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九,果然是當世一福將,隨便挑選一匹黑馬,也能贏。”晉王楊昭既沒有聽到震懾馬群的八字真言,也沒有看到散驪嘶吼,以為司馬九隻是鴻運通天。


    李世民那邊,長孫無忌與宇文士及將李世民從馬道上帶了迴來,此時,棗紅大馬似乎心有餘悸,四腿微抖,慢慢悠悠的不敢靠近鹽湖散驪。


    鹽湖散驪頗通靈性,仿佛知道晉王對它出言不遜,不安的直打響鼻。


    就連晉王想摸摸鹽湖散驪的鬃毛時,都差點被咬住手,直到司馬九在鹽湖散驪耳邊輕語後,鹽湖散驪才慢慢安靜下來,晉王再摸它時,它則乖乖將頭靠著晉王的肩膀摩挲。


    晉王笑了笑,他在司馬九身上見到過太多異象,已經見怪不怪了。攫欝攫欝


    司馬九則是兩眼放光,似乎突然發現了天大的好事情。


    此時,羅士信挺著大肚皮,趾高氣揚的拿迴兩百兩黃金迴到晉王身邊。


    現在二比二,平局,剩下的賭注,最大也就一百兩黃金,晉王算是鬆了一口氣。


    司馬九卻不讓他好受,走到高士廉的身前,躬身行禮,朗聲道:“此次比試,雙方各勝兩局持平,很是無趣,最後一局,不如直接以五百兩黃金為賭注,也好見個真章。”


    高士廉見司馬九如此托大,不禁看了外甥長孫無忌一眼,長孫無忌則目視李世民。


    李世民年紀不大,卻頗有氣魄,他沒有退卻之意,微微頷首。


    “司馬九員外郎此已極好,不過,一切還得獲得晉王首肯。”高士廉將決定權拋給了晉王。


    首肯?


    征求過李世民意見還能算首肯,司馬九對高士廉的托詞極為鄙夷。


    “諸位既然有意,本王自是讚同。”晉王給司馬九撐麵子,卻有點愁眉苦臉,招手示意司馬九進到他身旁。


    此時,十數個大興牧場的軍士開始清理馬道,高士廉則示意雙方休息一刻,再挑馬賽馬。


    “小九,輸贏其次,關鍵是本王這裏......並沒有五百兩黃金。”晉王細聲向司馬九說道。


    “晉王無需多慮,以微臣所見,晉王這裏也就差個幾十兩,恰好,微臣這裏可湊夠。”司馬九將蕭皇後賞賜的金錠全都拿出來,給晉王看了看。


    晉王眼睛一亮,捏著司馬九的脖子,興奮的問道:“好啊,司馬九,你竟然如此富有,老實說,哪裏來的這麽多金子?莫不是宇文愷大人給你的?”


    “晉王莫要玩笑,宇文大人的金子,微臣可不敢收受,這都是皇後賞賜的。”巘戅書倉網巘戅


    “什麽?”晉王露出驚訝的表情。


    “額,你沒有聽錯,這就是皇後賞賜的。”


    “母後為何會如此大方?難道母後偏心?往日本王進宮問她要些體己,總是千難萬難。”


    “算了,今天若是贏了金子,本王隻要本錢,其餘的都歸你。”晉王畫出了大餅。


    “晉王殿下,請恕微臣直言,你真認為微臣會贏,對方那些人,可是一個比一個難纏。”“小九,你是不會輸的,本王早在雲韻府就該知道,你就是天縱之才。”晉王笑看司馬九,無條件相信的笑容,在夕陽下格外燦爛。


    果然,晉王是個不操心的主啊,若不是司馬九想通了一些關節,也不敢一次賭五百兩黃金。


    五百兩黃金,就算在高門大族眼裏,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李世民一方,此次出場的是侯君集。


    這邊這次出馬的,卻是車騎將軍侯君集,其實,他才是李世民一方中騎術最佳的人。


    他從吐穀渾的馬群中,挑出了一匹灰馬,司馬九想都不用想,這匹灰馬肯定是剩下吐穀渾馬群中最好的一匹馬了。


    司馬九打了個哈欠,去馬群中,隨手牽出一匹雜色瘦馬。


    晉王眼睛瞪得滾圓,這也太隨便、太自大了吧。


    第一次,他對司馬九的信任,產生了一絲動搖。


    李世民的陣營,發出一陣哄笑,就連吐穀渾人,也都對司馬九和他的馬指指點點,這灰馬根本就不是此次吐穀渾進獻的貢馬。


    馬匹喜歡群聚,吐穀渾送馬到大興牧場時,一匹落單的馱馬,自動加入其中。


    司馬九選中的雜色馬,便是那匹馱馬。


    這馬要是能贏,真是蒼天無眼了。


    司馬九不管其他人怎麽想,他慢吞吞的爬上了雜色馬。


    “你確定就選這匹馬?”高士廉忍著笑,再問司馬九一次是否選定。


    “嗯!”司馬九大大咧咧的點頭。


    這次,就連後世的文德皇後都高興起來,她拍著小手,在李世民身邊蹦蹦跳跳。


    李密也是無語,五歲小孩都覺得司馬九這是在向對方送錢,足足五百兩黃金。


    司馬九和侯君集上馬,並排。


    他忽然低下頭,對著胯下的雜色馬耳語幾句。


    霎時,雜色馬就和剛才的鹽湖散驪一般,眼睛變得明亮,胸膛挺立,發出振奮的嘶鳴。


    大興牧場中的吐穀渾人一生和馬打交道,也未曾見過眼前的情況,其中幾個老人,甚至宛如信徒般跪倒在地,向司馬九跪拜。


    “他們說,司馬九是萬畜之神。這什麽司馬九裝神弄鬼很有一套啊。”高士廉聽了通譯的話,向長孫無忌耳語道。


    長孫無忌眼皮狂跳,心想馬上就讓這個什麽神露出馬腳。


    隨著高士廉號旗落下,司馬九和侯君集驅馬衝出,雜色馬的速度竟然比侯君集的灰馬更快,這令觀賽雙方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難道,這小子真是神人?


    當然。攫欝攫欝


    不是。


    其實,司馬九隻不過用禪宗的冰涼內息刺激左眼中的黑點,喊出那個“惹”字。


    他也是在安撫鹽湖散驪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八字真言竟然可以令馬匹興奮。


    而且,雜色馬在聽到‘惹’字後,渾身血液加速流動,爆發出不可日語的速度,這也是司馬九膽敢隨意挑馬比試的原因。


    他斷言慧可的八字真言可以短暫調動生物體的自身能量,從而在短時間內提高機能。巘戅頂點巘戅


    馬匹的忽然興奮,都是八字真言的功勞。


    當然,這肯定是有後患的,不過,司馬九估摸著跑完一圈還是完全不成問題。


    侯君集心中苦悶,在他看來,眼前的雜色馬,就算用來馱東西都不合格,沒想到,現在卻將他甩出了十餘丈遠。


    侯君集想起五百兩黃金,抖擻精神,把平生所學發揮到極致,卻還是不能縮短兩馬的距離,雙方都快若流星。


    長孫無忌的妹妹,看得心情緊張。


    她雖然年紀幼小,卻和李世民一樣天賦異稟。


    小女孩走到馬道旁的柵欄處,看著馬匹風馳電掣而來,身體靠在木欄上,往前搖晃,拍手給侯君集加油。


    大興牧場的柵欄,很華麗,卻也僅僅是華麗,根本不能承受人的倚靠。


    長孫無忌的妹妹剛靠到柵欄,柵欄瞬間倒塌,她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撲倒在賽道上。


    此時,司馬九的雜色馬衝到離她隻有不到兩丈的距離處,司馬九想勒馬也無法避免長孫無忌的妹妹被踩踏。


    觀賽雙方一片驚唿,就連向來沉穩的李世民,也緊張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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