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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沒亮,陸齊修從她被窩裏鑽出來,再待下去,他怕舍不得走了。


    沈菀還在睡,但眉頭是擰著,即便睡著也是諸多心事。


    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壓力也大,目前他能做的不多,隻能委屈她,讓她再等等。


    陸齊修把衣服穿上,迴頭看的時候,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手臂露出被子外,他走過去,替她蓋好被子,深深凝視了她一會兒,然後悄無聲息離開。


    褚聞在州城有隱蔽的住所,陸齊修被安置在他的住所裏,還有一些其他的人,主要負責這次交易的人。


    陸齊修迴到的時候已經是三點鍾了,他沒驚動熟睡的其他人,放輕腳步迴到房間裏躺在床上假寐,他幾乎一夜沒睡,早上被褚聞叫醒,也沒覺得累,抽了根煙反而提神了。


    褚聞視線一掃,最後落在陸齊修身上,說:“今天老三一個人跟著我走,你們今天哪都別去,在這待著。”


    陸齊修跟著褚聞走了。


    褚聞親自開車,上了車。


    要去哪裏,陸齊修也沒問,心裏大概有個底。


    褚聞說:“老三,等會到地了把手機給我。”


    陸齊修:“好。”


    他沒有問什麽,反而引得褚聞笑了一聲,說:“不好奇?”


    “褚哥做什麽都有你的道理,我隻管聽就是了。”


    褚聞:“我就是喜歡你這樣,阿行個人主義太強,雖然敢拚,關鍵時候容易衝動,我到底不放心,趙毅呢,沒什麽腦子,容易感情用事,還是你,讓我放心,什麽都不問,嘴巴嚴實。”


    陸齊修麵無表情。


    褚聞知道他沉悶的性格,話不多,也沒放在心上。


    ……


    蔣正風那邊也在密切關注褚聞的動靜,絲毫不敢怠慢。


    他正在聯係徐寅那邊有什麽情況,同時收到陸齊修發來的短信,說褚聞將在五天後的某個遊輪客船上進行交易,讓他提前做好部署。


    陸齊修在褚聞和他的合作夥伴談事的時候,躲在一邊偷聽。


    褚聞雖然拿走了他的手機,但是沒限製他的行動自由。


    蔣正風立刻安排下去,又接到了徐寅的電話,徐寅在手機那端說:“薑拿掌握了他們違法的證據,現在把相關的證據交到了我這,但是薑拿有一個條件,他要對這件事情進行獨家報道,你看能不能行?”


    薑拿跑去什川這麽久主要還是因為恆廣的事,待了這麽久終於有點進展了,肯定不能錯過獨家報道。


    至於鄧雪,她心思不在這事上,但好歹也有媒體人的操守,沒有給薑拿拖後腿。


    而且陸齊修迴到褚聞那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鄧雪並不清楚。


    蔣正風直接給了迴複:“可以。”


    徐寅這就迴複了薑拿,薑拿說:“那可以,我先迴州城了,其他的都交給你們處理。”


    徐寅:“你迴去也好,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及時聯係。”


    “那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鄧雪聽薑拿說要迴州城了,心有不甘,不敢表現太明顯,而是委婉說:“為什麽這麽快?”


    “出來這麽久也該迴去交差了,你快迴去收拾吧,明天一早就走。”


    鄧雪:“師兄,是不是因為我和陸齊修才提前走?”


    薑拿搖頭,“不是,你想太多了,事情做完了就要迴去了。”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要是想留下去和上級申請,我做不了主,之後留下來產生的一係列費用都是你自己承擔,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鄧雪沉默片刻,“師兄,那你知道不知道陸齊修在哪裏?”


    薑拿直接說:“我不知道,別問我。”


    鄧雪又沉默半晌,離開了他的房間。


    薑拿也不挽留,他該做的都做了,現在看鄧雪真的心力交瘁的煩,早知道當初就不批準帶她來了,還給自己找事做。


    鄧雪離開他的房間後,迴到房間,躺在床上拿手機翻看最近網上的報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壓了下來,包括曝光沈菀的新戀情,她偷拍的照片很快沉下去,因為有更大的料被爆出了。


    是周若南的黑料,而且還是被錘的死死的,無法翻身的那種。


    這事來的突然,毫無預兆,並且不斷上熱搜前幾的位置,撤也撤不掉,仿佛背後有人故意搞他。


    鄧雪之前聯係周若南想和他聯手來著,但是周若南直接掛了她電話。


    也就沒有後續了。


    鄧雪始終是咽不下去這口氣,她不要迴州城,這樣不明不白迴州城以後隻怕再也沒有機會見陸齊修了,於是她拿手機就給薑拿發了一條短信,她不迴去。


    薑拿隨她,讓她自己聯係上級,說明情況。


    第二天下午薑拿就走了,他和司機先迴州城了。


    何芸也好奇怎麽薑拿走了,鄧雪還要留下,想來想去就剩下一種可能,是衝著陸齊修來的,所以更加沒好臉色。


    萬一等沈菀迴來,鄧雪還在,兩個人碰麵豈不是很尷尬,如果一定要一個人走,何芸更希望是鄧雪,她就不該留下來。


    非但不能留下來,還不能破壞沈菀和陸齊修的感情。


    阿柱年紀小,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鄧雪偶爾有需要,他會幫下忙。


    阿柱還問何芸:“我感覺鄧小姐也不是特別壞啊,何芸你是不是對她有誤會,你這樣弄的我都不敢和鄧小姐說話了。”


    何芸嘖了聲:“最好不要理她,我巴不得她早點走。”


    阿柱:“她真的這麽壞嗎?”


    “你自己不會觀察嗎?阿柱,你要再這麽傻下去,絕對被傳染。”


    ……


    徐寅偶爾會來義站看何芸他們,每次來都是穿著便裝,也不開警.車,看到鄧雪還在義站,他悄悄問何芸:“怎麽鄧雪還在,薑拿不是迴州城了嗎?”


    “我也不知道。”何芸說。


    徐寅:“看來這鄧小姐對齊修一王情深啊,這都要等?”


    何芸說:“我哥有喜歡的人,不會喜歡她的。”


    徐寅歎了口氣,迴過頭的時候,鄧雪站在不遠處,她問他:“徐先生。”


    徐寅來過義站好幾次,鄧雪自然是認得他。


    “怎麽了?”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鄧雪率先走了,徐寅跟了過去。


    偏僻的角落裏,鄧雪轉過身,說:“徐先生,不瞞你說,我是有事想求你幫幫忙。”


    徐寅問:“什麽事?”


    “你是齊修的朋友,你應該知道他在哪裏,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


    徐寅心裏訝異,表麵不為所動:“我不知道。”


    “徐先生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徐寅肯定不能出賣陸齊修的,他現在就在州城,萬一被鄧雪知道,她又跑迴州城去,豈不是壞了事。


    鄧雪笑了笑:“我覺得徐先生是知道的,你是警.察,齊修要是去運輸物資不會這麽久都沒消息,他肯定不在什川附近,他是去找了沈菀嗎?”


    徐寅:“我說了我真不知道,他一個成年男人,想幹嘛就幹嘛去,用得著跟我報備?鄧小姐我看你是找錯人了,與其花費時間來問我,不如直接問陸齊修。”


    說著,徐寅輕笑:“你一個未婚女人天天找齊修幹嘛呢,他可是有女朋友了,你這麽往人家身上湊,怎麽著都不好,傳出去你找不到男朋友的。”


    鄧雪:“徐先生這話說的,齊修沒結婚,隻要一天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而且我手頭上有你們感興趣的消息,怎麽樣了,要不要做個交換?”


    徐寅眯了眯眼睛。


    鄧雪見有希望,繼續說:“我和薑拿來什川是衝著恆廣來的,薑拿有很多資料,我也有不少。”


    那段時間他們在什川走訪了很多當地的居民,深入調查找到了曾經在恆廣廠子裏做過工的人,掌握了絕對一手資料,鄧雪甚至差點混入了裏麵,但最後一步被薑拿製止了,她到底是女人,廠子都是一些男人,她進去實在危險。


    但鄧雪還是溜進去了,拍攝到了一些內部畫麵,這事她就沒和別人提醒過。


    他們在什川的動靜其實很小,也就義站裏的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徐寅繃緊了兩腮,無聲盯著她看。


    “我拍攝到了你們最想要看的畫麵,恆廣這幾年傳.銷的報道有不少,甚至幾年前那場最厲害的傳.銷風波,差一點就弄垮恆廣了,可最後怎麽著,恆廣還是沒事,而調查這件事情的相關人員都被撤職,這件事也就淡出公眾視線,徐寅,你努力這麽多年,藏在小小的什川,為的不就是恆廣。”


    鄧雪朝他走近幾步,慢條斯理說:“你的大學同班同學混的都比你有出息,你真的甘心一輩子翻不了身,被困在這小小的地方做個小警.察,每天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出.警,我相信你是有野心的人,徐寅,要不要合作就看你了。”


    鄧雪牢牢抓住了徐寅的心理,知道他的痛點在哪裏,反觀徐寅,匆忙點了一根煙,咧著嘴笑了下,說:“你調查過我?”


    “知己知彼,心裏才有底,不然我不會找你說這麽多。”


    徐寅點了下頭,“可以,我答應了。”


    鄧雪剛想開心,徐寅盯著她,一字一頓道:“萬一作假,鄧小姐,你知道後果。”


    ……


    與此同時,徐寅拿到了一手資料立刻向上級申報,要求徹查恆廣在什川的廠子。


    蔣正風收到風聲的同時,也安排人部署好了,就等褚聞開始交易。


    涉及麵廣,蔣正風牢牢把控每一關的部署,極力避免出現任何意外,因為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可以把褚聞人贓並獲抓到,大家也可以過個好年,如果沒有……


    陸齊修沒有暴露身份,表麵上盡心盡力幫褚聞,其實暗地裏已經把情況都反應給了蔣正風,裏應外合。


    交易當天,褚聞還問陸齊修:“你和沈小姐好,是想和她結婚?”


    結婚這個詞說起來有些遙遠,陸齊修沒有十足的把握,起碼是現在無法做到,麵對褚聞的詢問,他說:“是想,但是沒有機會。”


    話半真半假的。


    褚聞笑嗬嗬:“怎麽就沒有機會了,怕彩禮錢不夠?我跟你說,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沈菀不缺錢,你給再多錢她都看不上,這種姑娘,你得用其他辦法抓牢,比如,奉子成婚,她又是小明星,你等她懷孕了,網上一曝光,什麽都成了。”


    陸齊修心底深處冷笑,完全不屑,“這樣做太卑鄙了,她是個好姑娘,我配不上她。”


    “那你就想放棄?”


    “嗯,差不多。”


    褚聞恨鐵不成鋼:“你這麽怕幹嘛,你做了沈家女婿,對你是百無一害,現在這年頭倒插門的多了去,我姐夫張逸,你聽過的,他不就是。”


    陸齊修:“張總和我不同,我就一個匹夫。”


    “不,我覺得你骨子裏有股傲氣,我欣賞。”褚聞拍了拍他肩膀,“我剛說的你完全可以考慮,別到時候女人跑了你再後悔。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合作夥伴也快來了,你去外麵守著。”


    “是。”


    交易的地方是在一艘輪船上,輪船是客運的,船上也有很多遊客,而褚聞這次帶的人也有十幾個,混入遊客其中。


    而蔣正風的同事也喬裝打扮混入其中,假裝遊客,暗裏觀察褚聞這夥人的動靜。


    陸齊修穿著一身黑,麵容冷硬站在甲板上觀察來往的遊客,他腰後藏在衣服下一把冰冷的槍,是褚聞給他的,這次交易,趙毅不在,他有另外的安排,發現趙毅不在之後,陸齊修把這事找機會告訴了蔣正風。


    盯著趙毅那夥人也沒敢放鬆警惕,時刻密切關注。


    正在觀察遊客的陸齊修突然在人群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沈菀。


    陸齊修繃緊渾身神經,盯著人群裏的沈菀看,她身邊還有一個人,是溫燕時。


    沈菀在前麵走著,溫燕時在她身邊,時不時聊著什麽,她也沒注意到站在三樓甲板上盯著她看的陸齊修。


    就在四天前,溫燕時跑到沈家老宅蹭飯,了解了沈菀被禁足在家裏的事,便開玩笑說帶她出去玩,放鬆放鬆。


    趙美珍意外同意了,也許是看沈菀在家憋久了,才同意。


    天很快黑下來,交易還沒開始,和褚聞交易的人還沒現身,對方很警惕,也在觀察情況。


    畢竟是遊輪,晚上是有活動的,有一個小小的舞會,船艙上年輕人最喜歡的活動之一了。


    沈菀是被溫燕時拉去的,站在舞池裏,她沒動,雙臂抱肩,盯著溫燕時看:“你要是早點說要來遊輪上,我就不跟你來了。”


    “我這不是讓你來散散心嘛,我可都聽你爸媽說了,你相親失敗了,為了不讓你抑鬱,我才把你帶出來玩的,你得感恩。”


    溫燕時就是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


    沈菀懶得跟他說了,轉身就朝舞池外走去,心緒不寧,她拿手機打開短信箱看了一眼,除了她給他發的短信,沒有一條顯示未讀的,意味著陸齊修根本沒迴複。


    海上風大,空氣都帶著濕鹹又腥的味道。


    沈菀站久了,臉都被吹得發冰,她感覺,朝著原來的地形可以進房間休息。


    剛到走廊,沈菀猛地看到一個黑影飄過,身形異常熟悉,她忍不住想起是陸齊修,可他這個時候怎麽會出現在遊輪上。


    沈菀不信,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陸齊修就站在轉角裏,他可以看到沈菀進了哪一間房,他並不著急去找沈菀,現在這種時候反而假裝不認識更能安全,對兩個人都負責。


    船艙裏的房間麵積不算大,很小,床也是單人床,她著急睡還勉強,萬一湊多一個人記難以了。


    溫燕時拿了蛋糕敲門進去,“吃一點?剛才你沒吃多少,要是餓了吃點這些墊墊肚子。”


    沈菀:“謝謝你了,但是我不需要。”


    溫燕時大喇喇坐在床邊:“你這樣我是真傷心了,菀菀,我為了接你賠了一輛車,這點損失是不是該給呢?”


    “我又不是醫生,你問我也得不到答案。”


    溫燕時撲騰坐起來:“哎,我都給你來賠罪了,禮品也買了,至於壓歲錢,等過年你來我家玩我,給你封個超級大的,所以你原諒我吧。”


    沈菀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迴去睡覺吧。”


    溫燕時被打發走了,他剛走不久,陸齊修在另一個角落盯著沈菀所在房間的位置。


    陸齊修和其中一個馬仔一間房,雙人床,他迴到房間,那個馬仔就問他:“你幹什麽去了?”


    “出去走走,瞎晃,怎麽,褚哥找我?”


    “沒有,我就問下。”馬在看了他一眼,提醒:“褚哥要是沒叫我們,你一個人不要瞎跑,萬一出事,褚哥那邊不好交代。”


    陸齊修脫了外套,正在脫裏麵的衣服,露出腰身肌肉,淡淡說了句:“我知道了。”


    馬仔見他態度友好,沒再說話,躺在裏麵的床上,扯過被子蓋在頭上睡覺了。


    陸齊修進狹窄的浴室洗澡,雖然小,但該有的都有,他洗完澡出來,馬仔已經在打唿嚕了,聲音吵的很,看樣子睡得很熟。


    陸齊修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起身關了燈,又過了一會兒,視線適應了黑暗,叫了馬仔幾聲,沒應,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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