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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大耳刮子的響聲連綿不絕,在西醫組打了個舒坦的鄭老報完仇,迴頭見中醫組的成員都神色莫名看著他,眼睛一斜撇了撇嘴。


    “光看著我幹嗎?你們也過來打一打唄,對這幫子龜孫就該打著打!”


    聽其話中的意思,打了一圈還沒消氣呢。


    鄭老從年輕的時候起,便是耿直火爆的秉性。相交多年,老朋友和老對手們也習慣了他報仇不過夜的暴烈性格,對於他的“邀請”當做是沒聽見,閉眼恢複自身精力。


    “死要麵子活受罪,老胳膊掄起來打人多爽。”


    掃視眾人的臉,見他們都是敬謝不敏的表情,鄭老爺子不由小聲的嘀咕著抱怨,隻是他的嗓門很大,自認為的“小聲”,在他人耳中便是如雷貫耳。


    “鄭老頭,補氣丸隻是補充一次元氣,你現在消耗了體力,許意這裏可沒有第二顆補氣丸讓你吃。”


    老夥計太能吵了,嚴老按揉著漲疼的太陽穴,腦袋隱隱作痛。


    “真沒了?”


    一臉不信的看向許意,鄭老爺子懷疑嚴老頭是在忽悠他。


    “嗯,真沒了。”


    許意並沒說假話,補氣丸確實全部用光了,畢竟他隻采到了兩株新的藥草,到手之後便立刻炮製成藥材做出的補氣丸以備不時之需。


    因為時間不足的原因,隨緣爬山的過程中桑辛和步魁也沒有再出現過,如此堪堪隻夠老爺子們一人一顆的用量。


    聽到許意的肯定迴答,鄭老那個悔啊,一拍大腿埋怨到:“嚴老頭,你怎麽不早說呢?”


    “哎哎,我現在眼前暈乎乎的,老了,不中用了。”


    感染“細沙”這個病,雖說不是要命的絕症,卻會吞噬病人所有的精氣神。於此,鄭老爺子隻是稍微的“運動”一下,身體便出現疲乏的狀態,體力不濟的無法再耍他的“掌法”了。


    “嗬嗬。”


    嚴老不想理會這個急性子的小老頭兒。


    “關於病症,讓許意給你們講講具體的情況吧。”


    “病名是從皮膚上的紋路來命名的,所以,這個病症現象被命為‘細沙’,指的便是紋路最終的形態……”


    許意上前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中醫組的老爺子們聽得很認真,那邊被抽醒的西醫組裏的人,也睜大了眼睛認真的聽著。


    “照你這麽說,這種病症隻會浮於表麵,不會蔓延到五髒六腑咯?”,聽完後,鄭老首先提出疑問。


    “是這樣的,不過因為身體的外層防禦被破壞,所以多多少少身體內部也會出現問題。”


    許意翻閱記憶裏描述的的症狀,“細沙”在缺醫少藥的古代,一向是被視為絕症。在有限的幾個記載中,患了此病的人,最後都會因為缺乏有效的治療手段,而選擇自我了結。


    得知不會侵襲內裏,國醫大師們心下稍安,這樣一來,他們就有更多時間來研究出可行的方案。


    “那一夥傻子們真夠沒用的,整了這麽久都沒判定出病灶來,。”


    鄭老廣開地圖炮,把自己人也轟了進去。


    “你們說,這種病是真菌感染還是病毒感染?”


    席老眯著眼睛,為了節省精力慢聲細語的提出論題。


    “細沙”的外表特征,有些像是感染了真菌,同時也有著病毒感染的症狀。中醫組之前就這個討論過,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論出個方程來。


    “我覺得是真菌。”


    “我到覺得更像病毒感染。”


    ……


    國醫大師們紛紛討論著病症,以便對症下藥。


    如此論證不止是救別人,也是為了救自己。這大概也是周宅主人的目的了吧,覺得醫生們不盡職,所以就讓所有醫生都感染上相同的怪病。


    “許意你覺得呢?”嚴老轉頭問許意。


    “師父,我暫時也無法判斷出是哪種情況。”


    在古代沒有真菌和病毒的概念,藥王的記憶信息裏也隻有幾個記載,卻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畢竟藥王記錄的信息是通過別人口述得來的病例,並非他自個的親身經曆。


    許意心想著,如果“細沙”這種怪病,遇到了藥王級別的大夫,是否能被直接治愈?許意隻是得了藥王的一小部分的記憶,就已經看懂了《藥王雜經》,還通過這本醫書上的內容救治了不少的病患。


    “藥王的記憶碎片,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抽出來的獎品,好像都是隨機的,許意也不確定自己下一次得到藥王碎片是什麽時候。


    中醫院周組的談論還在繼續,許意心神放鬆的聽著老大夫們不緊不慢的辯論。老爺子們目前不急著走,許意原本緊繃的心態逐漸趨向平穩,反倒有閑心注意到另一頭的西醫組。


    “嗬……嗬……”


    起身走向西醫組群體躺著的地方,其中被鄭老抽醒的一名西醫組成員,眼睛死死的瞪著饒有趣味打量他們的許意。


    “嗯?”


    許意眉間皺起懸針紋,執起這名西醫的手腕試脈,脈象弱的微不可查,弱氣的不像壯年人。


    ‘係統,掃描眼前的人。’


    【人類,男性,生命力為2.3/10】


    “他的脈象有問題?”嚴老也走了過來,見許意眉頭鎖緊,心下微沉的出聲問他。


    許意讓開了位置:“嚴老,情況確實不對。”


    嚴老疑惑的以指探脈,感受其脈象後不禁長吟一聲:“太亂了,又雜又亂。”


    老爺子搖頭歎息,示意弟子隨自己迴去,許意聽話的扶著嚴他迴到中醫組那頭。


    被他們倆把脈的西醫,眼中不禁閃過幾分恐懼,被兩名中醫連翻否定的感覺太恐怖了,西醫隻覺得自己恐怕即將命不久矣。


    ……


    “給西醫把脈幹嘛?閑的?”鄭老撇撇嘴,嘴上的白須也跟著動了動。


    “他的症狀不對。”


    許意猶豫地開口道:“我覺得,那人可能隻剩下半個月的生命了。”


    “什麽?!”鄭老爺子吃驚的猛瞪眼。


    “許意說的對,如果再不治療的話,確實是還隻剩下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嚴老診斷的結果和許意差不多,脈象雜亂無章,時斷時續,前勁一直在消退,後繼無力,和風燭殘年的老人沒什麽區別。


    “嘶……不應該這樣的啊。”


    鄭老倒吸一口冷氣說到:“西醫組可是比我們遲了好多天才倒下的。”


    “他們可能是把提取物和別的病毒混合在一起,然後弄出了一種新型變種病毒……”


    同為西醫,秦老醫生猜出了西醫組的作法。


    ……


    這個猜測一出,屋裏一片靜默,中醫組對這樣的操作有些無語,怪不得明明說壯年之人,身體卻衰敗的那麽快。這麽一想,秦老醫生和中醫一齊被注射無混合的病毒,還算是逃過了一劫。


    “不作就不會死。”


    許意一愣,還以為是他無意間把心裏話說出來了,結果,大家都看向了嚴老。


    “嗬嗬。”許意尷尬的笑上兩聲,差點忘了嚴老是個緊跟潮樓的衝浪老人。


    雖然西醫害得他們挺慘的,但之前老爺子們還是想過要救西醫組的人,現在那夥人瞎胡鬧,中醫組對此也隻能束手無策了。


    鄭老首先努努嘴,充分表達了他愛莫能助的態度。


    “這沒辦法,攔不住傻子作死。”


    “盡人事,聽天命吧。”


    西醫組自己把退路給堵死了,讓人想救都沒辦法。


    略去那幫人不再提起,老爺子們討論後,大部分都傾向於“細沙”是由真菌引起的病狀,畢竟病毒的破壞性極強,沒有真菌這般溫和。


    “我不管,反正我就認為是病毒。”鄭老堅持自己的意見,他從一開始便認為是病毒。


    真是倔強的小老頭,眾人隻能由著他鬧騰。


    “許意你來說說,是不是病毒?”


    躺著也中箭的許意,苦笑著說不話來。


    論醫學經驗,在場的多名國醫院,哪個不比他經驗豐富,許意自覺自個也就是憑借著藥王記憶,不然站在這兒,哪有他開口的份。


    “讓你說就說。”不打算放過可憐的許意,鄭老還非要他發表意見。


    “好吧,”許意沉吟,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念頭,便直接說出了剛剛得到的設想:“我認為有可能是毒。”


    “啊??”


    沒想到許意會說出第三種設想來,鄭老傻眼了,讓其他的老爺子看的一陣樂嗬。


    笑過之後,嚴老卻是眼前一亮,許意的設想指不定還真的是正確的答案。


    不是真菌也不是病毒,隻是毒的話,這樣一來,便可以運用中醫的思路來解毒。


    “嘿!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肯定是被那群龜孫給誤導了!”耿直老頭的又罵起了西醫組。


    中醫組默契的集體忽視鄭老,笑語恭賀嚴老獲得佳徒,來日必將揚名整個醫學界。


    “他以後還有的學,許意,你可不要懈怠了,學醫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嚴老爺子撫須淡笑,看似從容,卻又把他的胡子揪下了幾根。


    “咳,師父教訓的是。”


    許意要笑不笑的瞅著嚴老,假裝沒有看到他老人家滿目痛惜長須的表情。


    鄭老見此羨慕的直咂牙花,酸溜溜的說到:“嚴老頭就教了小許沒多久,小許現在還是記名弟子呢。”


    “哼!”


    一聽就知道老小子是在羨慕嫉妒恨了,今兒個特別高興的嚴老大度的表示不和這個破老頭計較,免得壞了愉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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