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常百八十日都見不到的人,今天全趕上了。


    迴到包廂裏的李堯棠剛坐下沒一會,才跟同事們聊起來。就被門外的熟人喊了一聲,李堯棠扭頭去看,居然是金昭聞,李堯棠的眼睛裏帶著驚喜。


    原來是出來上廁所的金昭聞,迴包廂時路過李堯棠所在的包廂,就這麽給認出李堯棠了。


    李堯棠慌慌忙忙的站起來就往門口跑,臉上遮不住的笑意。


    “昭聞哥哥,你也在這兒!”語氣裏滿是喜出望外,李堯棠到了金昭聞麵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摟的特別結實。金昭聞隻是伸出胳膊淺淺的攏了一下李堯棠,手都沒碰著李堯棠,隻是滿臉寵溺的看著李堯棠。


    “對,跟朋友一塊出來吃個飯!”金昭聞說話間瞟了一眼自己的包廂。原來他就在自己對麵的包廂,難怪遇到了。


    李堯棠伸頭朝他們包廂裏看了一眼,服務員在給他們布菜,正好沒關門,這讓李堯棠裏裏外外看了個精光。看他們的衣著打扮還有說話的神態,準都是政府的要員跑不了。


    李堯棠迴過頭來,帶著一副被我抓包逮到的表情看著金昭聞,金昭聞無奈的笑笑。在他眼裏,李堯棠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姑娘。


    “你這張利嘴又想說什麽啊?把你那好奇的眼神趕緊給我收迴來,不該看的別看,小心被人剜了眼珠子!”金昭聞像個孩子一樣嚇唬李堯棠,神情語氣跟他身上穿的那身西裝格外不搭。


    李堯棠撅嘴,表示不服。“有你在,他們誰敢剜我眼珠子啊!”金昭聞又笑。


    言語間,李堯棠突然湊近金昭聞的耳朵,倆眼珠子還不時瞟過來瞟過去的,然後很小聲的對他說,“昭聞哥哥,最近政府查的這麽嚴,你怎麽還頂風作案啊!小心被人舉報!”


    “想什麽呢你?這都是同事!”李堯棠聽了又撅嘴,嘴上說著那好吧,小眼神卻擺明了不相信。


    “你這也是跟同事出來吃飯?”


    “對啊,你要不要進來坐坐啊?”


    “你們同事吃飯,我進去算怎麽迴事?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吃飯,你可別不來!”


    “你要是真進去了,我那幫女同事指不定一會怎麽感謝我呢!進去坐坐吧,她們好幾個沒對象的呢,你挑挑?!”


    金昭聞聽了伸手刮了一下李堯棠的鼻尖,好不寵溺。


    “你什麽時候還有這本事了,副業改做媒婆了?!”金昭聞打趣李堯棠。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最後還是包廂裏的人喊李堯棠進去吃飯,兩人這才打住。


    “那行,你先迴去吃飯,迴頭咱倆有事電話聯係!”


    一說有事,李堯棠又轉過身來,一把抓住金昭聞的衣服角。這動作跟小時候李堯棠有求於他時一模一樣,金昭聞心裏笑笑,嘴上問什麽事。能讓李堯棠開口求人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就是前兩天我把何遇的一瓶酒給浪費了,那酒好像挺珍貴的,你能不能托托關係幫我再找到一瓶?”


    聽了李堯棠的話,金昭聞平靜了很多年的心還是稍微波動了一下,本以為這麽久過去了,早該不會再掀起波瀾的心還是又一次泛起了漣漪。


    但他的情緒隱藏的很好,至少沒有讓李堯棠有任何察覺。


    “什麽樣的酒?你給我說下。”


    “就很小一瓶,不高,對了,我有拍照片,我給你看一下。”李堯棠翻出照片給金昭聞看。這瓶酒金昭聞認得,這酒就是從他父親的拍賣會上流出去的。


    其實這酒也就一般,貴就貴在這酒就出了兩瓶,沒了就是沒了。當時競拍的時候,金昭聞也在場,一瓶被何遇拿走了,另一瓶在姬紹衝手裏,但姬紹衝手裏那瓶還在不在他不清楚,得抽空問問。


    “行,我知道了!迴頭我幫你找找,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好!那我先進去啦!”看著李堯棠迴了包廂,金昭聞也扭頭迴去了。


    “剛才跟你說話那個,是何老二家那個吧!”問話的人臉上帶著醉意,似問非問。金昭聞並沒有迴話,桌子上的其他人也都沒在意這茬,三言兩語又迴到了官場上。


    “棠棠,那人誰啊?!”迴到飯桌上,大齡女同事忍不住露出八卦的臉。


    “不是親哥,勝似親哥的人!”李堯棠很是驕傲的說,也不知道李堯棠哪裏來的底氣,但她就是堅信,金昭聞是她可以信得過的人,金昭聞是這個世界上除親人以外對她最好的人。


    “長的挺帥的呀!結婚了嗎?”


    “沒!”


    “為啥呀?不應該啊!”


    說起金昭聞至今未婚,李堯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身家長相放在哪都是數得著的,可就是至今未婚。李堯棠有時候都會懷疑金昭聞是不是隱婚了,但一細想又覺得不可能,那麽大個家族,怎麽藏都會露出點風聲來。


    金昭聞是官幾代呢,李堯棠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也不知道,也沒人認真地數過這個東西。反正他們家好像祖祖輩輩都是從政當官的,金昭聞生來就比別人過得順當。


    當然,金昭聞自己本身也很優秀,很為金家爭氣,在政界圈子裏吃的香,混的風生水起,勢頭正猛。總而言之,金家在這個圈子裏,是出了名的家風好,子弟裏沒有哪個作風不好落人口實的。說起這點來,就連李堯棠的爸爸也會豎起大拇指。


    家裏晚飯過後,七大姑八大姨圍坐在沙發上,盤著腿磕著瓜子,哪裏還有平常富太太的半點樣子。


    何遇在廚房切著水果,聽著姨媽們討論的那些事,忍不住笑出聲來。端著果盤出來,看到姨媽們的坐姿,何遇忍不住調侃,“喲,這是真把這當自己家了,這一個個的,跟村口的老大媽一個樣,都不端著了?!”


    何母聽了,白了何遇一眼,扭頭跟自家姐妹說笑,“說話越來越沒規矩了,怎麽跟長輩們說話呢!故意給我臉上摸黑是不是,好讓人家說我教子無方!”


    眾姨媽一陣哄笑,好事的四姨接話,“可不敢有人說你教子無方!再說了,兒子教得不好,不還有兒媳婦嘛,你看看棠棠,多聽你的話!就這一點,溫家那位可比不上你!”


    “打住,打住,打住啊!說自己家姐妹的閑話聽聽也就算了,休要提人家家裏的閑事!被人聽見了,反倒說我們背後嚼舌根!”一向不喜說人家閑話的二姨叫停。


    “哪裏的話,她家那點事早就傳開了,哪是輪得到我們嚼舌根!說起來,咱才是最後才知道的。你們都不關心娛樂圈,暖暖可是跟我說了,溫家那點事早被娛樂圈曝光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有啊,前幾天溫家那位還自己打電話給我家弟媳哭訴呢,這可是她自己往外說!”四姨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大串,為自己辯駁。


    “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溫家最近到底發生啥事了啊?我這怎麽什麽消息都沒收到!”一旁吃瓜的三姨忍不住好奇的問。


    正說著,李堯棠迴來了。


    “棠棠迴來了啊!這麽晚才迴來,工作挺辛苦的吧!”姨媽們都一致看向剛推門進來的李堯棠。


    開門看到各位姨媽們的李堯棠,趕緊低頭換鞋,小跑著過來沙發這邊。


    “姨媽們好,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家裏,都沒有好好招待!”


    “哪裏的話!”姨媽們並不在意這些。


    李堯棠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何遇,然後走向自己的婆婆,坐在了自己婆婆身邊。何母順手把李堯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悄聲問了幾句話。


    “要說起來啊,還是要數咱們大姐命好,有這麽個出息的兒子,還有這麽個聽話懂事的兒媳婦,省了多少氣!”


    何母聽了哈哈哈大笑,何遇不言語,低頭剝了個橘子遞給李堯棠,李堯棠本來就不太好意思,這會接了何遇剝的橘子,更不好意思了。


    “接著說啊,剛還沒說完呢!溫家到底啥事啊!”三姨又提剛才的話茬。


    “就那事唄,溫家的那個獨孫,家文,正跟媳婦鬧離婚呢,氣得溫家老爺子到現在還在醫院病床上躺著呢!”四姨一口氣說完,喝了口水。


    “當初他倆結婚我就猜到會有今天,門不當戶不對的,能過得好嗎?這結婚才多久啊?也就一年吧!”三姨複議四姨的話。


    “要不說呢,老話說死了的,結婚要講究門當戶對。再瞧瞧咱家鐵子和棠棠,這麽多年過去,就算沒個孩子也照樣過得和和美美的,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四姨有口無心,說了個這。


    這話一落地,半天都沒有人吭。盡管李堯棠低著頭,也能感覺到身邊諸位向自己投來的目光,李堯棠幹脆頭硬到底,低著頭一言不發,當沒聽見。


    何遇尷尬的幹咳了兩聲,起身問各位姨媽口渴不,然後給姨媽們的杯子裏添水。不止何遇知道,在場的人都知道,孩子,是他們之間的死結。


    四姨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自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端起水杯喝水,然後用眼神瞟自己的大姐,也就是何母。何母示意她無礙,她這才在心裏鬆了口氣。


    “一塊選個日子過去看看溫老爺子吧,畢竟祖輩上都有來往,不能到咱這斷了,人家該說咱不懂禮數了。你們說說自己都什麽時候有時間。”


    一下子,沙發這又熱鬧起來了。李堯棠抬頭看自己的婆婆,何母輕聲說了句沒事,還問李堯棠困不困,說李堯棠要是困的話可以先迴房間休息。


    李堯棠搖了搖頭,抽出被婆婆拉著的手,然後抱住了婆婆的胳膊,靠在婆婆的肩膀上。在何母身上,李堯棠有時候真的可以感受到母愛,那是她從小就缺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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