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涵霎時一臉詫異,一個看上去並不怎麽樣的女人,一開口竟然有這等殺傷力,簡直足以挫敵千裏啊!


    “那你又有什麽資格說這話?家世?背景?還是前妻身份?一個老土被離棄的女人,離了婚卻還仗著孩子不離家,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據說,孩子還是你被離婚後獨自生下的,你的心機也是夠深沉的,連孩子也要利用,你以為利用孩子就能拴住男人的心,母憑子貴嗎?別太天真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給自己留點自尊顏麵吧。”


    曲蘭心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椅上,雙手合握得緊緊的,牙關不禁暗咬著,但又不能發作,動怒就意味著輸,氣急敗壞隻會令她思維遲鈍、輸得很慘,她連連暗舒氣息後,故作淡定微笑說:“這棟別墅是在我名下,我權利住在這裏,我是老土,也不喜歡打扮,但賀謹珹就是愛我,愛到骨子裏,甘願保持這種關係,離婚隻是一時衝動,並不是感情破裂,有沒有結婚證隻能證明關係合不合法,並不能證明有沒有夫妻關係,從感情上來說,你將是破壞他人感情的小三……”


    鍾玉涵聽到這兒,火氣霎時上來,怒道:“你這是在狡辯!”


    曲蘭心一臉淡定繼續說道:“我們的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懷上了就要生下來,這是天經地義,無可厚非,他是被愛被期待著來到這個世界,你再出言詆毀他可別怪我不客氣!”


    “那又怎麽樣?我和謹珹就要結婚了,很快也會有孩子,到時候,你以為他還會記得你的孩子嗎?別做夢了!”鍾玉涵很沒底氣地說。


    曲蘭心心裏不禁有些慌亂,但表麵上卻依舊很淡定,又微笑道:“不,絕不會,不要說他的心了,連他的人你也得不到,我了解他,他待人絕情冷漠的時候,你連棵草都不是。”


    “你……!”


    鍾玉涵霎時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該怎麽反駁。經過接觸,她多少也了解了賀謹珹的性子,真不是一個她能拿捏掌控的人,而且她除了仗著家世、信用威脅,和賀謹珹根本沒什麽感情,真的沒有多少勝算可言,唯一的勝算也就隻有賀謹珹不能違背信用、主動兌現承諾而已。


    就在這時,賀卓賢牽著賀粲溪從走廊裏走出來,賀粲溪像是剛睡醒,一臉惺忪,臉上還有床單印子。


    “小溪之前玩累睡著了,剛剛睡醒,蘭心,你帶他去洗個臉。”賀卓賢牽著賀粲溪走向曲蘭心,直接說道,隨後看向鍾玉涵,見她神態不善,又問,“這位是?”


    曲蘭心牽著兒子站起身準備離開,覺得沒什麽好再說的,就隻是應道:“是鍾玉涵小姐。”


    鍾玉涵很會察顏觀色,霎時猜出了賀卓賢的身份,馬上站起身微笑道:“您就是謹珹的爸爸吧?伯父好,我是謹珹的女朋友鍾玉涵。”


    “女朋友?”賀卓賢看向曲蘭心一眼,生怕她會不高興,直接說道,“我兒媳、孫子都在這兒呢,哪裏來的女朋友?說笑的吧?”


    他其實知道關於鍾玉涵的事的原委,但他選擇站在曲蘭心、賀粲溪這邊,就隻認這兒媳、孫子。


    曲蘭心聽了,心裏不禁有些觸動,但也沒說什麽,直接抱起兒子離開客廳上樓,要去房間漱洗。


    鍾玉涵霎時就心裏不爽,直接微笑應道:“伯父,您大概是弄錯了,那是您前兒媳,謹珹是準備和我結婚的。”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一個姑娘家的就跑上門來說這話,也不害臊!我就隻認蘭心這個兒媳,其他的,誰也不認!我勸你還是趕緊迴去吧,別在這兒丟人!”賀卓賢說完,直接轉身邁步離開客廳,朝餐廳廚房方向走去,想看看晚飯做什麽了。


    鍾玉涵聽在耳裏,霎時氣得簡直七竅生煙,恨不得破口大罵,但是卻又隻能吃啞巴虧,並不能辯駁什麽,不然會顯得她很沒涵養,會輸得更慘更難看。


    她氣氣地坐迴沙發上,隨後打電話給賀謹珹,想要他趕緊迴來說明清楚。然而,電話那頭卻沒人接聽,連續撥打幾通電話都沒人接聽,也不知是故意不接還是真的很忙沒聽到。


    之後賀安年從外麵迴來,像是事先知道了情況,直接轉去餐廳吃晚飯,全當什麽也沒看見。


    晚飯時間,賀謹珹沒有迴來,一家四個人一起吃晚飯,自然是不會叫喚鍾玉涵,她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等了很久也沒見賀謹珹迴來,最後很不甘心地認輸獨自迴去,但離開出門時,她心裏卻盡是惱火,並不想就這麽算了!


    餐廳飯桌上,賀安年直接給曲蘭心定心丸,鄭重說道:“蘭心啊,關於鍾玉涵的事,你應該聽說了,但爺爺向你保證,謹珹絕不會和她有什麽瓜葛,更別說結婚什麽的,謹珹的媳婦永遠隻會是你,希望你別胡思亂想,也能體諒體諒謹珹的身不由己。”


    “我明白,我不會怪他的,更不會胡思亂想,爺爺,你放心!”曲蘭心一邊給兒子夾菜一邊迴應,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賀安年看著她,卻一臉寬慰,連連笑應,“那就好,那就好,就知道你懂事識大體。”


    曲蘭心低頭吃著飯菜並沒有再說什麽,隻覺得事情的關鍵是賀謹珹,別人無論說什麽都是不起決定性作用的,所以,說再多也沒多少意義,隻是心裏有個安慰而已。


    夜裏,曲蘭心、賀粲溪都臨睡了,賀謹珹才從外麵迴來,迴到房間看過母子倆就轉去洗澡。洗澡迴來順手帶上臥室門,他裹著浴巾就直接睡到曲蘭心麵前,很曖昧地低聲叫喚,“老婆,睡著了嗎?”


    曲蘭心睜眼瞪視他的同時,奮力連推帶踹,直接將他踹下床,什麽也不說。


    “啊!”賀謹珹落下床之餘很快就爬起來,似乎清楚她為什麽鬧脾氣,忍著笑,故作認真問,“怎麽了?你例假又來了?”


    “滾!”曲蘭心滿眼無奈說。


    “到底怎麽了嘛?說來聽聽。”賀謹珹故作不懂,又問。


    “你女朋友找上門來了,下次是不是就是懷孕上門挑釁?”


    “嘻嘻嘻……”聽到斥問的口氣,看樣子像是吃醋了,賀謹珹不由忍俊不禁,嬉皮笑臉說道,“我隻有老婆,沒有女朋友,要硬說有的話,那也隻會是你,怎麽?你懷上了?”他伸手摸上曲蘭心腹部,“確認了嗎?”


    曲蘭心直接推開他的手,板臉說道:“我沒和你說笑。”


    “這事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嗎?”賀謹珹變得一臉認真,溫柔撫摸著曲蘭心的臉頰,“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徹底解決掉,給我一些時間,耐心點,嗯?”


    “你知道她仗著家世仗著把柄,把話說得多硬氣嗎?就好像你明天就要和她去領證結婚一樣,看架勢就是要我和小溪趕緊騰地兒給她。”


    “那你可以硬氣啊,賀家上下所有人都站在你這邊,而且,我人和心都在你這兒,這點還不夠你贏她嗎?”賀謹珹說著說著就磨蹭向她,想吻上她雙唇卻被她躲開,“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會容易老的……”他湊近她耳邊很意味深長低語,“來點別的……”


    曲蘭心直接推開他,沒順他的意,“她說我老土被離棄,仗著孩子不離家是企圖拴住你,利用孩子想母憑子貴……”


    沒等她把抱怨說完,賀謹珹的食指就直接壓到她唇上,要她住口,溫和勸慰道:“事實到底是什麽,咱們心裏清楚就可以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咱們又管不著,何必為這種事煩心?”他拇指輕撫著曲蘭心的雙唇,挪身湊近她,近在咫尺對視,“真的不值得!乖,笑一個……噢!”


    曲蘭心突然一把擰住他腰間,令他很配合地痛吟一聲,忍笑嬌嗔道:“流氓!離我遠點!”


    “這個有點難……”


    “媽媽。”


    賀謹珹剛要吻上去,睡在曲蘭心身後的賀粲溪卻突然開口叫喚,還動身坐起來,令一直低語的兩人不禁心虛嚇一跳,隨即急忙躺好。


    “嗯?”曲蘭心平躺好輕應。


    “我口渴,想喝水。”


    “這小子是不是該分房睡了?”賀謹珹依舊側躺著,突然忍笑不爽說。


    曲蘭心直接白眼瞪視過去,動身坐起來一把推桑他,“去換上睡衣!”


    賀謹珹無奈,不想惹她生氣,就隻好乖乖起床,轉去衣帽間換上睡衣。


    曲蘭心從床頭櫃上拿過保溫杯,擰開杯蓋,遞水給兒子,“給,小心點喝。”


    賀粲溪雙手捧著保溫杯,仰頭就喝,隨後喝好就遞還保溫杯。


    “要不要上側所?”曲蘭心擰迴杯蓋輕問。


    賀粲溪自己拭一下嘴,就動身爬向床邊,“要,我自己去。”


    “自己可以嗎?能開得到燈嗎?”


    “可以。”


    聽到肯定迴答,曲蘭心就不執意跟去,放迴保溫杯的同時,隻是看著兒子開門出去,轉去衛浴間。


    片刻之後,賀謹珹換上睡褲,背心還沒穿好就從衣帽間走出來,嘴上調侃又說,“孩子早點分房可以培養獨立性,你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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