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人是慫,是傻,但一根筋的人也講義氣。看到卷筒粉被打,小紅跟著蘇晤廣連忙衝了上去,和呂浩升扭打在一起。


    一邊是卷筒粉被壓著出不了力,一邊是體格差距讓小紅和蘇晤廣衝上去的意義也隻存在於給卷筒粉分擔傷害。六手也難敵雙拳,打架經驗豐富的呂浩升雙腳踩著卷筒粉的雙手,使卷筒粉動彈不得,而隻會王八拳的蘇晤廣和小紅根本“破不了防”,不痛不癢似的。呂浩升迴擊的每一拳都讓他倆懵圈,因為他這幾拳確實沒收力,要不是他坐著,還得兼顧腿部發力壓製卷筒粉,兩拳就能讓蘇晤廣和小紅“繳械”了。


    這時瘦狗突然衝了上來,一把從背後抱住呂浩升。再瘦弱也好歹是成年人,呂浩升掙脫不開,兩人扭在一起,躺到了地上。


    “走啊你們!”瘦狗朝幾個孩子喊到。


    在他喊的時候,呂浩升不斷用手肘擊打他的肚子,試圖要讓他鬆手。但瘦狗還是僅僅抓著不放。


    “瘦狗哥……”小紅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晤廣慌忙扶起卷筒粉,看了一眼瘦狗,拉上小紅就往一單元的入口跑。他考慮的是,雖然眼前直線距離二單元最近,但呂浩升也更容易追上來;如果走一單元,就可以先把最弱的小紅送迴家,自己和卷筒粉再往樓下衝去石桌上打牌的大人那求援。


    還沒進單元樓梯,他們看到呂浩升掙開瘦狗爬了起來,朝他們追過來。畢竟拖著兩個人,蘇晤廣最引以為傲的跑步速度也快不起來。剛進單元樓梯,眼看快要追上了,還好瘦狗也追了上來。瘦狗先從後麵抓住呂浩升的衣服往後拽,呂浩升一個沒站穩落到了後麵,瘦狗趁機跑到呂浩升前麵,站在單元樓梯入口處,抓著門框示意自己守著,讓他們快跑。


    顧不上這麽多了,三人朝下跑去,隻聽到上邊兩人打起來的樣子。


    由於燈泡更換批次不同的緣故,每層樓道的燈光顏色都不同。有的是白熾燈射出的白光,有的是用久了的老式燈泡昏黃的暖光,或者有的沒來得及換,隻能借樓上下的燈勉強看清路。


    穿越不同顏色的燈光,終於到了五樓。天台算八樓的話,從天台下來到五樓其實說遠不遠,但這次給蘇晤廣的感覺就像是被曾經被狗追那次一樣,被嚇得顧不上其他,死命奔跑直到停下來才發現腿是軟的。


    小紅的鑰匙掛在脖子上,用哆哆嗦嗦的手拿起鑰匙,雖然五樓的燈是剛換上的白熾燈,但小紅愣是搞半天沒對準鑰匙孔。


    “你家裏有人嗎?”蘇晤廣想要不要直接敲門,這樣還快一些。


    “沒有。我出來的時候沒有。”


    “我來開!”卷筒粉搶過小紅手裏的鑰匙,剛插進鑰匙孔裏,門就被從內側打開了。


    開門的是薄青鬆,幾個人都愣住了。薄青鬆本身自帶的氣場就讓孩子們害怕,加上大人們口中的他過於理性等特點,感覺他隨時都要把大家抓起來的樣子。碰上不好的事他們更寧願找全求構,全求構人雖然慫、有時候愛計較,但起碼跟孩子們走得近也更好說話。


    薄青鬆仍舊是一臉威嚴,掃了一眼幾人狼狽的樣子,似乎還有要責備小紅的意思。


    “咋咋唿唿的幹嘛?”薄青鬆瞪著小紅。


    雖然薄青鬆也讓人緊張、給人壓迫感,但比起呂浩升給他們帶來的恐懼,起碼薄青鬆在這,象征公道正義的警察就站在他們麵前,瞬間覺得得救了。呂浩升再囂張也怕派出所副所長吧。


    但小紅心裏還是擔心的很,他擔心的不是呂浩升的追擊,他擔心好幾件事,一是擔心瘦狗有沒有事;二是擔心他爸爸知道他打架的事,那迴去肯定又得多一頓打;三是擔心被他爸爸發現又跟主教徒“瞎混”在一起,那就不是一頓打能了事的了。


    “爸,我著急上廁所。”小紅急著先進去把門關上再說,免得呂浩升或者瘦狗下來被薄青鬆看見,事情更難解釋。


    蘇晤廣看出了小紅的顧慮,他不知道小紅知不知道瘦狗和他爸爸的恩怨,也不知道瘦狗知不知道小紅正是薄青鬆的兒子,但他知道的是千萬不能讓薄青鬆看到瘦狗。於是他拍了拍小紅的肩,抬起頭笑著對薄青鬆說:“叔叔好!上麵樓道太黑了我們就順便陪曉弘下來了,我們到樓下找劉妍去了,叔叔再見!”


    “叔叔再見!”卷筒粉連忙跟著說。


    薄青鬆側過身子讓小紅進了門,隻是對著蘇晤廣他們“嗯”了一聲,抓上門把就要關門。


    正以為逃過一劫,蘇晤廣轉過頭,擺出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沒想到的是,一單元501的門還沒關上,往六樓的樓梯上,伴隨著慌忙的腳步聲,出現了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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