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無古人的人才選拔製度?本王未曾聽聞。”晉王想要探知具體內容。


    趙耶利則是雙目微閉,顯然,他不想再順著說下去。


    司馬九見趙耶利吊晉王的胃口,心中好笑。


    他知道趙耶利實在提高自己的位置,以更好的保護徒弟千乘雪。


    攫欝攫。畢竟,隻有司馬九相信晉王與千乘雪是真愛,在別人眼中,千乘雪不過是晉王的玩物,隨時可以丟棄的那種。


    一時間,四人無話可說,都沉默不語。


    公孫靈音沒有想到聽到如此多的重要消息,俏臉憋的通紅,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馬九見眾人無話,便邀同晉王辭出了房間,他見晉王臉色不好,心中一動,握住晉王的手腕,一股柔和的醫家內息就輸送進去。


    司馬九安慰道:“殿下,切勿多慮,你體內的血蠱又在蠢蠢欲動,恰好我醫治皇後有些心得,酒宴後,就於你試試。趙師所言之事,我心中有數,稍後說與你聽。”


    “小九,本王還能飲酒?本王心裏堵得慌,沒想到,雪兒竟然出身於吐穀渾王族。”晉王有些慘兮兮的樣子。


    “酒隻管喝,妞隻管泡,你是當今晉王,我不會讓任何人於你不利。”司馬九口氣很大。


    晉王偏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司馬九英俊的臉龐,感覺任何危險都將不是危險。


    “你們兩個幹什麽去了,還手牽著手?莫不是有龍陽之好?”獨孤盛麗見司馬九與晉王久久不出,心中有氣,出言譏諷。


    司馬九看著擠眉弄眼的獨孤盛麗,道:“我有沒有龍陽之好,大將軍還不清楚麽?”


    司馬九細聲調戲的話,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聽清,隻有獨孤盛麗頓時臉色通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晉王清楚了許多事情,他知道多想無益,坐在酒宴間,讓從東宮趕來的宦官秦好為眾人倒酒。


    韋雲起和尉遲恭都是人狠話不多的男子,說了幾句話,對上了路子,索性把陪酒的美姬趕開,兩個人大聲議論起兵法武功。


    韋雲起是力戰突厥精銳的存在,軍陣之事,他不遑多讓。


    此時,他才知道尉遲恭乃是北齊沒落貴族後裔,熟讀兵法,算得上是軍武世家。


    徐世勣看著靦腆,喝酒後也放開了許多。


    一雙胞胎姐妹陪著徐世勣飲酒,幾杯下肚,徐世勣的幽默瀟灑逗得兩女子格格嬌笑,好像尉遲恭是花叢老手一般。


    司馬九見人人高興,不免有些心中好笑,先前的陪酒美姬,唯有本該陪他的美姬是天火內應。


    司馬九搖了搖頭,走到獨孤盛麗身旁坐下,邀獨孤盛麗說閑話。


    獨孤盛麗則是板著臉,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


    三刻鍾後,趙耶利來到大廳中,盤膝而坐。


    公孫靈音則將司馬九先前剽竊讚頌秦良玉的詩作說與趙耶利聽。


    趙耶利聽見“世間多少奇男子,誰敢沙上萬裏行。”連連點頭,他閉目凝思,似乎在思索此詩句的意境。


    隨著一聲激昂的古琴聲響起,大隋第一琴師即興發揮,將他對詩句的理解,現場發揮出來。


    眾人聽著金戈鐵馬的激烈彈奏中,好像有個紅顏女子在不屈的與命運抗爭。


    山河色變,天地反複,此女卻還是咬牙戰鬥。


    最後,潮水一般湧上的敵人將她刺傷,她將劍架在脖頸間,臨死之時,凝視眼前的河山。


    不,不止是河山。


    她還凝視著自己曾經的愛人。


    趙耶利的琴技出神入化,激昂中帶著的恰到好處的纏綿。


    獨孤盛麗本是十六衛大將軍,門第顯赫,生得俏麗。


    然而,在父親的家族中,她背負著太多的東西。


    原本,她隻是來大興城遊戲,卻又碰到了司馬九這個孽障。


    從小到大,獨孤盛麗幾乎從來沒有哭過。


    她聽著趙耶利琴聲的最後一段,居然鼻頭微酸,眼中的淚似乎不受控製般,就要掉落而下。


    她轉過頭,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落淚,玉手卻被一隻大手悄悄的攥住。


    “別哭,哭了就不是冷血女魔頭啦。”司馬九在她耳邊輕語。


    司馬九看著她悲切的神情,雖不知她為何忽然傷感,還是伸出手抹過她的眼下。


    好在,在場眾人都被趙耶利的琴音震撼,無人注意到司馬九的越界之舉。


    一向爭勝的獨孤盛麗,也出奇的沒有阻止司馬九。


    伴著趙耶利的手指在琴弦上最後挑動了一下,不知何時蘇醒過來的千乘雪來到大廳中,跪伏在地。


    “雪兒,這一拜,應屬於晉王。我樂家上代舞道第一人,正是為情所困,師父不願你重蹈覆轍。”趙耶利似有所想。


    千乘雪聽了趙耶利的話,膝行兩步,當著眾人的麵跪在晉王身前。


    晉王柔情的看著千乘雪,很快,他便走到千乘雪身旁,將她摟入懷中。


    “傻瓜,以後,什麽事情都不用瞞著我,我可是晉王,我能保護你。”晉王學著司馬九的口氣輕輕道。


    千乘雪本來很堅強,聽了晉王的話,瞬間紅了眼。


    千乘雪向趙耶利顫聲道:“徒兒懇請師父再彈奏此曲,徒兒給師父伴舞。”


    趙耶利輕輕點頭。


    不久後,激昂的前奏再次響起。


    千乘雪似乎化身成了司馬九詩作中那個女將軍,翩翩起舞。


    公孫靈音看過師姐無數次舞道,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彩、動人的舞姿。


    巘戅追喲文學&#戅。隨著樂曲的深入,千乘雪或者翻滾,或者騰躍,把一個英姿颯爽的將軍形象表現得栩栩如生。


    最後,千乘雪似乎陷入絕境,無言與河山、愛人分別。


    她跪在地下,怔怔的看著晉王,令晉王為之動容。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司馬九很想再剽竊一詩作。


    趙耶利見她如此發揮,當眾感歎道:“唯情,方能破情,唯情。方能炫舞。雪兒,你的舞道,又上了一層,已經到了為師都看不明白的境界了。以後,你定要好自為之。”


    晉王將舞畢的千乘雪摟在懷中,兩人相視一番後,向趙耶利點頭。


    “徒兒定不負師父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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