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夏晴為了吃瓜早早的來到了皇宮。結果剛一進剛一進宮門,就被皇上叫去了禦書房。


    夏晴:我的瓜!!


    “皇上近日可好啊,咱們有好久沒見麵了吧,前兩天皇後弟妹辦的詩會也沒見你過去。”


    “皇長姐來了,快坐。來人,把長公主愛吃的牛乳米糕和紅棗茶拿來。”


    ——這女的怎麽這麽愛吃甜的?


    【聽起來好好吃啊,宿主,能給我嚐嚐嗎?】


    ——你不是沒辦法吃東西嗎?


    【現在可以了,給我嚐嚐。宿主你放進空間就可以了。】


    ——不給你吃。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夏晴還是偷偷的扔了兩塊米糕進去。


    “皇上今日叫我過來是什麽事?”


    “想問問皇姐的人手還夠不夠,要不要再給派點人過去?”


    夏晴驚訝,但隨即就明白了。


    “三弟來找你了?他把事情查清楚了嗎?你們都知道了嗎?”


    “是,三弟來過了,昨天我們四兄弟都知曉了。”


    “現在他們三個呢?不應該都在這嗎?”


    這時候禦書房的門開了,皇上的隨侍太監進來說:“皇上,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


    “見過皇上,見過皇長姐。”


    “你們怎麽來的比我還晚,我還以為你們會在今天的接風宴之前湊在一起呢。還是低估了我們三弟的本事啊,沒想到昨天我們三弟就有結果了啊。”夏晴揶揄的看著幾兄弟,隨口調侃道。


    “長姐別說了,如果不是你那天來我這和我說了那些話,我們還都被蒙在鼓裏呢。”夏州有些臉紅。


    “那我記得那天我說要去你家,你還有點不開心呢。”


    “長姐快別說了,我知道錯了。”夏州走過來拽著夏晴的衣服袖子,有些撒嬌說道。


    “要是讓我弟妹知道了,你在我這耍小孩子脾氣沒準得笑話你呢。”夏晴沒想放過他,繼續逗他。


    “哎呀,長姐你···”


    “好了,不說了,再說我三弟又要生氣了,我就不知道我帶過來的這個玉墜子能不能哄好了。”


    夏晴拿出了一個小老虎的墜子給了夏州,在她的記憶裏麵,老三是喜歡老虎的。


    “皇姐偏心了,就給三哥做玉墜子,我們別的弟弟都沒有嗎?”老四夏玖是知道從小這個皇姐就喜歡三哥,因為三哥可以替皇姐寫夫子留下來的課業。


    “你們都有。皇姐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偏心了,都拿著吧,這可是我自己給你們雕刻的。”說著夏晴拿出了給二弟的仙鶴,給四弟的小鹿,給五弟的小熊。


    “都是你們喜歡的,對吧,這麽多年我沒記錯吧。可不許說我偏心啊。”這是夏晴想了一天想出來的,用來緩和自己和這些弟弟關係的辦法。


    【宿主(嚼嚼嚼)這也不是你自己雕的啊(嚼嚼嚼)】


    ——有什麽分別,我買了長得差不多的玉佩,隨便雕一雕,橫豎我也參與了嘛~


    【宿主,你四弟,好像要哭。】


    夏晴抬頭看向夏玖,這個弟弟總是表現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樣子,原來他這麽想得到姐姐的關心。從小就因為夏晴喜歡和三弟玩自己就悄悄賭氣,後來也是最喜歡和夏晴互懟的弟弟。


    “怎麽迴事呢,因為我一直不和你玩有點委屈嗎?還是姐姐這個禮物做的太好看了,很喜歡嗎?”


    夏晴拿出了自己帕子,去給夏玖擦眼淚。本來沒有那麽想哭的夏玖,看到自己姐姐關心他,馬上就憋不住了,也不管自己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抱著夏晴就開始哭。


    “好了,好了,不哭。給你吃米糕,我的傻弟弟。”夏晴摸了摸夏玖的頭,從旁邊的小桌子上拿了米糕給他。


    剩下的弟弟也是有些感動,他們好久沒有感受到姐姐對他們這麽好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姐姐越來越傻了,也越來越疏遠他們。


    過了一會兒,眾人都平靜下來,坐下準備商討怎麽處理之前找到的已經通敵的柳翠。


    但是老四老五也不安分,每個人都想挨著夏晴,沒辦法,夏晴隻好換個地方,讓這倆人一邊一個坐著。老二老三倆人都已經成親了,倒是都不能挨著姐姐坐了,但是也隻是坐在很近的位置上,夏晴真的對這四個弟弟不知道說什麽了。


    討論了半天,還沒出結果,但是接風宴的時間就到了,眾人還是決定先去宴會,迴來再繼續。但還是有一個共識,就是夏晴保持原來的狀態,別讓別人懷疑了。


    說完幾個人全部都離開禦書房了,夏晴左拐右拐的轉了幾圈,以她原來的形象,這種宴會去的是越晚越好。


    走在路上就在一棵樹底下看到了一個人,身穿黑色緊身長袍,帶了一條黑色的抹額,怎麽說呢,要不是他的臉還是有點白色的,估計都看不見這個人。


    ——小錢錢,看這個人,是不是張淩晨。


    【嗯?(嚼嚼嚼)】


    ——你怎麽還吃?你是不是把米糕都給拿走了?


    【是張淩晨,宿主。(嚼嚼嚼)】


    ——先放過你這迴。


    “不知道張將軍在這裏是做什麽?”


    “微臣見過長公主,長公主萬安。”張淩晨聽到聲音後,馬上就迴頭,看見了一個穿著珠光寶氣的女人,馬上跪地請安。還好這個國家就一個公主,要不然還真分不出來。


    “平身吧。張將軍還沒迴答本宮的話,為何今日是將軍的接風宴,將軍卻在這裏吹風呢?”


    “多謝長公主關心,微臣有些醉酒,所以在這裏醒酒。”


    “作為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竟然如此不勝酒力啊。真讓人不可思議。”


    夏晴:大騙子,身上一點兒酒味都沒有。


    張淩晨聽完這句話,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公主和傳說中的一樣,一點情商沒有啊。他沒想到,還有更沒情商的等著他。


    “將軍為什麽不抬頭,這樣顯得將軍很嚇人啊。”


    “微臣相貌醜陋,不宜展示在公主眼前,免髒了公主的眼睛。”


    “張將軍說的是什麽話,本宮還未嚐得見你的相貌,怎麽就認定本宮覺得你相貌醜陋呢?”


    “公主不必打趣微臣,我相信公主一定已經對京城裏有關微臣的流言有所耳聞了。”


    “關於你的流言嗎?本宮聽說的是張將軍勇猛無比,將敵軍打的節節敗退,是我們大夏國的英雄啊。怎麽,將軍沒聽到嗎?”


    夏晴不相信秋蘊做事那麽不上心,沒把自己安排的事做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家裏的人沒讓他聽到這個消息。


    這迴輪到張淩晨吃驚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在外麵還有這種傳言,他隻是在家裏聽到出門采買的下人說的一些傳言,他就認為自己已經在京城已經臭名昭著了。


    “將軍不說話,那將軍可要多出門走走啊,看看外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是,公主說的話,微臣會謹記於心。微臣先告退了。”


    張淩晨說完就準備走了,剛剛從夏晴身邊走過的時候,夏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直接拽的轉過身來,然後張淩晨的臉就直接暴露在了夏晴的眼前。


    他的左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直接從左眼角延伸到左耳後。估計抹額的下麵,額頭上也會有一道傷痕。


    除去這些,他的臉還是很能打的,好看,實在是好看。而且他的臉上也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戰爭的厭倦和對和平的渴望,他的周身氣質也是依然堅定。


    張淩晨發現之後馬上用另一個手擋住臉,並快速低下頭。


    “公主這是何意?雖說公主未聽到流言,但是微臣的確容貌有失,怕是會驚擾到公主安睡。”


    “照本宮來看,將軍的容貌並非如將軍所說,但確實會影響本宮安睡。怕是本宮看了將軍的臉難以忘懷,日思夜想,夜不安枕。將軍是否考慮和本宮迴府,以解本宮的思念之苦?”


    張淩晨聽完這些話,感覺受到了羞辱,便直接把自己的抹額扯了下來,然後把臉伸到了夏晴的臉前,並且因為感到受辱眼睛都紅了。他想通過這個動作讓這個到處撩撥的公主知難而退。


    夏晴看到張淩晨這個破釜沉舟的做法差點笑出聲來,她伸手捂住了張淩晨的眼睛,然後踮腳親上了他額頭的那道疤。


    然後就看著張淩晨整個人好像被凍住了,一動不動,木然的看著夏晴。


    “被嚇到了嗎?小將軍?”


    張淩晨不說話,放空······


    “張將軍,你的這兩道疤是怎麽來的?”


    “額頭這一道傷痕,是我在一次戰鬥中被敵軍的箭矢所傷,然後留下了疤痕;左臉上的疤痕是在兩軍對戰的時候,被敵軍將領的長刀在臉頰上砍了一刀。”張淩晨這次說話了。


    夏晴偷偷笑了一下,然後張淩晨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臉和脖子幾乎和小龍蝦外殼一樣了。


    【小龍蝦是什麽?好吃嗎?】


    ——我警告你啊,小錢錢,不要破壞氛圍啊。


    “將軍可覺得本宮好看嗎?”


    “好···好看的。”


    “那將軍是否想和本宮一起白首不相離?”


    “嗯。”張淩晨訥訥的點頭。


    “好,那請張將軍記住今天說的這句話,本宮等你來當駙馬。”


    說完這句話,夏晴就離開了,臨走說了一句要去參加晚宴就走了。徒留張淩晨一個人風中淩亂。


    “可是我有婚約······”張淩晨自己說了這句話,神色落寞。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可能公主隨口一說,他自己還真信了,公主憑什麽配給他呢。


    宴會門口的太監喊了“長公主駕到”後,宴會裏除了幾個上位的人都站起來準備行禮,但是這也不打擾他們竊竊私語。


    “這長公主就仗著先帝的喜愛留到現在,還對現在的皇帝不敬。”


    “可不嘛,哪有來的這麽晚的,這宴會都要過半了。”


    “快別說了,咱們就私下說說就行了。皇上都不介意,人家還是長公主,萬一被聽見了,倒黴的還是咱們。”


    “這位夫人說的有道理,皇帝都沒對本宮的做法不滿,各位的嘴還在這亂噴些什麽呢?”夏晴走過這個地方,正好聽到這些婦人在議論她,順勢停下來開團。


    對,夏晴已經知道說話的這個是張淩晨的後媽了,所以得搞一搞。


    “聽夫人這意思,以前各位常常在私下議論本宮了?倒是不知這位夫人是哪家的?”


    周圍沒有人說話,現在這場麵,他們哪敢出聲呢。


    “不知皇長姐說的是哪位夫人?”皇後看見那個人隱約是鎮國公夫人,本來皇上就不喜他們家,那自己這次出頭,皇上也會記著自己的好。


    夏晴隨手一指,“就這位,皇後知道嗎?”


    “這位大約是鎮國公夫人,不若夫人起身給長公主看看。”


    皇後都發話了,盡管鎮國公夫人再怎麽降低自己的身形,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張淩晨從外麵進來的是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地上跪了一群人,隻有長公主和自己那個繼母站在大殿上。但是不知道怎麽迴事,也不能貿然說話,隻是跟著眾人跪了下來,估計沒人看見吧。


    “皇帝,讓大家都起來吧,都跪著也不是個事啊。”夏晴偷瞄到小將軍進來了,看見他跪那了,覺得好笑,整他一下。


    “大家都平身吧。”皇上發話了,眾人都坐下了。


    “原來夫人是鎮國公的那個繼室啊,怎麽夫人嫁出去了,到了新地方還多了個編排人的毛病呢?是否是鎮國公家風不好,還是風水不好啊?”


    夏晴嘴臭,不是,性子直,說什麽都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麽問題。隨著說話,夏晴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靠在椅背上,好不愜意。


    “都是臣婦自己今日神情恍惚,說了渾話,但請長公主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臣婦這次。”


    夏晴但笑不語,眼神飄忽到張淩晨身上,發現這個人準備起身求情。夏晴想了想,給他個表現機會。


    “長公主,請饒恕微臣無理,家母今日之過應當不是故意為之,請殿下看在家母年老失智的情況下,饒了這迴。”張淩晨說話也是夾槍帶棒。


    夏晴想,這小子,求情還編排繼母,不是親生的,還能這麽求情,刷了一波自己的孝心。


    “今日是張世子的慶功宴,既然世子求情,那本宮便給了這個顏麵,就不在追究了。隻是這編排皇室···皇上你看呢。”


    “朕也是和皇姐一般想法,今日是接風宴,便到此為止。既然鎮國公夫人神情恍惚,那便在家好好修養,等好了再出門吧,別再說些大不敬之語了。”


    “多謝皇上,多謝長公主。”張淩晨先出聲。


    本來鎮國公夫人還想再辯駁兩句,但是餘光看到了鎮國公的眼神,便也直接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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