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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宇岩活了三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死而複生的人類,就算他做執法官的那些年,見過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異事,今天還是被震驚的張口結舌。


    ……


    許意看大舅哥說不出話的樣子,大發善心的把這名臉腫起來的病人給推了出去,又“好心”的在其他人驚呆的目光中,拽著兩眼呆滯的肖宇岩出了警戒區。


    想著,等到外麵了,大舅哥應該會有很多的話想問他。


    “許意,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


    看準妹夫氣定神閑的模樣,肖宇岩隻想抓著他的衣領使勁的搖晃,恨不得大聲的吼出來——


    你這個臭小子,你闖大禍了!!


    “啊?”自覺在房間裏想到了應對的方法,許意已經渾然不在意了,還一臉迷惑的瞅著大舅哥。


    “我……”


    用著三十餘年的涵養,肖宇岩把即將脫口而出的粗話給吞了迴去,掌心拍著臉垂頭喪氣,小妹這是給他找了個什麽妹夫啊?


    打起精神的整理衣服,肖宇岩不帶正眼的看了許意幾次,嚴厲的吩咐他:“總之,不管別人怎麽問你,你隻說就紮了一根針,別的什麽也沒幹知道嗎?”


    “好的,哥!”反正大舅哥也不會害了自己,許意端正態度正襟危坐的應是。


    肖宇岩離開去向上方報備,許意坐在休息室裏眼皮耷拉著犯困。


    母蟲已經被滅,許意暫時不用擔心無燼的寄生範圍擴大,如今,子蟲轉換成母蟲還有一段時間,他們可以稍微鬆口氣了。


    “唿嚕……唿……”


    把g城情況上報完畢的肖宇岩,迴到休息室後,看見睡得正香的臭小子隻想瘋狂毆打他的臉。


    他累死累活的跑來跑去,還組織語言想盡量把許意摘出來,這都是為了誰?!


    結果呢?正主在那裏睡得人事不知。


    多年涵養都在這一刻被氣沒了,肖宇岩上前揪住許意的衣領使勁的搖晃,晃得許意腦袋狂搖,再多用點力氣就能狗帶的程度。


    “哥?你、你做啥?……”


    讓大舅哥的大力搖得頭昏眼花,許意眼前出現了一層小圈圈,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把手上抓的臭小子丟迴去,肖宇岩冷眼瞅他:“行了,專家組的人都在等你,記得,不要說漏嘴了了,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哈——”


    許意打了個哈欠,用冷水拍拍水跟著大舅哥穿上防護服進去,耳麥換了新的,在禁區裏大家也可以交流無礙。


    “小許,你來了,那名初始寄生體……”


    趙教授眼尖的看到許意打了個招唿,說起的那名病人還有些不可思議,他們一群人上前檢查過後,得出的結果便是這個“屍體”是真的活了。


    不僅手指和眼球能動,他的體表也是軟的,還有唿吸,血液循環恢複,身體也有了溫度。


    專家組不知道落在最後的許意做了什麽,別人傾向於是醫學奇跡,畢竟也有很多閉氣的老人“複活”的奇聞在內,他們或多或少也是見過的。


    趙教授和祝教授則認為肯定是許意救活了那個人,隻是人老成精,他們倆沒在他人麵前討論此事,避免給許意帶來多方麵的麻煩。


    “咳咳,趙教授,祝教授好,這位病人真命大啊,無燼母蟲被滅殺後,估計給他返還了一些生機,所以才活下來了吧。”


    許意也不管合不合理了,就往病人自強不息上推,還把之前被滅殺的母蟲拖出來做擋箭牌。


    “哈哈哈,小許說的不錯,純屬病人命大,或許是被凍了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這麽說也對,不是有冰凍計劃嗎,那些患了現代醫學無法醫治的病人,都可以參與冷凍計劃,到多年之後再出來。”


    兩位老教授笑得一臉慈祥,越看許意越覺得順眼。


    雖說年輕人是學的中醫,但現在不是還年輕嗎?轉學西醫或者兩者一起學都是可以的。


    “啊哈哈,趙教授祝教授說的對,病人生命力頑強的實在令人佩服。”許意尷尬的幹笑著,兩位教授的眼神看的他心裏發毛,總感覺自己像被黃鼠狼拜的雞。


    “那麽,現在就讓許意先去開展滅殺子蟲的行動,等大事落定後再把這件事做個最終結論。”


    肖宇岩也在一旁幫腔,想把這件事就這麽定論了,許意可以醫術高明,但不能高明到這種程度,不然的話,帶來的隻會是數不清的麻煩。


    “可以,下麵還要煩勞小許受累了。”


    “沒事沒事,隻要紮一針就好。”


    趙教授客氣的話讓許意很受用,大刺刺的揮手表示都是小意思,看的肖宇岩眼角抽了好幾下,有個天真的準妹夫,真的很讓人頭疼。


    “那麽,我先過去了,趙教授祝教授您們好好休息。”


    因為專家組沒有中醫的緣故,所以許意需要輾轉多家醫院去滅殺轉換期的子蟲。


    達成共識後,許意先把搏愛醫院的所有子蟲寄生體全部震殺,再坐車前往最近的醫院。


    等到全城的醫院全部跑過以後,已經是第二天了,此時的許意累的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隻想睡個天荒地老,同樣陪他跑了一整夜的肖宇岩,卻是精神滿滿的模樣。


    “臭小子?”


    從後視鏡中看到垂頭的許意,肖宇岩連叫幾聲都沒把人叫醒,降低車速停在路邊,一臉惆悵的抽了根煙。


    他和兩位老教授的想法一樣,不想讓過多的目光集中在許意身上,免得被不懷好意的歹人鑽了空子。


    沒想過能瞞上一輩子,但能把事情真相爆發的時間盡力向後拖長也是好的。


    “真是個麻煩的臭小子!”心累的放低車座,肖宇岩也半躺著睡上一會,睡前念叨著等許意醒來之後,拉著他去拳擊場“友好”交流一下。


    “唿嚕——唿——”


    許意一覺睡到天亮,在車內有限的空間裏也睡得特別的香,體質優越的他,也不用擔心醒後腰酸背痛的現象。


    *


    “啥,病人醒了?”


    一覺睡醒神清氣爽,許意啃著煎餅聽著大舅哥講話。


    “嗯,他想見你。”掛斷電話,肖宇岩兩口把一張煎餅吃完了,催許意跟他走。


    “見我幹啥??”早已經忘記自己昨天是怎麽對待病人的許意,麵不改色好不心虛理直氣壯的問到。


    “嗬嗬。”


    斜睨了厚臉皮的準妹夫,肖宇岩笑而不語。


    醫院內,工作人員把病人身上的病服全部焚燒,打掃醫院進行消毒,還聯係了裝修公司進行簡單的裝飾,為再次開門做著準備。


    重點病房中,病人,孫都沅清醒後,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一點也沒有資料上說的那種宅男的氣息,反而更像高冷的大族子弟。


    “是你救了我。”


    肖宇岩和許意一齊進入病房內,孫都沅卻是看向了許意。


    “沒有,假的,不是我!”接受到大舅哥的眼神,許意連忙否認三連。


    “……”


    肖宇岩不忍直視的扭開了臉,病床上的孫都沅,眼中陡然迸發出一道亮光的確認到:“是你。”


    “說不是,就不是,我隻是紮了你一針而已。”


    許意打死不承認,這個時候9.2的智慧突然起了作用,雖然好像沒有什麽效果。


    靜靜地看了許意一瞬,孫都沅嘴角不由彎起露出笑意,沒再讓許意一定要承認救了他的事實。


    “呃……”瞄到對方微腫的俊臉,許意心裏有點發虛。


    之前打的時候,半是發泄半是真的想把人叫醒,打的太嗨都收不住手了,要不是大舅哥阻止,許意估摸著那時候腦子不清醒的自己還會打下去。


    見準妹夫的神色,肖宇岩也想起了昨天的連抽現場,繃著臉勉強沒有笑出來,拽了許意準備出去,向孫都沅客氣的說到:“孫先生你應該很累了,還請好好休息。”


    “多謝關心,希望還有見麵的機會。”


    許意這次不用大舅哥拖拽,就飛速的溜了,肖宇岩恨鐵不成鋼的跟在後麵。


    兩人都聽到了那位孫先生的話,許意心中想的事是最好沒有再見麵的機會,肖宇岩則若有所思的迴頭看了微笑目送他們的孫都沅,直覺未來與這位先生可能會見上很多麵。


    “籲,嚇死我,你說他是啥意思啊,是在恐嚇我嗎?”


    走了好一會後許意才停下來,送了口氣向大舅哥吐槽剛才的事。


    “現在心虛了,抽人臉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後果了?”


    “這能怪我嗎?我那是救人誒!”


    麵對大舅哥的嘲笑,許意一本正經的說到,仿佛自己沒有心虛過。


    “嗬嗬。”肖宇岩才不會相信這個蠢妹夫的話。


    “哥,你這是啥意思啊?”


    “我是救人的好嘛,真救人,不摻假。”


    ……


    許意準備和大舅哥據理力爭,還發出碎碎念這類殺傷力極強大招,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肖宇岩打斷了接下裏的話。


    “許意。”


    “在!”


    肖宇岩的神情異常的嚴肅,讓許意不由自主屏息等著大舅哥說話。


    “那位孫都沅,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啊?”許意不懂大舅哥怎麽了,他巴不得離那個人遠遠的。


    “我剛想起來,他是孫族的人。”


    “……”


    聽到這,許意恍然明白,他好像救了一個注定會帶來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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