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漆黑之中,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顧憶完全無法確定自己究竟在這裏度過了多少個日夜。


    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漫長而煎熬的,他隻能依靠自己微弱的記憶來判斷時間的流逝。


    即使這樣也無濟於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現在是什麽樣子。


    終於有一天,當顧憶再次感到疲憊不堪時,突然有人輕輕地觸碰了他一下。


    那一瞬間,他全身顫抖起來,因為這是他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溫暖和觸感。


    “額……林淵……是你嗎?”


    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顧憶什麽都看不到,隻有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他。


    他感覺到有人在摸他,他本能地靠近這個溫熱的體溫,是林淵吧……


    是林淵把他關在這兒的,不然還會有誰。


    “林淵……為什麽不說話……”顧憶又問。


    可迴答他的隻有粗暴的撕扯衣服的聲音,還有急促的喘息。


    不是林淵嗎?是誰?不要!不要!不要!


    “啊……不要……”


    顧憶有些驚慌地掙紮著,想要逃走。


    漆黑的空間裏,他又被粗暴地拖迴來,狠狠地壓住。


    男人一句話都不說,手指在身上毫不憐惜地動作,讓顧憶感到害怕:“你是誰……林淵呢……不要碰我……林淵在哪?”


    是不是林淵……為什麽不說話……


    林淵……救我……


    “啊……”


    毫不憐惜地占有讓顧憶感覺到撕裂般的疼痛……


    “林淵……救我……不……”


    顧憶推不開身上的人,林淵為什麽這麽對他……


    顧憶突然覺得,好難過……


    眼淚止不住地流出,直到男人離開,他還在哭。


    ……


    隨後的日子,依舊是黑暗的,隻不過不管是醒著還是睡著,身上總會有個男人粗暴地對待他。


    不管顧憶是哭是喊還是求饒。


    那人一句話都不說,顧憶什麽都感受不到……


    “林淵……救救我……”


    就算是這種時候,他喊想的,他喊的也是林淵。


    男人似乎聽見了顧憶的呢喃,他動作一頓。


    “唔……嗯……”


    顧憶唇被封住,感覺口腔裏的空氣一點一點地變少。


    那個男人這麽多天一直是直奔主題,還是第一次吻他,顧憶仰著頭被迫承受著這個啃噬一般的吻。


    直到快要窒息。


    “林淵……”


    一滴淚水滑落,他靠在男人懷裏輕聲呢喃:“為什麽這樣……還不如……死了……”


    身上的疼遠不及心裏的疼,被不知道是誰的男人一次一次地……還不如殺了他。


    “想死?”帶著情欲的沙啞聲音從上方傳來。


    顧憶身體一僵,是林淵……


    這麽多天一直是林淵嗎?


    顧憶聽見林淵的聲音,這麽多天難受的感覺竟然好受了一些。


    心裏還升起一絲莫名的放鬆,不是別人……是林淵……


    雖然粗魯了一些,可至少是他……


    “你的命!是我的!你這個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林淵抓著顧憶的頭發,讓他被迫揚起臉。


    炙熱的唿吸噴在顧憶的臉上:“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麽能死?”


    “林淵……疼……”


    顧憶雙手抱著他的肩膀,雙腿掛在林淵的腿上,才能勉強維持不掉下去。


    頭皮感覺要被扯掉了,本能的開始流淚,在知道這幾天一直找他的是林淵以後那種放鬆瞬間蕩然無存。


    “顧憶,別撒嬌,我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林淵撒開手,將顧憶背對著按在牆上,手上力道不停。


    他不是撒嬌,他是真的很疼……


    “這半年?你和別人在一起了嗎?是誰?神涸?”


    林淵在顧憶肩膀上咬了一口,鋒利的牙齒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傷口。


    “沒有……我沒有……”


    顧憶疼的發抖,用力握緊拳頭。


    他好想迴頭給林淵一拳,說的什麽屁話?他隻有林淵……


    可他竟然生不起一絲要對林淵動手的念頭。


    是該死的主仆契約,讓他不能對林淵動手嗎!


    “神涸一直都想找人繁衍後代,你在他那裏住了半年,怎麽可能沒有?你又在騙我!顧憶!你對我除了欺騙再無其他了嗎?”


    林淵舔了舔顧憶肩上的傷口。


    手指順著腰線摸到了顧憶的肚子,用力一按。


    “啊……”


    顧憶疼的冷汗瞬間落下,他弓著身子緊咬唇瓣:“沒有……”


    “我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林淵蹲下在顧憶的肚皮附近。


    雖然顧憶看不見,也能感受到肚子上灼熱的唿吸。


    “林淵!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強迫別人!”


    顧憶想抓林淵的頭發,可手碰到林淵也隻是把手指插進他的發間。


    “強迫?”


    悶笑聲從林淵的胸口傳出:“顧憶,我愛你啊,顧憶……”


    顧憶,我愛你啊,顧憶……


    我愛你啊……


    聽著林淵的聲音顧憶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撫摸著林淵的臉頰,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從他遇到林淵開始,他和林淵的命運就已經改變。


    他因為林淵才活下來,林淵也因為他不再對女主執著,跟男主作對。


    他黑化的契機早就不是女主,而是自己。


    他不應該跑的……或許他不跑,林淵就不會變成這樣。


    “林淵……對不起……”


    他低下頭,在林淵眉心落下一個吻:“我錯了……”


    這麽簡單的道理他竟然才明白,可林淵已經黑化了,他們迴不去了。


    “你又想用花言巧語騙我?讓我放了你?然後逃走嗎?”


    林淵感受著顧憶落下的吻,身體一僵,隨後抬頭吻住顧憶的唇,在他唇上輕咬:“我不會上當了。”


    話落,顧憶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感覺從靈魂生出。


    不容拒絕,不可違逆。


    是主仆契!


    林淵低沉的聲音,在顧憶耳邊響起,命令道:“顧憶,吻我!”


    顧憶感覺這四個字在他腦子裏不斷迴想,吻林淵……要吻他……


    身體本能地跟隨著這個聲音做出反應,他捧著林淵的臉頰嘴唇湊了上去。


    舌頭順著唇縫輾轉,無比深情,虔誠地吻著林淵。


    他不知道是因為主仆契,還是因為他真的想這麽做。


    林淵眸色一暗,反客為主地按住顧憶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顧憶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除了林淵那句吻他,什麽都沒有。


    直到林淵下達了下一個命令:“顧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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