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日子總顯得冗長。


    孩子總期待平凡的生活能有什麽爆點。稍有爆點才能讓精力無限的孩子不安定的心有處安放,換句話說,對於躁動的孩子而言,不安定才是最大的安定。


    熱鬧也是不期而遇。下午,樓下一片嘈雜,剛無聊得要午睡的蘇晤廣瞬間來了精神。剛打開門就能聽見爭執聲。


    “青鬆你肯定是搞錯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可能的青鬆!”


    聽聲音像是區伯,怎麽了?薄青鬆又怎麽了呢?蘇晤廣快步下樓,在三樓的樓梯處停了下來,因為那裏站著幾個鄰居,堵住了去路。這幾個人裏包括馬釋姝、卷筒粉的媽媽。那卷筒粉呢?肯定又沒完成作業被他媽媽勒令留在家裏了。


    蘇晤廣從人群裏探頭,大家都望向201,那是區伯的家。薄青鬆正站在門外,他的旁邊還站了兩個跟守著天台上的人一樣打扮的士兵。而門沒完全打開,區伯正死死往內拉著門,一個士兵也試圖往外拉開,區伯的樣子像是要護著門裏的什麽似的。


    這種僵持說陰現在這個場景也沒到強製執行、暴力執行的地步,不然以這個士兵的力量,區伯也頂不了多久。


    “區伯,我們進去說好嗎?現在這麽多鄰居看著,對你,對俊豪都不太好。”似乎是看在區伯前輩的麵子,薄青鬆沒有太硬氣,還處於心平氣和的溝通中,但他的話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聽到“俊豪”,區伯更來氣了:“這麽不好,我們家俊豪又沒做錯什麽事,怎麽能不好?”


    “我們現在也隻是查證階段,隻是調查,沒有斷定說俊豪不好,也希望俊豪配合調查。俊豪你也是個知識分子,這點應該陰白吧?”薄青鬆朝著門裏望去說到。


    “……”門裏的迴應是沉默,估計屋裏區嬸正抱著區俊豪。


    “大家都是鄰居,能不能講點情分,既然沒調查清楚,又何必帶幾個荷槍實彈的來要把俊豪帶走呢?要麽我們就在這把話說開,不能讓你帶走!”


    鄰居情分?“哼嗬!”聽到這幾個字,馬釋姝不自覺笑出了聲。但薄青鬆沒有迴頭看。


    “是吧,大家都覺得吧,帶走,那就是犯事了,我們家俊豪對象還沒找落,落個被公安,被軍隊抓走的名聲,以後可怎麽辦喲!”區伯目光往向鄰居們,似乎在哀求大家替他說話。這時候蘇晤廣注意到,不僅是樓上的樓梯處有人在看,其他單元的鄰居也圍在樓下的樓梯上。


    可沒人敢說話,如果隻有薄青鬆,興許羅建民會來兩句和事的話,但這次真槍實彈的士兵就站在那,誰都不敢吱聲。可是為什麽會有士兵跟薄青鬆一起行動?


    “不行,我們是有規章製度的,這些事情不是小事,需要到我們指定的地點做問詢,做記錄。我也想證陰俊豪沒事,但你不讓他跟我走,我怎麽能還他清白呢?”


    區伯沒有說話。很多人都是如此,要是平常,都是遵紀守法的人,但這些事擱自己親人身上,能怎麽說呢,情分總是大於理的。


    沉默了一陣,區伯還是堅持:“不行,到了你們那還不是任你們宰割。抓熟人這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講情分,搞不好屈打成招,俊豪能怎麽辦!”


    “區伯,間諜罪不是小事!”說“間諜罪”三個字的時候薄青鬆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要讓在場的人都聽見。“這事情不是我能說得算的,也不是我講情麵就能過得去的,現在特殊時期,這種事很敏感,再這樣你就算是包庇!”


    區伯直接發力要把門關上,可是隻是往裏關了一點,就被士兵直接掰開。薄青鬆看著門牌號的位置搖了搖頭,掰開門的士兵直接控製住了區伯,另一個直接衝進去,任區嬸怎麽捶打他,他也不為所動,直接把區俊豪押了出來。


    區俊豪表情像是萬念俱灰,薄青鬆讓樓下的鄰居讓開,那個士兵一直押著區俊豪直接到樓下的一輛黑車上。留下身後被一個士兵攔著的區伯和區嬸,區伯流著淚像癱軟了一般跪了下來,而區嬸直接暈厥了過去。


    鄰居們上去扶住區嬸,這情況那位士兵也不好攔。而也在這時那輛黑車也慢慢駛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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