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語咬牙:“我喜歡去,不行麽,難道去安全通道走走,還犯法不成?”


    顧川久再度打開手機裏另外一個照片,給蘇卿語看。


    “那麽這個你應該不陌生吧?”


    是她們之前在垃圾房裏找到的那個無菌服的袋子。


    “我們醫院裏醫生使用過無菌服以後都是要統一丟棄統一處理的,但是唯獨這個被丟再垃圾房,很可疑,我們就拿去檢查了一下。”


    “發現裏麵有用過的無菌服,手套,口罩,帽子等。”


    “其中無菌服的袖口上,有血跡。”


    顧川久這麽說著,把照片翻出來,給蘇卿語看。


    蘇卿語下意識縮了一下自己的手。


    “別藏了,我們知道你當時受傷傷到了手腕,和無菌服染血的地方一致,已經把無菌服上染的血,和你的血液拿去做過比對了,就是你的血,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蘇卿語被顧川久一個一個證據甩在臉上,弄的有些焦頭爛額。


    “為什麽,川久哥,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懷疑我那麽多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偽造這種東西,給我身上扣上莫須有的罪名?難道你想用這個來指證我曾經去傷害過那個跳樓的女孩麽?”


    蘇卿語已經不知道怎麽否認了,幹脆咬定說這個無菌服和血跡是顧川久她們偽造的。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曾經打扮成一個護士去過重症監護室。


    顧川久越發覺著蘇卿語可笑了。


    總是不打自招,還想否認自己和這些事情的關係?


    “我剛才有說過這個護士涉嫌傷害那個姑娘麽?你怎麽總是自己說一些我們沒有透露過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你自己做過,你又是怎麽知道當時那個跳樓女孩忽然病危和外人有關係?”


    “蘇卿語,趁著現在還來得及,自己把一切交代清楚吧。”


    顧川久語重心長這麽勸蘇卿語。


    “你破壞我車子的事情,我可以看在我們之間這麽多年鄰居的情分上不和你追究。”


    “但是這個事情,你真的做錯了。”


    “你應該交代一切,和對方家屬認錯,並且立刻停止傷害人家姑娘的想法。”


    “現在人還沒死,雖然可能救迴來也是一輩子的植物人了,那也還有命,她們家裏人就指望她能活下來。”


    “你若是執迷不悟,偏要害到她死,就是一條人命,到時候你就沒辦法迴頭了!”


    蘇卿語扭頭直接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我什麽都沒做過,也什麽都不知道,你們來這裏如果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那我不想聽,你們可以走了。”


    蘇卿語說不過,解釋不清,幹脆直接下逐客令。


    反正她不相信顧川久會在她沒承認的情況下,把這些事情說出去毀了她!


    就算顧川久因為喬麥麥在不待見她,再和她保持距離,他們也終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無論如何都是有情分在的。


    顧川久看著蘇卿語這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模樣,對她不知道多失望。


    常言道,人心隔肚皮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


    顧川久發現他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蘇卿語這個人。


    “好,既然你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顧川久說著,直接給警方打電話。


    給他的賓利灌白糖,怎麽說也夠拘留十五天了。


    在這十五天裏,那個女孩的所有手術也應該做完了,到時候讓她家裏人把她轉院到軍區的醫院去休養,想來蘇卿語也就做不了什麽了。


    估摸著,蘇卿語不希望那個女孩醒來,也是怕那個女孩若是醒過來,會把她跳樓之前和蘇卿語說了什麽的事情說出去吧。


    隻是,無論是為什麽,都不是蘇卿語想要害死人家的理由。


    況且,若是那個女孩醒來說出來的內容是對蘇卿語不利的,那麽就說明蘇卿語真的對她說了什麽話刺激她直接跳樓,就更沒有理去害人家第二次,不是麽?


    都說人不能犯錯,一旦犯錯可能就停不下來了,說的還真是沒錯。


    為了掩飾第一個錯誤,之後就需要一直不斷犯錯,何其可悲可惡?


    蘇卿語看顧川久報警了,馬上緊張起來,剛才心裏的那些盤算全成了泡沫。


    沒想到顧川久真的這麽絕情,直接報警!


    “川久哥,不要報警,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情,不要報警啊。”蘇卿語激動的大聲喊著,拚命去搶顧川久的手機。


    喬麥麥在旁邊幫不上忙,隻能眼看著顧川久拿著手機一直躲避蘇卿語的強搶。


    蘇卿語看搶不到顧川久的手機,表情一下猙獰起來,扭頭就衝著喬麥麥的方向跑去,並且大喊一句。


    “你去死吧!”


    喬麥麥沒想到蘇卿語忽然會衝著她去,沒有防備,一下沒躲開。


    被瘋狂的蘇卿語一把推倒,發出淒慘的一聲尖叫。


    喬麥麥身後正好有一個花盆,摔倒後,腦袋磕在花盆上,鮮血淋漓,不一會就流了一大灘血。


    顧川久嚇壞了,立刻把手機放到口袋裏,衝到喬麥麥身邊去把喬麥麥扶起來,大聲唿喊喬麥麥的名字。


    喬麥麥被摔暈了,雖然睜著眼睛,可以看到麵前顧川久抱著她喊她,卻什麽都聽不到,什麽也感覺不到,好像整個人都沒有了知覺一樣。


    她這是要死了麽?


    喬麥麥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又睜開。


    顧川久看喬麥麥頭上一直在流血,馬上把喬麥麥放下,去衣櫃裏找可以用來替代紗布,暫時給喬麥麥止血的衣服。


    隨後幫喬麥麥簡單包了一下頭,就抱著喬麥麥往外跑。


    蘇卿語都被嚇傻了,她本來隻是想推倒喬麥麥,讓顧川久擔心一下,好借機搶手機。


    現在眼看著都快鬧出人命了,嚇得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一步都挪不開。


    之前那些事她還可以否認,不承認,可是今天這個事情是在她家裏發生的,顧川久親眼看到的,她完了,完蛋了……


    蘇卿語想到自己在顧川久心目中的形象完全毀了,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哭起來。


    蘇卿語的父母此時正在樓下著急呢。


    她們剛才打電話給顧川久父母了,希望顧川久父母可以來管管顧川久。


    誰知道顧川久父母還沒來,顧川久就抱著滿頭是血的喬麥麥下來了,嚇得他們差點休克過去。


    “怎麽迴事?她怎麽受傷了?”蘇卿語母親馬上跑過去問。


    顧川久惡狠狠的瞪了蘇卿語的母親一眼。


    “你們自己去問問你們自己的好女兒啊!”


    “教女無方,死性不改,等她什麽時候進監獄了你們就心滿意足了!”


    顧川久說完,懶得理會蘇卿語父母了,直接跑出去,把喬麥麥放車裏,往醫院帶。


    喬麥麥現在已經徹底昏死過去去,要是不及時送到醫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蘇卿語癱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這麽不斷重複說著。


    蘇卿語的父母看到蘇卿語這副摸樣哪裏還管得上責問,急忙把蘇卿語先扶起來安撫一番。


    都說很多時候有些壞事做盡的人都是被父母寵壞的,說的一點都沒錯。


    此時的蘇卿語的父母看自己女兒哭的那麽慘,一個勁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就認為一定是剛才發生了什麽意外。


    於是抱著蘇卿語一直安撫蘇卿語,說這一切和蘇卿語都沒關係,要她不要緊張。


    漸漸的,漸漸的,蘇卿語平靜了下來,覺著自己父母說的很有道理。


    剛才她去推喬麥麥的時候,喬麥麥明明看到了,是她自己故意不躲開才被推倒的,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是那個喬麥麥自己活該,想摔倒用苦肉計讓顧川久同情,結果沒想到後麵就是花盆,把命都要打上了,活該!


    蘇卿語在心裏這麽惡毒的想著,當著父母的麵卻是一個字都沒說,隻故作自責的繼續強調,都是我的錯。


    顧川久把喬麥麥送去醫院的時候,李燃之正準備換衣服下班。


    “醫生,護士,快給她看看,她撞傷後腦勺流血不止,人已經昏迷了!”顧川久激動的這麽喊著。


    李燃之背對著外麵,聽到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因為那人聲音很激動,都有些破音了,不太敢認。


    迴頭看了一眼,發現竟然真的是平日裏一貫冷靜,好像什麽事都不能刺激到他一般的顧川久!


    而他帶來的那個病人,居然是喬麥麥!


    再看他來時的路,一路上都是點點的血跡,看的出來出血很厲害!


    “快,擔架床!準備手術室!病人必須立刻搶救!”李燃之這麽說著,馬上去給喬麥麥做檢查。


    顧川久本來想一起跟進手術室,因為他之前本身也是外科醫生,對這些都熟悉。


    但是李燃之表示顧川久可能會關心則亂壞事,不讓顧川久進去,隻讓別的醫生進去幫忙。


    顧川久隻能焦急的等在外麵。


    這時,蔡琪抱著一本文件夾走了過來。


    她是來問李燃之一些關於護理方麵的問題的,李燃之人挺好的,她有不懂的地方問他都會迴答。


    結果李燃之沒看到,卻看到顧川久滿臉緊張的在手術室外麵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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