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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在意你,又怎麽會介意你生病,所以你為什麽不敢告訴他?還是說,菀菀,你自己都覺得你這個病丟人。”


    沈菀麵無表情看著她,眼神陌生,仿佛在看陌生人。


    趙美珍背對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嘲諷的笑:“你是不是沒辦法接受他看到你發病的樣子,你這麽替他考慮,他會感動?你別想了,他隻會覺得你不堪,沈菀,陸齊修也隻是普通人,別把他想那麽高尚。”


    沈菀痛苦地皺著眉,擺了一下腦袋,說:“他不會。”


    趙美珍迴頭怒瞪她:“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逞強,你說他不會就不會嗎?”


    “他不會。”她堅定重複。


    “沈菀,你別自作多情。”


    “我沒有,你說周若南會因為這個嫌棄我,我倒還真有幾分相信,可現在這人是陸齊修,他不會,我說他不會就是不會。”


    趙美珍抑製不住情緒,厲聲質問她:“你看你現在這幅樣子,你簡直跟發狂沒什麽區別,我把你醫生叫過來,給你治療。”


    沈菀:“小媽,你真的是為了我好嗎?我自己身體我不清楚嗎?我說了我沒事,你為什麽硬是覺得我有病?其實是你希望我一直有病,對嗎?”


    趙美珍一巴掌扇了過來,沈菀的臉立刻浮起一個巴掌印,她別開臉去,聽到趙美珍說:“沈菀,你說什麽話,是我希望你得病嗎?這病是我害你得的?”


    沈菀抿唇沒說話,臉上火辣辣的。


    “這幾年是誰在照顧你,沈菀,你這樣說難道不會傷我心嗎?”


    沈菀依舊不說話,沉默著,仿佛沒聽見。


    “你爸明天迴來,你和陸齊修的事,我不是你親媽,管不了你,沈菀,我該做的都做了,不讓你和陸齊修在一起,也是為你好,可你不領情,沒辦法,錯都是我,誰讓生你的不是我。”


    沈菀咬牙側了側頭,抬腿離開書房。


    和趙美珍這次談話不歡而散,沈菀迴到房間,給自己醫生打電話,她說:“醫生,我已經好了,痊愈了,你以後不用來幫我治療了。”


    醫生默了幾秒,問:“你能控製你的情緒了?”


    “嗯。”


    “沈菀,如果你能自如控製你的情緒,代表是好事,隻要按時吃藥……”


    “藥都吃完了。”


    “那我再給你開一副,明天到我這來拿藥。”


    沈菀冷笑:“你是被我小媽收買了?非要證明我有病?我是一輩子都好不了?”


    醫生說:“沈菀,你別嗆我,我是一個醫生,想幫你治好病而已。”


    沈菀掛斷電話,不想再聽他說話,蜷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甚至不敢想起陸齊修。


    太過在意才害怕他和別人一樣,會戴有色眼鏡看自己。


    沈菀過了很久,才撥通陸齊修的手機號,接通的一刻,問他:“你在哪裏?”


    陸齊修那邊靜悄悄的,連風的聲音都沒有。


    他說:“在你家附近。”


    “你沒走?”


    “沒走,擔心你。”


    他聲音低沉的好聽,沈菀眼淚沒征兆掉出來,她從床上坐起來,一邊拿外套一邊穿鞋子,說:“我想見你,現在,立刻。”


    他笑笑,說:“我也是。”


    沈菀拿上手機和錢包,推開露台的玻璃門,站在露台上,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小樹林,想起上次陸齊修深夜翻牆進她房間,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借著月色,沈菀看到陸齊修站在院牆外,她一眼便能認出來。


    沈菀想都沒想,立刻從家裏走出去,經過一樓客廳的時候還怕趙美珍在,所幸沒有人,她頭也不迴離開沈家。


    陸齊修站在不遠處等她,見到人了,她立刻撲上去摟著他。


    陸齊修好笑道:“感覺這樣像是偷情,我在勾引你做壞事。”


    “那你想不想做更壞的事?”


    陸齊修低聲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沈菀眼睛濕潤而晶亮,說:“想告訴你,我多喜歡你,陸齊修。”想和他在有限的時光裏在一起,不分開。


    陸齊修把她抱起來,抬起頭看灰藍的天空的月亮,說:“外麵冷,我們迴去。”


    他再禽獸也不能在外麵亂來,像什麽樣嘛。


    沈菀窩在他懷裏一陣陣發笑,笑完之後,安靜片刻,說:“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陸齊修睨她一眼:“迴去說。”


    “好。”


    她這樣跑出來,也不知道她家裏人知不知道。


    上了車,陸齊修一邊開車一邊問:“你這樣跑出去,真變得我把你拐跑了。”


    “難道不是嗎?”


    “是,是我把你拐跑的,沈菀,你會不會有一天後悔跟我在一塊。如果不是我,你會過的更好,不會受這麽多苦。”


    沈菀仔細想,盯著他的側臉看,說:“我也沒你想的那麽好,陸齊修,你別把我想太好。”


    她有不太美好的童年經曆,也有難以啟齒的遭遇。


    迴到公寓,關上門的瞬間,陸齊修就把沈菀壓在門板上親。


    沈菀氣息微亂:“陸齊修,我不會後悔,那麽你呢?”


    “後悔什麽?”這個男人做的永遠比說的多,一心一意沉迷她。


    “我曾經、生過病……我小媽今晚都跟你說了吧……”


    陸齊修咬了下她的耳垂,她吃痛皺眉。


    “嗯,知道了。又不妨礙我們,乖,別想其他的事,忙完再說。”


    這男人明明說迴來再說,迴來了又變了,得忙完才說。


    迴到房間,沈菀躺在粉色的床單上,兩條腿修長瑩白勾住被子,伸手往上扯,把自己裹住。


    陸齊修走過去躺下抱住她,聞了聞她身上的香味,靠著床頭坐起,凝視懷裏的人,說:“還聊嗎?”


    沈菀強撐起沉重的眼皮,說:“聊。”


    “你小媽還是不放心我,怕你跟著我吃苦。”


    沈菀精神足了些,手從被子伸出來攬住他的脖子,仰起頭,“還有呢?”


    “還有、你的病。”


    沈菀問他:“你對我這個病了解過嗎?”


    “聽過。”


    沈菀咬唇,語氣輕飄飄地,“我跟你說過我爸媽離婚的事,我以前一直覺得我們家是最幸福的,雖然也窮困過,但他們很恩愛,我沒想過他們會離婚,一時半會心裏接受不了。”


    陸齊修一隻手擱在她腰後,一下沒一下輕輕拍著,說:“嗯,我明白。”


    “再後來,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控製不住,情緒失控,不想去學校,不想見人,尤其看到我爸莫名其妙生氣,經常和他吵架,他們都以為我是叛逆期,也沒管我,由著我,後來還是我小媽發現不對勁,強製性帶我去看心理醫生。”


    沈菀沉默了會,靠著他的胸膛,猶豫道:“性.癮也是那時候發現的,我控製不了身體的正常反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得這種病。我以為是青春期荷爾蒙太旺盛了,結果不是……”


    這些對她來說,有些難以啟齒。


    陸齊修擱在她腰後的手微頓,過了幾分鍾,說:“嗯?”


    沈菀聽不懂他這聲嗯什麽意思,微微仰起頭看他的眼睛:“你要是覺得……”


    “覺得什麽?”陸齊修壞笑,眉頭微挑,輕佻散漫的表情,說:“還是怕我不要你?”


    沈菀沉默,許久,說:“你能不要我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禁錮她後腰的手用力。


    陸齊修低頭看她,眼瞼發紅,是他剛才弄的,他沙啞聲音說:“不會有第二次。”


    她太缺少安全感了。


    沈菀說:“我不想和你分開。”


    “不會分開。”他親她額頭。


    “你答應我的,記住了。”


    “記著呢,不會忘。”


    沈菀嗯了聲,說出來心裏舒坦了些,抱著他的腰,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陸齊修揉她的耳垂玩,說:“傻姑娘。”


    沈菀執拗般重複:“你是我的,整個人都是我的。”


    陸齊修啞聲愣笑,把她摟緊,吻她的唇,讓她迷失。


    “天快亮了,我不行了。”她雙手撐在他胸前,稍微拉開點距離。


    陸齊修看落地窗外,“那你睡會。”


    “嗯,你也是。”


    “嗯。”


    睡意漸漸來襲,沈菀在他懷裏很快睡著。


    陸齊修卻沒睡不著,漆黑的月色裏,凝視她的睡顏,他湊過去,在她眼睛處吻了下,這才慢慢起身離開房間。


    他關上門,走到客廳看手機,是徐寅發來的消息,告訴他,李道行出現在什川。


    徐寅以為他還在什川,所以發消息讓他小心點,就怕李道行記恨著他,會找上門報複。


    陸齊修點燃一根煙,沒有抽,撥通了徐寅的號碼,說:“你那邊什麽情況?”


    “我的人剛發現李道行的行蹤,要跟蹤的時候被他發現甩掉了,沒辦法,他在什川呆那麽久,對當地環境那麽熟悉,跟丟也不奇怪。”


    陸齊修說:“你自己也小心點。”


    “放心,我怕什麽,我主要擔心你,我還以為李道行會逃出國,沒想到他還在什川。”


    “我沒事,我不在什川,我在州城。”


    “你什麽時候跑州城去了?”


    陸齊修終於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說:“辦點事。”


    “辦什麽事,沒聽你說。”


    徐寅幹脆直接問了:“你是不是去找她?”


    陸齊修不否認,“嗯,找她。”


    徐寅大笑了聲:“你早該去找她了,按我說,你當初就不該撇下人家。”


    “你少說幾句不會死。”


    “行了,這麽晚了我要睡覺了,不和你說了。”


    ……


    第二天,沈菀接到沈家楊的電話,沈家楊說:“她想見你。”


    是楚樺。


    她真的迴來了。


    沈家楊沒想到楚樺會聯係他,他剛下飛機,就收到一通陌生的號碼,接通聽到楚樺的聲音,震驚了半晌沒反應。


    他是對不起楚樺的,可男人的尊嚴,他是不會承認年輕時候犯下的錯,更不會向楚樺道歉,這麽多年了,他始終欠楚樺一聲對不起。


    楚樺不需要,她這次迴來隻是想見一下沈菀。


    她收到了沈菀留下的那封信。


    之所以過了這麽久才迴州城,楚樺也有自己的難處。


    ……


    沈菀是和陸齊修一塊去見的楚樺,沒有約在沈家老宅,而是約在外頭見麵。


    楚樺還沒到,沈菀坐立難安。


    陸齊修握著她的手腕,說:“別慌。”


    “我有點緊張。”


    陸齊修明白她的心情,沉聲安撫她:“等會她來了,你別坐都坐不住了。”


    沈菀深唿吸:“有點擔心,她能不能認出我。”


    “自己女兒,怎麽會認不出。”陸齊修給她倒了杯溫茶,“別自己嚇唬自己。”


    沈菀握著杯子,忍不住想等下見到麵了,要說什麽,該說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楚樺來了。


    沈菀看到她的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倒是楚樺比較隨意,臉色平靜,微笑說:“沈菀,好久不見。”


    她平靜的不像是一個母親見到自己女兒該有的表現。


    楚樺又看陸齊修,說:“又見麵了,陸先生。”


    陸齊修:“楚教授。”


    楚樺笑了笑,“沈菀,你不認識我了?”


    沈菀緩過神來,確認她就是楚樺,坐了下來,喉嚨生澀,喊了一句:“媽。”


    楚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點了下頭,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杯水,說:“你都長這麽大了,時間過去的真快。”


    是認出她了,可沈菀心裏沒有多好受。


    沈菀舔了下嘴唇,視線落在楚樺右手的銀色戒指上,那枚戒指提醒了她,楚樺現在另外重組了家庭,有了女兒。


    氣氛一時怪異。


    沈菀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心心盼盼想見楚樺,如今見到了,可楚樺看她的眼神非常冷淡,沒有母女那種感情,仿佛互相之間就是陌生人。


    陸齊修幫忙打圓場,讓氣氛不那麽尷尬。


    楚樺認識陸齊修是誰,前不久才見過,笑著說:“我沒想到你是沈菀的男朋友,上次見麵,你說你是沈菀的朋友,來看看我,這朋友要打雙引號。”


    沈菀下意識看陸齊修,他說:“因為不確定您是不是楚教授本人,我怕認錯人,所以沒說是沈菀男朋友,而且那會我和沈菀鬧了點小別扭。”


    楚樺心照不宣。


    陸齊修說:“我出去打個電話,抱歉,您先跟沈菀聊會。”


    “行,去吧。”


    等陸齊修走開後,楚樺才問:“我有關注你這幾年的動態,這孩子比之前姓周的那孩子好,五官端正,最重要眼裏有你,你們交往多久了?打算定下來沒?”


    楚樺想了解她的情況並不難,現在網絡這麽發達,尤其她之前和周若南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


    她問這麽多問題,沈菀沒迴答,反問了一句:“媽,這麽多年,您為什麽不聯係我?”


    楚樺說:“想過聯係你,但更怕傷害你,你還小,不懂大人那些事。”


    “那現在呢?”


    楚樺又笑,笑容有幾分淒涼:“現在都過去了,再提也沒什麽意義。”


    沈菀:“是嗎。”


    “沈菀,人要向前走,你別總想我,我雖然生了你,可沒對你負責,你不用惦記我,那位陸先生說你想見我,我想了想想,覺得也是,應該給你一個交代,你都這麽大了。”


    沈菀盯著她看,眼裏閃爍不甘:“交代?您這個算什麽交代?”


    楚樺沉默不語:“……”


    她已經老了,眼角都是皺紋,她沒條件保養,和趙美珍天差地別。


    沈菀可以理解她當時想離開的心情,可不能理解為什麽不想見她,她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不是嗎?


    沈菀繼而說:“您剛那話說的真可笑,您是我母親,我怎麽能不惦記。”


    楚樺沉吟:“不管怎麽樣,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希望你向前走,就不要想過去的事情了。”


    有時候無視比什麽都要冷漠。


    她說不要想過去的事,沈菀直接挑明:“我覺得你在害怕。”


    楚樺微笑:“怕什麽?”


    “怕歇斯底裏,怕犯病,所以才不敢聯係我,才無視我。媽,你是不是隻要看到我,就會想起爸他的所作所為,你說不計較過去,可不代表是原諒。”


    楚樺表情冷了幾分:“難道你要我變成以前那副鬼樣子?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披頭散發在家裏發瘋嗎?沈菀,我是生了你不假,沒照顧好你也是我的責任,既然如此,你就當沒我這個媽,可以嗎?”


    沈菀死死咬著唇,唇肉陷下去,深紅色的。


    楚樺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和你爸的恩怨不該遷怒你,可是沈菀,我看到你就想起你爸,我不能原諒你爸,你說的對,不計較不代表原諒,他現在也有老婆,大家都有新的生活,那些陳皮爛芝麻穀子別提了。”


    沈菀不甘心又能怎麽樣,她隻能說好,除了好還能說什麽。


    “我聽你爺爺說,沈家楊不同意你和那孩子在一起,你需要我幫你什麽嗎?”


    陸齊修還在打電話,站在外麵的馬路邊,沈菀隻能看到他的側臉,硬朗英俊,渾身上下都是荷爾蒙。


    沈菀說:“爸他不同意,應該是怕我走你的老路。”


    楚樺擰眉嘲諷:“不是每個人男人都跟他一樣,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非要說這是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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