些細節還得完善。”


    關於恆廣、褚聞還有李道行的案子細節,陸齊修的筆錄對案子細節挺重要。


    之前沒有叫他,是因為他受傷住院,而且徐寅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陸齊修答應了。


    送走徐寅,義站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沈菀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進廚房打掃,今晚得做飯,他還得忌口,不能吃太油膩的食物,義站這麽久沒人在,廚房也沒食物了,就一缸米。


    陸齊修站在廚房門口,掃視了一圈,說:“沒人住,廚房也沒食物,我去附近的菜市場買點東西迴來,你在這等好了。”


    “我也想去。”


    陸齊修挑眉:“真想去還是不放心我?”


    “都有。”


    陸齊修歎氣:“行吧。”


    沈菀立刻挽住他沒有受傷的胳膊,緊緊貼著,還有些不好意思。


    菜市場就在附近,走過一條街就到了。


    走到菜攤上,沈菀比較生疏,沒怎麽下廚,也很少到菜市場買菜,畢竟她很長時間都是吃外賣,尤其在劇組的時候。


    就沒機會自己跑到菜市場買菜。


    陸齊修看出她有些拘謹和放不開,就把買菜的工作承包了,他倒是不砍價,拿了就給錢,利落又爽快。


    沈菀就跟在他身後,幫他提簡單不重的東西,重的還是他提。


    付錢的時候不方便,陸齊修幹脆把錢包交給她,讓她付錢。


    沈菀拿著他的錢包,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仿佛是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一塊出來買菜,日子平淡清閑,也很真實。


    從菜市場迴來,陸齊修一隻手提著所有菜,沈菀怕他太重,就不挽著他的胳膊,乖巧走在他身體一側,仰著頭打量他,說:“你怎麽會做飯?”


    “窮人家孩子早當家,小時候上學那會他們要幹活,沒時間帶我,我隻能自己學做飯。”


    沈菀很快腦補了一個小孩子蹲在灶台前燒火做飯的畫麵,心裏發疼,眼神愈發柔軟。


    陸齊修低頭看她一眼:“幹嘛不說話?”


    沈菀:“覺得有點小可憐。”


    “都是這樣,也沒什麽可憐,生活不就是這樣,不是每個人都能過的好,很多人都是吃得飽穿得暖有地方住就不錯了。”


    “其實我家也不是一直有錢,我爸也是後來白手起家的,他小時候也吃過苦……”沈菀也不太想提楚樺,便錯開了楚樺這個話題。


    “陸齊修,我隻是想說,我也很好養的,沒有外表那麽嬌,非要吃好的用好的。”


    陸齊修聽著聽著覺得這話怎麽意思就變了,“你在擔心我養不起你?”


    “……”沈菀有些窘迫。


    “嗯,你開的那輛車比我所有身家都多,想養你真有難度。”陸齊修真思考這個問題,有些沉重,“沈菀,我給不了你以前的那種生活,說實話,跟著我可能多少會讓你受委屈,你要是怕……”


    “我不怕,有什麽好怕,陸齊修,你別想拿這個借口提分手。那種傷心一次就夠了,而且我相信你可以的,我是可以跟你過日子的。我也有工作,總之,感情和生活都是兩個人一起努力,我愛你,想和你一起努力。”


    有那麽一瞬間,陸齊修感覺到眼眶一熱,有什麽東西要衝出眼眶,他又強忍著,不能在她麵前丟臉,於是迅速調整表情,說:“拿你沒辦法。”


    沈菀哼唧了一聲。


    “哼什麽哼,隻有小豬才會哼哼。”


    “這話你說第二次啦,還有我不胖,別說我是豬。”


    迴到義站,陸齊修想下廚,被沈菀強勢趕出去,她還把廚房門簾一拉,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今晚我來做飯,你去外麵等著,我說進來才可以進來。”


    陸齊修盯著擋下的簾子看了會,笑了聲:“你別把廚房燒了。”


    “你太小看我了。”


    過了一會兒,沈菀聽到外麵傳來聲音。


    “沈菀,你小心別切到手。”


    他似乎就站在門口,但是沒進去。


    沈菀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別擔心,我會做飯。”


    陸齊修隻是逗她玩,想看她跳腳的樣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在他心上撒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藍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藍掉並收藏在他心上撒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