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玉提起當年事,姚種虛絲毫不為那些事情感到羞恥,依舊義正言辭的說道:“大尊寶藏有能者得知,當年老夫本打算分於姬序普,沒想到他不識好歹,反而揭發老夫,難道老夫得了大尊寶藏,不是為人族出力嗎?”


    十幾年前,他們一組人前去探查一座洞府,剛開始線報認為,隻是一座凝魂大境洞府,撐死也最多是一座大能境洞府,沒想到那竟然是座道墟大尊境洞府。


    在經曆一番血戰傷亡之後,十人小隊隻剩下了一半,剩下幾人除了姬序普和他,都已不同程度受傷,最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洞府核心大殿。


    在大殿中,他見到了令他這一生都夢想得到的寶物,旁人或許不知,但見多識廣的姚種虛,曾經在一本古書上見過此物,他一眼就認出了此物。


    那是一尊小鼎,被放置在洞府核心大殿的中央,跟那尊小鼎在一起的還有其他寶物,小鼎夾雜其中,跟其他寶物比起來,沒有任何顯眼之色,更是半點波動也沒有。


    在眾人還在觀察其他寶物的時候,姚種虛的心思已經有了變化,畢竟這件寶物的誘惑性太大了,人族找尋了上千年,這件小鼎牽扯到的秘密太大了。


    不談這尊小鼎,即便是其他寶物,已經讓姚種義的心思,蠢蠢欲動,寶物曆來動人心,就在大家以為這次立下大功之時,姚種虛突然發難,猝不及防之下,除了姬序普,其他受傷的三人直接被姚種虛格殺。


    至於姬序普,姚種虛還真沒有放在眼裏,之所以沒有對他直接下手,就是因為在姚種虛的眼中,姬序普實力不過是初入凝魂大境罷了。


    這次帶上姬序普,也是因為他在某些探查方麵有所用途,要不然姚種虛,也不會安排姬序普參與此事。


    但讓姚種虛萬萬沒想到的是,姬序普竟然一直是扮豬吃老虎,一時半刻之下竟然沒有拿下姬序普,這讓姚種虛發現他大錯特錯了,於是改為攻心為上,打算與姬序普平分財寶,兩人神不知鬼不覺,至於其他人,迴去稟報說戰死,上麵也不會追查。


    但姬序普義正言辭拒絕,趁姚種虛一時大意,姬序普逃出洞府,消失無蹤,於是便有了迴到向陽關之後,姬序普告發姚種虛之事。


    隻是因為當時事發突然,姬序普根本沒有靈魂錄像,沒有證據,反而被姚種虛反咬一口,接下來半年多,姚種虛事事壓製姬序普,最後被迫姬序普離開向陽關,打算帶著李玉返迴封龍山。


    沒想到姚種虛半路截殺,在一番苦戰之後,姬序普憑借造化經之威,引姚種虛去一處險地,最後將其打入時空裂縫之中,此事才算了結。


    沒想到,姚種虛被打入時空裂縫之中,竟然還能生還,真是匪夷所思。


    姚種虛繼續說道:“當年你們夫婦將老夫打入時空裂縫,但天不收我姚種虛,竟然被我逃了出來,逃出之後我的容貌盡毀,身受重傷,修為也是差點被廢,於是找了地方躲了起來,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殺了姬序普一門。”


    話鋒一轉,姚種虛看向李啟功說道:“老東西,我傷勢好轉之後,打算去尋找姬序普報仇,但老夫找遍向陽關和向陽學院都沒找到姬序普,當年姬序普此人微末崛起,資料少的可憐,唯一的那幾份資料是不是也是被你這老東西銷毀了,我說的對吧。“


    李啟功身邊鬼影聽到此言說道:“當年家主,為了不想讓人打擾他們夫婦,派我前去銷毀了姬序普所有資料,沒想到正好斷了你的調查,當真是無巧不成書。”


    “父親。”


    聽到鬼影的話,李玉肩膀一顫,原來當年父親心裏並沒有怨恨自己,還一心想著她,天可憐見,這麽多年自己竟然還一直怨恨著父親,一直沒有迴來見他,當真不孝,想到這裏,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眼含熱淚,看向李啟功。


    李啟功淡然一笑,慈祥的看著李玉,搖搖頭表示無礙。


    “果然是你!!!”


    ......


    當年殘殺同族之事,其實儒帥已經起疑,再加上容貌盡毀,更不能迴姚家,為了找尋小鼎之中透露的訊息和找尋姬序普,姚種虛一刻也沒有停止過。


    一直到去年年末,幕家調查凝魂草之事,他無意中從幕家口中得知,封龍山姬家消息,於是便來到封龍山。


    一番打探之下,姚種虛欣喜若狂,沒想到,找了多年終於被他找到了,然而姬序普已經失蹤多年,他最大的仇人竟然如此這般,姚種虛那顆仇恨的種子,已經瘋長成參天大樹,既然姬序普不在,那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他本打算直接殺上姬家,身為凝魂大境,對付這等沒落小宗族,還不是手到擒來,但姬序普的陰影這麽多年,一直成為他的夢靨,當年就是因為太輕視姬序普,接二連三遭逢挫敗,最後成為如此田地,於是便有了半路截殺之事,打算試探一下,看看姬家有什麽底牌,之後的事情,也就都知曉了。


    前幾日,幕應天設下釣魚之計,為的就是用姬小伍釣他出來,他們北上向陽關,造成姬小伍身邊無保護之人,但此計策不僅僅被姚種義看透,姚種虛十幾年前也是姚家掌權人之一,更是向陽關守城將軍之一,被他一眼看破,於是他找到了姚種義。


    姚種義剛見到姚種虛之時,大吃一驚,沒想到十幾年不見的兄弟,竟然此時迴來了,當真是匪夷所思,兩人商談許久,最後說到姬小伍之事,為了增加籌碼,姚種虛更是告訴了姚種義,那座大尊洞府所在,當年他並未取出所有寶物,事成之後,再去洞府一趟探查。


    ......


    一旁姚種義陰笑開口道:“這次老夫還真的要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恐怕我們兄弟也不會團聚,此事過後不久,向陽府城將再沒有李家和幕家了,哈哈哈,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了。”


    幕應天嘴角浮起一絲冷意,看著對麵四位氣勢逼人的凝魂大境說道:“怎麽?你們就這麽有把握把我們幾人留下。”


    “要是沒有十足把握,我雙影盟怎會趟這渾水,姚家主,還是出來吧,事情早做早了,萬一遲則生變那。”


    角木蛟突然開口說道,邊說邊看向身後,那濃煙滾滾之後,慢慢走出一位中年人,身形龐大,體格健壯,渾身肌肉如同爆炸般鼓起,正是當代姚家家主姚欒山。


    姚欒山一點點的走近,麵無表情,看著幕應天開口說道:“應天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當看到姚欒山的那一刻,不僅僅是幕應天,連一直風輕雲淡的李啟功此時,臉上也帶凝重之色。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向陽關嗎?姚欒山,你竟然敢擅離職守?”幕應天沉著臉說道。


    姚欒山的出現直接打破了平衡,而且天平中心直接向這邊傾斜而下,要說姚家的最強者不是姚種義,也不是曾經的姚種虛,而是眼前的姚欒山。


    曾經姚欒山與李啟功比試,百招之內平分秋色,未嚐一敗。


    原來此次姚家的依仗竟然是姚欒山,之前幕應天根本沒有想到姚欒山會出現,因為幾月之前,姚欒山便在儒帥軍令下,北上向陽關,沒想到這次姚欒山竟然敢擅離職守,儒帥治軍一向治軍嚴格,這要是被儒帥得之,後果可想而知。


    姚欒山並未正麵迴答幕應天,依舊麵無表情說道:“應天兄,此事是我姚家與姬李兩家的恩怨,似乎幕家並不需要摻和其中吧,對你幕家也是百害而無一利,我們兩家最後打的兩敗俱傷,不是對幕家更有好處嗎,你何必裹入其中,我為姚家家主,我在這裏代替兩位叔父答應你,隻要幕家不摻和此事,咱們就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我保你平安無事,如何?”


    “呸,姚欒山你枉為人傑,一直以來,我還以為你和姚種義不一樣,行事作風,頗為俠義,還敬你是位英雄,沒想到你今日竟然也是欺世盜名之輩。雙影盟之人,人人得而誅之,至於姚姬兩家上一代的恩怨我想你也聽到了,姚寒齊和姬小伍,那是堂堂正正在生死擂台上戰死的,死的光榮。”


    聽到幕應天鄙視話語,姚欒山臉上再也無法自製,冷凝著臉,看著幕應天說道:“幕應天,你少在這裏裝什麽正人君子,死的不是你兒子,你倒是可以在這裏,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知道那種喪子之痛嗎?廢話少說,我就問你,退,還是不退?”


    話音剛落,姚欒山渾身上下,氣息暴漲,直接向幕應天壓去,幕應天頓時感覺到一股壓力,撲麵而來,這是姚欒山最後的警告。


    幕應天屏息靜氣,看了看身後的姬小伍,又看了看李玉,聲音溫潤如玉,正色道:“於私,我與姬序普為生死好友,當年與其結下生死袍澤之義,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連好友妻子孩子都無法保全,那我慕應天還拿什麽勇氣屹立世間。於公,你姚家勾結雙影盟,行悖逆之事,你們妄為冀州王府門下,妄為人族,如此不仁不義之輩,我慕應天大好男兒,怎麽可能於你等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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