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剛才奴婢想要去看邢家家主是否換好衣服,需不需要奴婢的幫助。但是······”


    “吞吞吐吐的成何體統!有事直說。”


    “奴婢看到邢家家主已經醉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但是有一個公子在屋裏麵,正在脫外衣,奴婢嚇壞了,趕緊跑過來稟報皇上。”


    “什麽!竟然有人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是誰,給孤查。”


    皇上故意把事情鬧大,好方便之後的計劃。


    找了一圈,下麵的人說現在不在大殿裏的,隻有戶部尚書林大人家的小兒子。


    這時候假的蘭側君馬上就跪了下來,大聲哭喊道:“這一定不是臣侍外甥做出的事情,求皇上明鑒啊。而且也沒確定屋裏的男子一定是他,求皇上明查。”


    這時候,皇上就順理成章的讓人去查看。去檢查的人也是由暗衛來偽裝的宮女,過去之後就拿了一根針紮到了男人的穴位上,男人吃痛蘇醒,看到現場的場景整個人都被嚇傻了,然後被來的宮人拉拉扯扯的帶走。


    本來邢婉晴想起來安撫一下那個男人,但是聽到小錢錢和她說,來的人是暗衛,一直在盯著她看,所以邢婉晴也沒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走。


    人剛帶走沒一會,就有人過來把邢婉晴叫醒,說大殿發生了有關她的事情 ,皇上讓她過去聽聽。


    林家的那人被帶到大殿上後,一臉茫然,並且眼睛裏麵都是羞憤。


    聽一個宮女複述了剛才的話,他已經完全傻掉了,隻能一個勁兒的流眼淚。


    “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我都不知道怎麽去屋子裏的。皇上,真的不是我。”


    他隻能跪在那無助的重複這些話,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誰要針對自己,自己家裏也沒有什麽仇人,有害他的理由。


    “林大人,孤這麽倚重你,你的家教真的讓孤大開眼界。難道林大人家裏沒教過禮義廉恥嗎?你們家真的太讓孤失望了,竟然養出了趁邢家家主不省人事的時候偷偷去勾引的兒子。”


    假的蘭側君十分會演,本來是跪在地上求情,看到人被帶出來就直接摔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逆子,我林家養你這麽多年,沒想到養來養去養成仇。在家裏是有誰對你不好,讓你幹去這麽放蕩的事。我林某權當沒有過你這個兒子。幹出如此行徑,把你賣去青苑坊都不為過,否則你就去山上出家吧。”


    尚書林大人激情輸出一番,讓自己的兒子徹底失去了後路。


    這也是皇上要的結果。皇上也看到了林大人眼中的憤怒和不甘。


    “皇上,臣自覺理虧,養出這樣的兒子也是令家族蒙羞。此事全憑皇上和邢家家主的,臣就當從未有過這個兒子。”


    這個時候邢婉晴正好過來,聽到了尚書大人最後這句話。


    ——她可真無恥啊,就因為這事就不要孩子了,現在不應該是盡力的保住他嗎?


    【對對對。】


    “邢家主,你來了。這邊發生了一點有關你的事,你可以聽一聽。”


    旁邊的小宮女又把事情說了一遍,真的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邢婉晴就在現場看見了,她真就信了。


    第二次再說一遍這件事,無疑是再次給了男人一劍,讓他不知廉恥勾引女人的事再一次被坐實了。


    邢婉晴內心歎氣,這吃人的社會。


    “邢家主,剛才林大人說,此事怎麽處理全憑你來定奪。你就說吧,想要怎麽處理,孤給你做主。”


    皇上把剛才說的讓她做主的事隱藏了,反正她不說也沒人敢說。


    (皇上:你快說啊,就說你會負責。)


    邢婉晴裝醉眯著眼看了一眼皇上,這狗東西。我腦子不清醒還讓我猜。


    “草民還不能完全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如果是草民與和其他男子有過什麽,草民願意負責。”


    “那···既然邢家主這麽說了,孤也就順水推舟,林大人,你們這個兒子帶迴去準備點嫁妝,把人送邢家去吧。看在邢家這麽多年的貢獻,就算是孤給邢家主賜婚了。孤知道你家還有一個你鍾愛的,這個人和嫁妝就當是你之前生辰的那個賀禮吧。你後院的人,名分什麽的,你自己說了算。”


    “是,多謝皇上。”


    “林大人,你教子不嚴,孤便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並罰你禁足,抄一遍禮法呈上來,孤便解了你的禁足。剛才說的安排,林大人可有異議啊?”


    “臣沒有,多謝皇上。”


    一遍禮法那麽多,抄完至少兩個月,好家夥,這還是給林家搞事的時間啊。


    ——皇上這個狗東西,把林家這個人一貶再貶,讓他徹底沒有後路,也激起了林家的憤怒,還準備拱我的火。一句話一箭三雕。


    【怎麽拱火了?】


    ——她明知道我和她說過了家裏的小話癆,她還當眾說出來,還利用什麽托詞給我賜婚,相當於兌現上次的承諾了唄。還把林家那個說什麽禮物送過來,變得和小話癆當時一樣,有利用我喝醉不清醒來激怒我的嫌疑。還能讓我更恨林家,更好的完成這個計劃。她還說自己定名分,就是說,林家這個絕不能是正君啊,那我的婚姻間接還是沒有賜婚。這個人賊的啊······


    【啊這···這麽繞嗎?】


    ——這個今晚的小可憐,估計會更可憐。嫁妝,肯定什麽都沒有,送幾個箱子過來就不錯了。按照這個世界,沒嫁妝就會被妻主家低看,嫁人之後的日子也不好過。說白了,她就是主流的女權思維,不把男人當迴事,男人活的好壞和她一點關係沒有。哼,這和我自己的世界的封建社會有什麽區別,我竟然還指望女人當家的舊社會會有新的天地,還是我天真的很啊。


    【他不會也挨打吧?】


    ——不會,當官的還是更看重顏麵的。等著吧,不超過三天就能看見人,沒準明天就來了。哎···又得養男人啊,都是錢啊。還好我有錢。


    【宿主,你想到名分的事了嗎?】


    ——都當側君得了,隻有這樣才能平等了,別鬧來鬧去的了。


    【辛苦宿主啦~咱們去吃點好吃的嗎?】


    ——去,馬上去。宮裏的都是什麽破飯,還灌了一肚子水,咱們吃好的去。


    【宿主,你和小話癆他們說了,會有新人進來嗎?】


    ——說了啊,那天不就說過了戶部尚書的事。到時候在告訴他們都是側君吧,現在說了都是壓力。


    【那咱們去嗨皮吧~】


    這幾天小五非得去和白氏一起住,實際上是白氏知道會有新人快進來,特意把人叫過去趕緊教教怎麽挽住妻主的心。在後麵白氏知道人來的這麽快,索性擺爛,又留著住了幾天。


    邢婉晴和小錢錢偷偷吃了好多好吃的才迴去美美入睡,如果她知道醒了就能看見新的男人來,她絕對不會睡得這麽安穩。


    第二天早上,由於小錢錢是個係統,所以蘇醒的比邢婉晴早多了。巡視了一圈這個世界,就著急忙慌的去找了邢婉晴,把她從床上敲鑼打鼓的叫起來。


    ——你哪來的這麽多的裝備??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是幹樂隊的。(^◇^)】


    ——你們係統學校,業餘生活也這麽豐富啊。


    【快別說了宿主,你院子門口有人。】


    ——院子門口?啊!那個林家的……


    【啊,他好可憐啊,宿主,跪在那曬太陽。周圍的下人應該是他們家找來抬嫁妝的,都看著他,他們偷偷背後蛐蛐他。】


    ——啊??


    邢婉晴聽完這話,就趕緊起床穿衣服,叫小梅進來。


    “小梅,外麵怎麽迴事?”


    “家主,外麵林家公子過來了,從後門進來的。看您還睡著,邢管家不敢來打擾,也不知道怎麽辦,就把人帶到了院子門口。”


    “然後呢?邢美呢?”


    “邢管家在外麵,已經派人叫過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邢美正好進來。


    “家主,林家公子過來了。他……”


    “有話就說。他怎麽還跪在院子門口,傳出去人家說咱們邢家什麽規矩。”


    “迴家主的話,林家公子來了之後,本來是要過來拜見家主的,但是聽說家主還沒醒,就提說想進府找個地方等著。屬下也是覺得讓人家男子在咱們邢家的後門待著也不是辦法,就把人帶進來了。畢竟昨天皇上張口賜婚,所以本來屬下的意思是讓他在院子門口的涼亭坐著等一會兒,安排完就準備去拿點心了。但是林家好像陪嫁帶來一個類似於教習爹爹的人,沒好氣的陰陽怪氣林家公子,說什麽妻主還沒許坐,自行坐下屬大不敬,就把人拉到門口跪著了。這是林家的事,屬下也不好多話,就去拿了茶和點心過來準備給公子。可誰知剛過來就看見,那個教習爹爹把家主的柳樹拽了一根柳枝下來,直直的打了林家公子腿,說讓他跪好。屬下分明看見那人已經被太陽曬的搖搖晃晃了。”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那個老男人好兇啊,那個小公子過來的時候就臉色發白,走路有點晃,邢管家才讓他坐那,結果那個老男人非拽著他跪門口。知道的是跪將來的妻主,不知道的以為邢家苛待了他。而且那個柳樹可是原來老家主種的,她就一把把柳枝拽下來了。”


    小梅的添油加醋到位。


    “人什麽時候來的?”


    “來了快一個時辰了。”


    “這麽久了?一直跪著?”


    “跪了約摸有快半個時辰了。”邢美看了看外麵的日頭迴答道。


    “小梅,你說那個人來的時候就臉色發白?跪半個時辰應當不打緊,估計是來的時候就不對勁了。”


    邢婉晴:甄嬛跪半個時辰才小產,正常人應該不會半個時辰就那麽嚴重吧?


    “是啊,那個林家公子肯定是來之前就有問題要不然就是他十分孱弱。”


    “小梅,你把你哥哥叫來。”


    “是。”小梅馬上迴頭找哥哥。


    邢婉晴:昨天看不是很孱弱。


    “邢美,剛才聽小梅說,還有抬嫁妝的人?竟然真的準備嫁妝了?”


    “屬下隨意瞄了一眼,最多就是十六個箱子,甚至更少。裏麵應該是什麽都沒有,要不然就是衣物一類的輕飄飄的東西,抬箱子的人根本看不出疲態,還能說笑。”


    “哼,就這些東西還至於分那麽多箱子?還是林家,這就是戶部尚書的做派啊?怕是心裏還有恨吧?”


    邢婉晴和邢美一邊說,一邊走向院子門口。看到門口的人馬上止住了話頭,讓人家聽見多傷心啊。


    可巧,小說定律,林家公子就聽見最後一句了。


    聽到這句話,男人的臉更白了,他早就知道過來是什麽樣子,果然是被人嫌棄。


    ——小錢錢,記得開權限,這個小孩的。


    【收到!??(???w?? ?)?】


    “見過家主,給家主請安,願家主……”男人看見邢婉晴過來,直接拜了下去。但是想了半天不知道用什麽詞,自己在新家的身份不明,林家也不願意要他,自然不知道如何自稱,隻能幹巴巴的說一句請安的話。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邢婉晴打斷了。


    (果然做什麽都被嫌棄,昨天的時候她不清醒,但是事情,她應該都已經聽說了吧,否則怎麽會現在才出來,我在這裏等待我的又是什麽呢?會挨打嗎?會的。)


    ——我長得很像暴力狂嗎?來得時候看了啊,不像啊,多好看一個小閨女。


    【不像,宿主一點也不像。】


    邢婉晴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但是男人站的顫顫巍巍的,於是好心的小閨女伸了一隻手扶了他一把。


    “我這院子很大,你進去看看喜歡哪間屋子,把東西搬進去吧。”


    男人剛從地上起來,還有點眩暈,剛站定就聽見了這句話。於是他抬頭看著邢婉晴。


    (我可以搬進去?主院?隨便選看喜歡哪個?這……搬進去的話……算了,不想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使進去就會被虐待致死我也認了。)


    無語的小閨女:??虐待??搞笑???


    “多謝家主。”


    邢婉晴把人給了小梅的哥哥小樹,讓他把人帶進去。又給了邢美一個眼色,讓她找人搬東西,把林家的人都趕出去。


    忙活了一通,就剩下了那個傳說中的教習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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