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大俱利張嘴，囁嚅了幾下後又閉上，怕寂寞怕離別什麽的，他說不出口。
“是不是…因為太害怕離別？”一直沒作聲的青江問。
“才不是！”大俱利一撇頭，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
“那你怎麽不敢看青江的眼睛？”主人笑著打趣他。“你啊，隻要一說謊就不敢看別人眼睛。”
“吶，狐卿卿是狐妖，若沒有外力因素她可以陪你很久很久，幾乎可以不用擔心分離這個問題。”法言薄笑著給他續茶，“再說，你不是很喜歡小動物嗎？狐卿卿可是狐狸喔，想想她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當個寵物養也不錯啊。”
現在是他的終身大事問題，不是養寵物欸！大俱利瞪著主人美豔的臉孔，整個沒好氣。
“好吧，不要就不要。”法言薄無所謂地笑，“反正他們也隻會追殺十年，等十年一過就恩怨兩清。這事兒狐卿卿一開始就沒跟你說清楚，算是她一廂情願，隻要你在理，明君不會袖手旁觀讓他們隨便殺你。隻是，大俱利你要考慮清楚了，你現在的念頭，關乎到狐卿卿是生是死，狐家兩兄弟已經迴去了，還靈祭最晚後天就會舉行，你能考慮的時間，不多。”大俱利低著頭，想起他在青丘養傷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被法師重傷跳崖的他，若不是被狐卿卿撿到，現在恐怕早已碎刀。他想到小女娃笨手笨腳的照顧他，總熬一堆黑糊糊的東西給他吃，但他有看到女孩手上那橫七豎八的刀傷，他知道女孩不擅長廚藝，這一年來因為他，她的手藝進步很多，大俱利都看在眼底，一個嬌嬌女肯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大俱利不能說沒有任何一點感動。
女孩每天都吵著要和他睡在一起，女孩的心意，他也知道，先前女孩太小，成年後他又總想自己和她門不當戶不對，她值得更好的人，他也不想再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冷下心來拒絕。是到如今已經關乎到她的生命，那他，還有什麽好拒絕的？而且就如同主人所說，他們倆都沒有壽命問題，他自認不是個薄幸的人，女孩看來也長情，他們幾乎沒有分離問題，那麽，為什麽不？
象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法言薄笑笑，“要去快去，你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大俱利放下茶杯連句謝也沒說就衝出門了，拿出畢生所有機動性往青丘趕。
“他是不是忘了，有種動物叫做馬？”法言薄黑臉。
“嗬…”宗叁摀著嘴笑，“是說，主人當時也是因為推拒狐女而被九尾狐族追殺的嗎？”
“是啊。”法言薄揉揉妻子嬌嫩的臉蛋，“唉，我也和大俱利一樣被狐女騙去靈狐祠告白，也是糊裏糊塗收了人家的皮，結果整整被追殺十年。”
“那主人怎麽不收她就好了？”數珠丸不喜殺生，皺著眉問他，“這樣得害她被父兄處死，那多殘忍…”
“才不要，那又不是我家女兒，她的生死幹我屁事。”法言薄笑了，摟著數珠丸笑得沒心沒肺，“我家後院沒那麽好進，要人人都用這種方法威脅我，咱們家後院會住不下的。而且娶妻當然要娶真心喜歡的人，其他人要怎樣我管不著。再說我隻是去辦公，沒有要她喜歡我，也沒有要她騙我去靈狐祠啊，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數珠丸還不習慣他在別人麵前和自己親昵，默默地紅了臉孔。
“還是…珠珠希望我多收幾個？恩？”
“不要。”
聲音細如蚊蚋，卻是實打實的不要，宗叁和青江都笑了，數珠丸撇頭不想去看那人得意的笑臉。
“啊…我想想，如果要收也行。”法言薄故意假裝沒聽到，一邊自言自語。“狐家那老二狐澄澄長得不錯，挺漂亮的，就他吧好不好？”
“就…就說不要了！”害羞的付喪神漲紅成蘋果臉。
“哈…”摟著親愛的老婆，法言薄笑得張狂又恣意。
跑了兩天，大俱利終於感到青丘，整個青丘都沒人，包括應該最熱鬧的圓環廣場。山壁上傳來三長兩短的鼓聲，他猜還靈祭應該已經開始了，抱緊懷裏的狐皮，他一點也不希望狐卿卿死去。
“拜托…一定要來得及…”
大俱利往山上跑。
偌大靈狐祠裏今天擠了滿滿的人，原本鋪滿地板的鮮花已經被人打掃幹淨，裏麵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人群亦低聲啜泣。狐卿卿低垂著頭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頹然跪在骸骨之前，身側狐王流著眼淚念祭祠，狐家大哥狐筠筠手執一把長刀正不斷顫抖，二哥狐澄澄在一旁緊緊抱住一直想往前衝的狐後。
“兒啊！卿卿我的兒！”
狐後哭得聲嘶力竭，頭上釵飾掉了一地，再沒有原本嬌媚的模樣。
“不！別殺！筠筠，那是你妹妹呀！娘求求你別殺她，卿卿啊！”
“娘，我跟大哥還有父王…我們都不想這麽做…”狐澄澄也哭得滿臉類痕還是死死按住母親，“但是為了小妹好…為了小妹…”
“娘…”被綁縛在地上的狐卿卿也哭，豆大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在沒有以往開朗笑咪咪的模樣。
“筠筠，時辰到了…”狐王哭著念完祭文，拍了拍兒子肩膀。
長刀舉起，狐後掙紮益發激烈。
“不！不要！不要殺我女兒！不要啊─！王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們的女兒…那是卿卿，是卿卿啊！”
“我也、我也不想這麽做…”狐王悲泣，“但是為了卿卿好…難道你想看她往後痛苦百年千年，慢慢崩潰瘋狂嗎？”
“動手吧筠，下手快些，給你妹妹…一個解脫。”說著，狐王轉身。
狐筠筠長刀揚起，對著妹妹纖細的脖項就要斬下，一旁卻突然衝出一人執刀擋住他的刀，狐筠筠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大俱利伽羅。
“唿…唿…唿…”山路有夠難爬！大俱利好不容易爬到洞口又得擠過一大海票人群，害他差點就來不及。
“你、你又來幹什麽？”狐王簡直要氣死了，當初就該不管女兒怎麽哭鬧堅持把這人丟出去，看他一來惹出什麽大事，還害他得親手結果最愛的女兒！
“是不是…因為太害怕離別？”一直沒作聲的青江問。
“才不是！”大俱利一撇頭，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
“那你怎麽不敢看青江的眼睛？”主人笑著打趣他。“你啊，隻要一說謊就不敢看別人眼睛。”
“吶，狐卿卿是狐妖，若沒有外力因素她可以陪你很久很久，幾乎可以不用擔心分離這個問題。”法言薄笑著給他續茶，“再說，你不是很喜歡小動物嗎？狐卿卿可是狐狸喔，想想她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當個寵物養也不錯啊。”
現在是他的終身大事問題，不是養寵物欸！大俱利瞪著主人美豔的臉孔，整個沒好氣。
“好吧，不要就不要。”法言薄無所謂地笑，“反正他們也隻會追殺十年，等十年一過就恩怨兩清。這事兒狐卿卿一開始就沒跟你說清楚，算是她一廂情願，隻要你在理，明君不會袖手旁觀讓他們隨便殺你。隻是，大俱利你要考慮清楚了，你現在的念頭，關乎到狐卿卿是生是死，狐家兩兄弟已經迴去了，還靈祭最晚後天就會舉行，你能考慮的時間，不多。”大俱利低著頭，想起他在青丘養傷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被法師重傷跳崖的他，若不是被狐卿卿撿到，現在恐怕早已碎刀。他想到小女娃笨手笨腳的照顧他，總熬一堆黑糊糊的東西給他吃，但他有看到女孩手上那橫七豎八的刀傷，他知道女孩不擅長廚藝，這一年來因為他，她的手藝進步很多，大俱利都看在眼底，一個嬌嬌女肯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大俱利不能說沒有任何一點感動。
女孩每天都吵著要和他睡在一起，女孩的心意，他也知道，先前女孩太小，成年後他又總想自己和她門不當戶不對，她值得更好的人，他也不想再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冷下心來拒絕。是到如今已經關乎到她的生命，那他，還有什麽好拒絕的？而且就如同主人所說，他們倆都沒有壽命問題，他自認不是個薄幸的人，女孩看來也長情，他們幾乎沒有分離問題，那麽，為什麽不？
象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法言薄笑笑，“要去快去，你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大俱利放下茶杯連句謝也沒說就衝出門了，拿出畢生所有機動性往青丘趕。
“他是不是忘了，有種動物叫做馬？”法言薄黑臉。
“嗬…”宗叁摀著嘴笑，“是說，主人當時也是因為推拒狐女而被九尾狐族追殺的嗎？”
“是啊。”法言薄揉揉妻子嬌嫩的臉蛋，“唉，我也和大俱利一樣被狐女騙去靈狐祠告白，也是糊裏糊塗收了人家的皮，結果整整被追殺十年。”
“那主人怎麽不收她就好了？”數珠丸不喜殺生，皺著眉問他，“這樣得害她被父兄處死，那多殘忍…”
“才不要，那又不是我家女兒，她的生死幹我屁事。”法言薄笑了，摟著數珠丸笑得沒心沒肺，“我家後院沒那麽好進，要人人都用這種方法威脅我，咱們家後院會住不下的。而且娶妻當然要娶真心喜歡的人，其他人要怎樣我管不著。再說我隻是去辦公，沒有要她喜歡我，也沒有要她騙我去靈狐祠啊，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數珠丸還不習慣他在別人麵前和自己親昵，默默地紅了臉孔。
“還是…珠珠希望我多收幾個？恩？”
“不要。”
聲音細如蚊蚋，卻是實打實的不要，宗叁和青江都笑了，數珠丸撇頭不想去看那人得意的笑臉。
“啊…我想想，如果要收也行。”法言薄故意假裝沒聽到，一邊自言自語。“狐家那老二狐澄澄長得不錯，挺漂亮的，就他吧好不好？”
“就…就說不要了！”害羞的付喪神漲紅成蘋果臉。
“哈…”摟著親愛的老婆，法言薄笑得張狂又恣意。
跑了兩天，大俱利終於感到青丘，整個青丘都沒人，包括應該最熱鬧的圓環廣場。山壁上傳來三長兩短的鼓聲，他猜還靈祭應該已經開始了，抱緊懷裏的狐皮，他一點也不希望狐卿卿死去。
“拜托…一定要來得及…”
大俱利往山上跑。
偌大靈狐祠裏今天擠了滿滿的人，原本鋪滿地板的鮮花已經被人打掃幹淨，裏麵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人群亦低聲啜泣。狐卿卿低垂著頭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頹然跪在骸骨之前，身側狐王流著眼淚念祭祠，狐家大哥狐筠筠手執一把長刀正不斷顫抖，二哥狐澄澄在一旁緊緊抱住一直想往前衝的狐後。
“兒啊！卿卿我的兒！”
狐後哭得聲嘶力竭，頭上釵飾掉了一地，再沒有原本嬌媚的模樣。
“不！別殺！筠筠，那是你妹妹呀！娘求求你別殺她，卿卿啊！”
“娘，我跟大哥還有父王…我們都不想這麽做…”狐澄澄也哭得滿臉類痕還是死死按住母親，“但是為了小妹好…為了小妹…”
“娘…”被綁縛在地上的狐卿卿也哭，豆大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在沒有以往開朗笑咪咪的模樣。
“筠筠，時辰到了…”狐王哭著念完祭文，拍了拍兒子肩膀。
長刀舉起，狐後掙紮益發激烈。
“不！不要！不要殺我女兒！不要啊─！王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們的女兒…那是卿卿，是卿卿啊！”
“我也、我也不想這麽做…”狐王悲泣，“但是為了卿卿好…難道你想看她往後痛苦百年千年，慢慢崩潰瘋狂嗎？”
“動手吧筠，下手快些，給你妹妹…一個解脫。”說著，狐王轉身。
狐筠筠長刀揚起，對著妹妹纖細的脖項就要斬下，一旁卻突然衝出一人執刀擋住他的刀，狐筠筠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大俱利伽羅。
“唿…唿…唿…”山路有夠難爬！大俱利好不容易爬到洞口又得擠過一大海票人群，害他差點就來不及。
“你、你又來幹什麽？”狐王簡直要氣死了，當初就該不管女兒怎麽哭鬧堅持把這人丟出去，看他一來惹出什麽大事，還害他得親手結果最愛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